飄天文學 > 極品敗家子 >第213章 世間始終你最好
    曹昂踩着凳子踏着腳面,穿針引線縫的正歡,見戴欣柔到來,手上的動作瞬間僵住,捏着長針縫也不是走也不是,那叫一個難爲情。

    他並不是真的葷素不忌沒臉沒皮,當着美女的面幹針線活,怎麼感覺這麼怪異呢?

    愣了半晌才尷尬的說道:“我自小體弱多病,身子骨弱容易受寒,縫牀被子保保暖。”

    胡三馬鈞幾人差點沒蹭住笑出了聲。

    身子骨弱?

    您老人家長竄下跳折騰我們的時候怎麼不說這話?

    戴欣柔明顯信了,笑着說道:“您貴爲刺史,怎麼能幹女人的活呢,還是我來吧。”

    曹昂狡辯道:“刺史怎麼了,女人那點事除了生孩子之外男人都能幹。”

    接觸多日,戴欣柔早已摸清他的性格,對於他的胡言亂語一點沒感到意外,站在原地含情脈脈的望着。

    曹昂被看的不好意思了,尷尬的將針遞給她說:“麻煩了!”

    戴欣柔點頭,接過針線縫製起來。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

    專業的事還是得專業的人來幹。

    雖然縫被子不需要什麼技術,可人家縫的就是比曹昂好看,動作優雅不說,每針之間的距離就像用尺子量過似的,放眼望去幾乎一模一樣,哪像曹昂,針間距離一個寬一個窄,不堪入目。

    半個時辰後兩牀被子縫製完成,將棉被捧在手裏,戴欣柔瞬間被那種從未體驗過的舒適與柔軟征服,用側臉貼着棉被,眼中滿是迷醉。

    見他這樣,曹昂心中莫名的感到一陣酸楚。

    在後世,街頭的流浪漢都能找到一兩牀棉被裹身,可在這裏,卻是連皇宮都沒有的東西。

    眼下全球還沒有變暖,冬天最高氣溫都在零下,沒有火爐,沒有火炕,沒有棉被,他們的冬天咋過的啊。

    “這兩牀送你了,一牀鋪一牀蓋,剛好!”曹昂說道。

    戴欣柔大驚,連忙拒絕道:“少主不可,如此珍貴之物,妾身哪受的起?”

    她也是識貨之人,豈能看不出棉被的珍貴。

    曹昂笑道:“那就當工錢吧,把剩下的棉花都幫我縫成被子,等等,再幫我縫幾件大衣。”

    戴欣柔還要拒絕,曹昂繼續道:“我先去補會覺,劉老頭若是問起……算了,說什麼也沒用,這老頭太執着,我鑽到地縫裏也能找到。”

    曹昂走了,輕飄飄的不帶走一片雲彩,留下戴欣柔,馬鈞幾人彈棉花的彈棉花,縫被子的縫被子,忙的一臉苦逼。

    人都是賤骨頭,有了新物品立馬嫌棄舊東西,棉被還沒做出他便覺得牀上的被褥百般不是,又薄又冷,半點作用都沒有。

    如此一來覺自然是睡不成了,他又舔着臉跑外面看人家幹活去了。

    戴欣柔只有一個人,速度再快也不可能一天將數百套被褥縫完,黃昏時只縫了五套而已。

    曹昂只拿了一套,剩下的全被路過看見的劉洪搶了去,氣的他差點沒提刀子拼命。

    很快到了晚上,月明星稀,無風無雪,難得的好天氣。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曹昂無聊的在校園裏漫步。

    學校沒有女學生,教師們又管的嚴,學生們老早便熄燈睡了覺。

    劉洪等頑固分子更沒有半夜出來的習慣,諾大的校園除了三三兩兩的巡邏士,就只有他和胡三在溜達。

    走的累了,曹昂在涼亭的長椅上坐下說道:“三,去把馬鈞做的那把吉他給我拿來。”

    “喏!”胡三領命離去,留下曹昂一人趴在欄杆上望着遠方出神。

    這是最壞的時代,生產低下,天災頻發,戰亂不斷,想要活下去大多時候得看運氣。

    這也是最好的時代,沒有污染,沒有噪音,沒有走到哪都躲不開的汽車轟鳴聲,一切都是那麼的原始而自然。

    曹昂喜歡這個時代,在這裏他不需要起早貪黑的上班,去賺勉強維持溫飽的小錢,不用爲高不可攀的房價糾結,不用爲結婚的事跟父母和七大姑八大姨撒謊周旋。

    在這裏,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也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孤獨。

    尤其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像被狼羣拋棄的孤狼,悲涼而無奈。

    再好的風景,沒有人陪同也就沒有了意義。

    “童欣,我又想你了,你知道嗎?”

    過了不知多久,胡三終於去而復返,將手中的長方形木盒遞給他道:“少主。”

    木盒打開,一把嶄新的吉他靜靜的躺在裏面,曹昂用手指輕輕撥動琴絃,清脆又熟悉的聲音瞬間響起,傳出好遠久久不散。

    他將吉他從盒中取出,放在手中沉吟良久,再次撥動了琴絃。

    安靜的夜空中,一首《世間始終你最好》在這片不屬於它的夜空響起。

    閉上眼睛感受琴絃間的脈動,曹昂的心神被音樂拉去了未知的遠方。

    一曲終了,眼睛尚未睜開耳邊便有熟悉的聲音傳來:“這不是中原的曲子吧?”

    曹昂睜開眼,看着近在咫尺,面容被夜色遮掩的有些朦朧的戴欣柔微微笑道:“還沒睡?”

    戴欣柔走到他身邊坐下,攏了一下耳畔的髮絲笑道:“準備睡了,聽見琴聲忍不住出來看看,沒想到……”

    曹昂這才發現,不知不覺竟走到了女教師的宿舍附近,尷尬的笑道:“不好意思,打擾了。”

    戴欣柔搖頭道:“沒事,反正也睡不着。”

    到了這裏,曹昂發現天聊死了!

    戴欣柔是趙家的媳婦,雖然在家守寡,衣食卻是無憂。

    人家日子過的好好的,自己卻將趙家給抄了,這事幹的……

    諾大的校園他最怕面對的就是戴欣柔。

    心虛!

    戴欣柔彷彿能讀懂人心似的,笑道:“少主若爲趙家的事自責,妾身以爲大可不必,比起陶家,趙家的結局好太多了。”

    “兩漢四百年,被朝廷養肥的世家們早就從根子上爛透了,霸佔民田,欺壓百姓,囤積居奇,哄擡物價,賣官鬻爵,只要有利可圖,就沒他們不敢幹的。”

    “世家們只想着自己的利益從未關心過百姓死活,殊不知百姓的忍耐力也是有限的,逼到極致總會出現一兩個吳廣陳勝,黃巾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黃巾之亂爆發時我還年輕,卻清楚的記得,原本溫順的佃農一夜之間脫胎換骨,變成了喫人的野獸,他們拿着農具和簡陋的武器見人就殺,見東西就強,戴家的城堡一夜告破,東西被一搶而空……”

    說着說着,戴欣柔好似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身體微微顫抖,就連語氣也有些哽咽。

    曹昂腦子一熱,鬼使神差的伸出胳膊一把抓住她冰涼的小手。

    戴欣柔觸電似的猛一哆嗦,身體僵硬,不可思議的向他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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