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極品敗家子 >第859章 賣黑煤窯去
    人是感性動物,很多時候都容易受情緒支配,本來好好商量就能解決的事,非要吵的臉紅脖子粗。

    結果越吵火氣越大,越吵積累的仇恨越深。

    曹昂本想好好解決,被老太太一激說話也不怎麼中聽了。

    結果老太太氣性比他還大,看着越聚越多的圍觀羣衆,拍着大腿哭天搶地的喊道:

    “大家快來看看呢,撞了我反說我散德行,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可憐我一老太婆,老伴去世兒子戰死,無依無靠也就算了,還被人這麼誣陷,老天爺,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你降道雷把我收走算了。”

    老太太哭的傷心喊的淒涼,圍觀羣衆自然而然被帶進了節奏,開始對曹昂指指點點,你一言我一語,什麼難聽說什麼。

    污言穢語傳入耳中,聽的曹昂臉色黑如鍋底,眼神也漸漸帶上了殺機。

    碰瓷這種事有時候是真噁心,圍觀看熱鬧的更噁心,事情都沒弄明白就在那瞎嗶嗶,搞的自己好像狄仁傑附體似的,其實就是一蠢豬。

    今天這事得虧是他遇上,要是換個人還不得被訛死。

    賠錢不說,還要蒙冤受屈,跳進黃河裏都洗不清?

    後世這樣的例子太多太多,弄的過路百姓遇上摔倒的老人,寧願看着他死都不願意施救。

    這世上總有那麼一小撮人喜歡用自己的惡挑戰社會的道德底線,贏了沾沾自喜,輸了無所畏懼。

    可惜這老太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挑戰曹昂。

    漢高祖定下的銅質鳩首柺杖特權在曹昂面前可不好使。

    曹昂冷笑一聲正要出言結束這場鬧劇,一個聲音自人羣傳出,義正言辭的指責道:“聖人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連聖人都教導我們要尊敬長輩,你竟然當街欺凌誣陷一位手持鳩首銅杖的老者,你心裏就不覺得羞愧嗎?”

    嗯?

    還真有這種腦袋被驢踢了的貨?

    曹昂扭頭看去,只見一位十一二歲,穿着絲綢長袍的孩子越衆而出,指責道:“將老婆婆撞倒本就是你的錯,犯錯之後不但不改,反而出言誣陷,你簡直枉讀聖賢書。”

    老太太見有人出來幫腔,嚎的更兇。

    曹昂卻置若罔聞,依然雙臂抱在胸前,饒有興致的問道:“誰說我讀過聖賢書了,我就一種地的,大字不識一個啊。”

    他今天穿了一身普通布衣,又在菜棚裏種了半天地,衣服上全是泥土,說他是種地百姓,那絕對是本色出演。

    少年沒想到他的思維會如此跳脫,一時跟不上節奏愣在當場。

    曹昂雖然身穿布衣渾身髒兮兮,可身上那股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上位者氣質卻瞞不了人,還有他說話的語氣,怎麼看都不像一個目不識丁的庶民。

    可人家都說自己不識字了少年還能怎麼着,想反駁找不到詞,想退走又不甘心,只好梗着脖子說道:“我不管,你撞了老婆婆就必須道歉賠錢,否則本公子扭送你去官府。”

    “吆喝,看把你能的。”曹昂冷笑道:“你爹誰啊這麼豪橫?”

    提起老爹,少年眼中閃過一絲驕傲,挺了挺胸膛,揚着腦袋說道:“家父零陵郡丞周曜,我舅父乃荊州別駕劉先,至於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周不疑,字文直,今天這事我管定了。”

    周……周不疑……

    曹操心頭一突,不由得打量過去。

    這小屁孩的來歷可大了,別說他爹和他舅舅,單單他的名字就讓人如雷貫耳啊。

    歷史上這小子可是與曹衝齊名的神童,多次替曹操出謀劃策,並與曹衝是知己好友。

    曹操原本想將家業傳給曹衝,由周不疑輔佐,誰料曹衝命薄,小小年紀就病逝了。

    曹衝死後不久,曹操便派人暗殺周不疑,曹丕得知消息跑去求情,曹操卻說周不疑太過聰明,怕曹丕將來制不住他,必須殺。

    連曹操都忌憚,不惜冒着被人戳脊梁骨的風險派刺客暗殺的少年竟然被自己遇上,曹昂豈能不驚訝。

    上下打量了這位別人家的孩子好幾眼,曹昂笑道:“小朋友,既然你這麼豪橫哥今天就教你一招,讓你知道什麼叫社會險惡。”

    周不疑後退半步,握住腰間劍柄警惕的問道:“你想幹什麼?”

    曹昂冷笑一聲,喊道:“來人,把這小子綁了,找個人口販子賣到幷州黑煤窯體驗生活去。”

    最近幾年煤炭的用處越來越廣,誰家地裏有煤基本就可以躺牀上數錢了。

    放眼大漢,煤炭最多的地方就是幷州,那裏的世家瘋狂開採,將煤炭賣向草原,賣向關中,賣向涼州,生意做的紅紅火火,對挖煤工人的需求自然也越來越多。

    圍觀羣衆聞言集體愕然。

    周不疑同樣愣住。

    胡三等警衛卻不含糊,摩拳擦掌當場衝了上去。

    周不疑也帶着護衛,雙方很快打了起來。

    但周不疑的護衛都是沒見過多少血的普通人,怎麼可能是胡三這羣驕兵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就被放倒,躺在地上哀嚎。

    周不疑自然也被擒住了,奮力掙扎無果,只好叫囂道:“你知道我是誰嗎,快放了我,否則……”

    曹昂最不怕的就是威脅,揶揄的笑道:“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周不疑一愣,問道:“你誰啊?”

    曹昂兩手一攤,笑道:“你不知道我怕個鳥,帶走。”

    周不疑:“……”

    好像是啊,連人家是誰都不知道,怎麼報復?

    看着仗義執言的少年被帶走,圍觀羣衆徹底傻眼,再次望向曹昂時眼中帶上了一絲畏懼,見胡三等人押着周不疑過來,下意識的退向一邊讓開道路。

    “放開我,放開我……”周不疑慌了,掙扎的越發劇烈。

    幷州黑煤窯,那是人待的地方嗎,真被送去自己這輩子可就完了。

    但他只是一個孩子,怎麼掙得脫胡三這個牲口的禁錮,眼看就要被拖走,人羣中突然傳來一聲暴喝:“散開,都散開,天子腳下非法聚會,想造反嗎?”

    快要絕望的周不疑瞬間狂喜,大聲吼道:“警察叔叔救命啊,這裏有人口販子。”

    他來許都多時,一聽臺詞語氣就知道誰來了。

    警察署成立已有三年,城中治安和普通案件全歸人家管,署長滿寵更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

    如今許都城最不能得罪的兩大存在,一個是錦衣衛,另一個就是警察署。

    而且當年孌童案殺空朝堂搞得沸沸揚揚,現在警察署最恨的就是人販子,一旦抓住那是真的抽筋扒皮,挫骨揚灰啊。

    只要將人販子的罪名坐實,這個王八蛋絕對會被鐵面判官滿伯寧扒皮抽筋點天燈。

    周不疑彷彿看到了曹昂被帶入大牢嚴刑逼供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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