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來。
明明是這麼熱的天,尖嘴猴腮的男人和他的同夥卻感覺遍體生寒。
只是刀斷了,他們或許還不會這麼恐慌。
因爲有些人就是天生就是比別人力氣大一點,稍微用點力確實能輕易把刀弄斷。
然而把刀弄斷和讓刀裂成幾十個碎片渣渣完全不是一回事。
就算是他們的大當家也做不到這樣。
更何況剛纔這個男人只用了兩根手指頭。
尖嘴猴腮的男人鬆開刀柄,和他的同夥跟見了鬼一樣扭頭就跑。
然而他們怎麼可能跑得過蕭珩。
“悉悉索索。”
與此同時,他們面前的草叢又突然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尖嘴猴腮的男人和他的同夥差點直接被嚇死,這次又是什麼啊!
聽到前方又突然出現動靜。
蘇攬月也是訝異,只是看逃跑的這兩人的反應,應該不是他們的同夥。
如果不是同夥,那是……
“嗖!”
銀亮的皮毛、兇狠的目光冒着寒光,張開的嘴巴鋒利的尖牙讓人不寒而慄。
狼!
而且不止一隻!
尖嘴猴腮的男人和他的同夥嚇得三魂直接去了七魄。
“狼、狼、狼!”
他們想逃跑,然而已經腿軟,跌坐在地上,想手腳並用地後退,但是……
狼似乎一開始就知道是他們,也是奔着他們來的。
一出草叢,就直直朝他們撲來,張開的嘴一口咬住他們的脖子。
“不要!”蘇攬月意識到他們要做什麼,連忙要阻止。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從狼的出現,到他們咬住這兩人的脖子,不過瞬息的事。
不過數秒,這兩人直接沒了氣息。
這下好了,蹲了一天好不容易蹲到的人,結果才知道一個什麼雄獅寨,具體還沒多問一句,人直接死了。
這一天直接白蹲了,偏偏她還不能對“殺人兇狼”有任何責怪。
因爲眼前出現的幾隻狼,其中一隻正是之前蘇攬月救的那隻。
而母狼這一舉動顯然是在報仇——
尖嘴猴腮的男人和他的同夥佈置陷阱曾讓母狼受傷。
那天如果她沒出現,母狼不僅會流血過多而死,它肚子裏面的三隻小狼崽也會胎死腹中。
狼是一種有仇必報的動物,絕對不可能放過這兩人。
狼又是一種嗅覺極爲敏銳的動物。
那天讓母狼受傷的陷阱和捕獸夾肯定都殘留着這兩人的氣味。
母狼就是順着這氣味一路找過來。
所以剛纔母狼纔會看都還沒看到這兩人,就直接從草叢裏撲了出來,直接咬死了他們。
察覺到嘴裏的兩腳獸沒了氣,兩隻狼鬆開嘴,又看向蘇攬月和蕭珩。
其他的狼倒沒有什麼異樣,只是警惕地盯着他們,眼睛裏面依舊冒着兇光,隨時都可能會撲上來。
唯有那天蘇攬月救過的母狼,朝蘇攬月看了一眼,又連忙移開了目光。
蘇攬月在母狼的眼神裏看到了一絲絲心虛……
蘇攬月:“……”
她朝母狼的後右腿看過去,那天包紮的紗布還在,不過看母狼剛纔撲殺架勢,傷應該是好了。
只是還不待詢問,其他的狼已經露出尖牙將他們包圍。
其中一隻比其他的狼塊頭要大許多的甚至已經朝蘇攬月撲了過來。
母狼露出尖牙,一臉的兇狠地對它嚎了幾聲。
那隻被她撲倒在地的狼沒過一會就嗚咽出聲,這模樣活像被悍妻訓斥的小可憐丈夫。
只是蘇攬月知道,這不是什麼小可憐,因爲一般狼羣裏面塊頭更大的是頭狼。
母狼對着頭狼又齜了齜牙,才放開它。
頭狼起身,甩了甩腦袋,看向其他圍觀的狼:看什麼看!
其他的狼:“……”
或許是母狼剛纔的幾聲叫喚說明了情況——她不是敵人,而是救了母狼和狼崽的人。
所以現在這些狼不再對她眼冒兇光了。
蘇攬月這才走到母狼跟前,一邊詢問,一邊去解母狼的後右腿上的繃帶:“傷好了嗎?我看看。”
母狼甩了甩尾巴,任由她查看。
蘇攬月解開繃帶檢查了下。
不得不說狼是一種恢復能力很強的動物,母狼先前還流血不止的傷口現在已經基本癒合了。
估計再養個幾天,連疤都看不到了。
“沒什麼事。”檢查完後,蘇攬月擡手摸了摸母狼的腦袋。
母狼瞥了蘇攬月一眼,腦袋又晃了晃,似乎不想讓蘇攬月摸它的頭。
偏偏它又挪都不挪,讓蘇攬月依舊能輕易摸到它的頭。
蘇攬月笑了下,又摸了兩把才鬆手。
母狼在她鬆手之後,看向地上剛被她和頭狼咬死的兩人,又擡頭看向蘇攬月,叫了一聲。
這兩隻兩腳獸雖然是我們咬死的,但我們不是故意的,你說怎麼辦吧。
明明做了虧心事,自己也很心虛。
可母狼依舊高高地揚起她的腦袋,做出一副高貴冷豔的模樣,像是在說:我是做錯事了,但你敢怪我一個試試看?
蘇攬月看着它沒說話,母狼雙眼微微瞪大:你不會真的要怪我吧?
不會吧?你要真怪我的話,我就、我就……
“唔……”母狼嗚咽了一聲,搖了搖尾巴,又用它高貴冷豔的大腦袋蹭了蹭蘇攬月的腿。
它再次擡頭看向蘇攬月,也再次恢復高貴冷豔的模樣,好像剛纔討好的狼不是它一樣。
狼:我都這樣了,你不許怪!
蘇攬月:“……”
她本來也沒想怪的,所以內心戲可以不用那麼豐富。
看着目露委屈的母狼,蘇攬月嘆了一口氣,伸手又要摸了摸母狼的腦袋。
然而這時另一隻手更快地伸了過來,一把握住蘇攬月的手,然後……放到自己頭上。
蘇攬月看向這隻手的主人:“阿珩?”
蕭珩委屈:“月月不要摸它的頭,要摸就摸我的,我的更好摸。”
說着,他抓着蘇攬月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頭。
然後一臉期待地看着蘇攬月,像是在說:是不是?月月是不是?我的頭是不是比臭狗的頭更好摸?
母狼也在這時不甘示弱,對着蕭珩就是齜牙。
它又挑釁地繼續用自己的腦袋去蹭蘇攬月的腿,企圖引起蘇攬月的注意力,爭奪蘇攬月的寵愛。
一人一狼再次你瞪我,我瞪你,誰也不讓誰,最後他們又齊齊看向蘇攬月:
蕭珩委屈巴巴:“月月,你最喜歡摸我的頭是不是?”
狼狂甩尾巴:“嗷嗚。”(兩腳獸,你快說,我的頭比這個笨蛋兩腳獸的頭更好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