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起安雲的事。
楚彥：“恩恩，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天的暗殺，是不是…是不是安排好的。”
楚跡：“你的意思是，家主事先謀劃好的，就爲了把安雲他們安排進去？”
“呵，這種陸思毅就能做的事，家主還不至於親自出手。”
楚彥：“我就是問一問，你先別急。”
他也有猜測，若真是事先安排好的，陸思毅怎麼會一點不知情？
可是…
那幾個人身上的不確定性太大了，尤其是那個安雲，稍不注意會給他們帶來大麻煩的，如果不能保證忠誠，還不如…
“那…他們現在還算鬱家的人？”楚彥試探着問。
楚跡：“不清楚，家主暫時沒有把他們叫回來的打算。”
他看向楚彥：“你不用擔心，他們都有分寸，不會給你鬧出事來。”
除了那個安白…楚跡思索着，安白的性子是最讓他看不透的那個，但有安雲管着，應當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楚彥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那幾個人他本來打算招攬的，結果送到手邊了告訴他他們都是鬱景行的人，不敢放心用也不能直接趕出去，可真是…
………
佟馨做好了飯，過來叫兩兄弟喫飯，楚尋和楚瑤在學校裏，中午不回來，楚父也在公司處理事情，今天中午家裏就他們三個一起喫飯。
三人坐好後，佟馨把蝦餃放在離楚跡最近的位置：“恩恩，你快嚐嚐，看喜不喜歡。”
楚跡動了筷子，在佟馨期待的目光中，點了點頭：“很好喫。”
……楚跡慢慢喫着，和小時候的味道，很像，但物是人非，到底不是曾經的心境了。
他其實沒有怪過母親的，哪怕在最初被那些人關在籠子裏，受盡屈辱的時候。
但他不是一點沒恨過的，他從那些綁架他的人口中得知，他們是楚父的仇家。那時候他還是個孩子，他怨過把他帶到街上卻“丟”下他一個人的大哥，怨過記憶中幾乎沒有見過幾面的父親——他沒有照顧教育過自己，可自己卻被他的仇家百般折磨。
可楚跡唯獨沒有怨過自己的母親，甚至心裏一度抱着她會去救自己的希望。
佟馨和楚父離婚的事，被楚家瞞得很嚴，楚跡也是才知道她一個人找了自己很久。
楚跡想，如果小時候知道這件事，放棄楚家的希望後，他或許會試着聯繫佟家的。
可惜，根本不會有如果。
猶豫着，楚跡放下筷子叫了一聲母親。
時隔二十年的稱呼，眼前的楚跡，和記憶中那小小一團奶乎乎叫自己媽媽的樣子重疊在一起，佟馨的眼淚幾乎是瞬間就流了下來。
“恩恩…我的恩恩啊…”
楚跡接着說道：“您不必再愧疚了，也別每天在楚家等着我回來了，回佟家吧，下次我去佟家看您。”
整個楚家，楚跡唯一還放在心上的，只有佟馨一人了。
他將心中少有的溫柔拿出來，希望母親能和楚家徹底分開，否則…家主哪天真得對楚家下死手，只會牽連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