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極品敗家子 >第423章 劈死我算了
    曹昂一聲令下,徐州官吏軍隊,世家大族,寺廟道館,各屆人士全部動了起來。

    早上天剛亮,數千倭奴便浩蕩出城,與城外其他倭奴匯合。

    陳連給他們講了一番政策,然後將三萬多倭奴分成數股,帶着傢伙跟着工部官員趕往各處河流。

    第五軍與第六軍工程師同樣在曹性的率領下分赴各地,與當地官府配合將百姓遷徙到指定地點。

    戶部運載物資的馬車更是沒停過,冒着暴雨順着水泥大道將物資送到各縣,再由官府送到各鄉村交給災民。

    其他人也是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在刺史府的帶領下做着隨時頂上去的準備。

    乘衆人之智,則無不任也,用衆人之力,則無不勝也。

    災難面前,徐州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生命力。

    這次賑災,曹昂下了血本,豁出去了。

    去年入駐徐州,陶家被滅門後,下邳就成了袁紹黑衣衛和劉備繡衣衛的重點關注對象,聚集在下邳的袁劉密探比許都還多。

    城北有家糧店,店主名叫聶雙,對外說是北海人士卻操着淮南口音。

    此人根本不是什麼北海糧商,而是繡衣衛千戶。

    他的身份錦衣衛早已查明,只是懶得動,這個據點拔了劉備還會再派,新的密探藏到角落又得一頓找,還不一定找得到。

    既然如此,就當不知道吧,擺明面上總比藏暗地裏好。

    聶雙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早已暴露,因此昨夜柳南拜訪的時候表現的極爲配合,拍着胸脯保證賑災期間絕不惹事。

    早晨起來,聶雙站在二樓窗前望着街上陸續穿過的馬車愁眉苦臉的說道:“這個曹昂,魄力不是一般的大啊,如此強大的賑災力度,翻遍史書何曾見過?”

    副手鄭毅站在身後說道:“如今徐州守軍全被派了出去,各大世家也爲災情忙的焦頭爛額,主公若能派一支偏師……”

    “愚蠢。”聶雙罵道:“現在什麼情形,全民抗災啊,這個時候偷襲,僥倖成功也得盡失民心,被天下人的唾沫星子給淹死。”

    “主公乃仁義之君,豈會做出這種不義之舉?”

    “如今的下邳看似空虛,實則安穩的很。”

    “曹昂不惜代價的賑災,這種時候誰來搗亂都得被釘到恥辱柱上遺臭萬年。”

    “沒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做這種犯忌諱的事,主公不敢,袁紹不敢,徐州的世家們同樣不敢,懂嗎?”

    鄭毅連忙點頭:“屬下知錯。”

    聶雙又問:“我們手中有多少糧食,多少錢財?”

    鄭毅答道:“也就五百多石,徐州不缺糧食,咱們也不是真心做生意就沒多儲備,錢財倒是不少,有一百多萬。”

    這些錢主要是用來收買徐州官吏或從他人手中購買消息的,徐州六部與軍警之中有不少人拿着雙份乃至三份工資。

    聶雙說道:“全部換成糧食,再用陳省丞(陳登)的手令去各世家借上一些,湊足三萬石送到刺史府去,就說是主公支援徐州的物資,你也帶幾個人過去幫忙,將他們賑災的流程全部記下,以後說不定會用上。”

    送糧食沒問題,可把自己也送去……

    鄭毅有些爲難,卻執拗不過聶雙,只好答應下來。

    城內風平浪靜,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進行,城外卻是雞飛狗跳,一地雞毛。

    城南是工廠的聚集區,紡織廠,成衣廠,瓷器廠,水泥廠,官營的私營的全在這,衆多工廠聚在一起,每天生產的垃圾是個天文數字。

    爲了方便,工業垃圾全被就近倒進了睢河裏,原本三丈多寬的河流愣是被堵的只剩下三分之一寬,如今河水暴漲,周圍好幾座工廠都遭了災。

    陳連帶着一千工程兵三千倭奴趕到,看見河中情形後氣的三尸神當場暴跳,將各大工廠的負責人劈頭蓋臉臭罵一頓。

    在各大世家與外地客商面前拽的跟大爺似的廠長們像孫子一樣低着頭一句也不敢辯駁。

    罵完之後陳連氣順了不少,從工廠中找來木板鋪在地上,又從其他地方調來船隻,做好防護後讓倭奴提着水桶拿着鐵鍬清理河中的污泥爛瓦,清理出的垃圾就近堆到各工廠的廣場上,等災後再統一處理。

    特殊時期誰也不敢有怨言,各大工廠上至廠長,下至保潔,被陳連指揮的團團轉。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扔了半年的垃圾也不是一時半刻能清理出來的。

    看看堵塞數里長的河道,再看看一鍬一鍬往外扔的垃圾,龐大的工程量和低下的工作效率讓陳連生出一股抹脖子的衝動。

    更要命的是,暴雨之下河中時時刻刻都有雨水彙集而來,水流急的站都站不住,半個時辰不到幾十名倭奴被衝跑,鬼知道死了活着。

    “諸天神佛在上,你們降道雷劈死我算了。”又一倭奴被衝跑,陳連忍不住發出一聲哀嚎。

    比起陳連,曹性想死的心情更加強烈。

    兵部負責的是百姓遷徙,相比挖河道,百姓的思想工作更難做,男的女的老的小的全是鑽牛角尖的,這個捨不得他們家的雞,那個要帶着他們家的鵝……

    這些曹性也就忍了,可有人竟然要將他家瘸了一條腿的牛也扛走,大哥你認真的嗎?

    比起扛牛,還有更雷人的,一位哥們也不知道咋想的,竟要將屋後那根兩丈多長,比水桶還粗的松木扛走,說放在家裏怕被偷。

    奇葩的理由聽得曹性那叫一個火冒三丈,人都快活不下去了還顧什麼破木頭,別說松木,就是紫檀木也沒人顧得上啊。

    他很想像當年在呂布手下那樣,操着鞭子直接將人趕走,可是不敢。

    普天之下誰不知道曹昂對百姓的重視,爲了陌生人滅陶家滿門,爲了初次見面的小女孩將自己跌進河裏。

    因態度問題被人告上一狀划不來。

    胡思亂想之際,一名三十多歲的村婦跑過來說道:“將軍,我突然想起家裏牀底下還藏着五文錢,能不能回去取一躺?”

    五文?

    曹性強忍着暴走的衝動問道:“你家哪裏的?”

    婦人答道:“前門村。”

    曹性:“……”

    前門村是早上第一個遷徙的村子,也是目前離他們最遠的村子,足有三十多裏呢,就爲五文錢?

    他在懷中摸索半天,搜出五文錢塞到她手裏說:“我出了,別惹事趕緊走。”

    婦人大喜,但還是心疼她那幾文私房錢,陪笑道:“將軍,要不我還是回去取一次吧,反正不遠。”

    三十多裏,又是暴雨泥濘,讓這麼多人集體等你嗎?

    曹性再也忍不住吼道:“滾……再敢羅嗦我以妨礙公務罪拘捕你。”

    婦人脖子一縮沒敢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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