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點頭。
“攬月姐姐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大家的。”許麗娘也在其中,她雖然生得嬌弱,可性格並不嬌弱。
從她之前敢自薦帶着自己五歲的弟弟請流匪入甕便可看出。
蘇攬月摸了摸她的頭:“你也保護好自己,別怕,我們肯定會打敗壞人的,到時候就來接你們回去。”
“嗯!”
時間緊迫,蘇攬月不能在這裏待太久。
交代完之後,又留下足夠的食物,她就準備離開。
而這時,小奶包擔心地揪住她的裙襬:“姐姐也要好好的。”
蘇攬月蹲下來,抱住他,摸了摸他的頭:“嗯,姐姐會保護好自己,很快就會來接你。”
……
入夜,萬籟俱寂。
突然,草叢裏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黑夜中黑影竄動,猶如鬼魅。
“大當家,就是這裏了。”黑影突然停了下來,傳來說話聲。
而說話正是雄獅寨二當家。
大當家聞言,看着眼前的路口:“倒沒有想到這裏還別有洞天。”
“如果不是王貴的狗鼻子,確實很難發現這裏。”二當家點頭問道,“大當家,我們現在就進去潛伏着嗎?”
大當家確實是這個打算,可現在聽二當家突然這麼問,皺了皺眉:“你什麼看法?”
“大當家,我想的是,雖然我之前帶人跟着王貴找到這裏的時候,對方並沒有發現我們。
但山林危險,所以說不準對方會有人守夜。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現在貿然進去,恐怕會被發現。”二當家回道。
“這麼黑的夜,大家都是睜眼瞎。
如果被發現了,我們人數上雖然佔優勢,但估計也佔不了什麼便宜,還很可能喫大虧。
所以我建議等天快亮的時候再進去。
到時候就算我們還是被發現,可我們人多,對方也根本打不過我們。”
大當家聞言,想了下,點了點頭:“那就這麼辦。”
他重重地拍了拍二當家的肩膀:“二弟,還是你聰明。”
二當家只覺得自己半邊肩膀都好像要被壓塌了,連忙抱拳鞠躬:“能幫得到大當家,是我的福氣。”
這兩人明明是兄弟倆,看着卻沒有多少兄弟情義。
有的只是上位者和下位者之間的居高臨下和恭敬順從。
大當家笑了下,沒再說話。
而二當家低着頭鬆了一口氣。
其實在逃荒之前,他們兄弟倆不是這樣的。
他雖然排行老二,但因爲自小聰明一些,家裏幾乎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以他爲主。
可逃荒之後,他再聰明的腦袋瓜也抵不上他弟弟那一把子的力氣。
後來追隨他弟弟的人越來越多。
他弟弟成了大當家,也越來越有氣勢。
就連他也不再稱呼他弟弟爲二弟,而是大當家。
因爲他知道,他這二弟今時不同往日。
如果他敢不恭敬,那他二弟也不會念着什麼兄弟情。
最後倒黴的也只會是他自己。
“留兩個人輪流守夜,其他人好好睡一覺,明天一早拿下里面的人。”大當家說道。
正如二當家所言,就算沒有發現有人來過的痕跡,但從獵虎村在這裏落腳開始,蘇攬和蕭珩每晚依舊會守夜。
而今晚,除了蘇攬月和蕭珩,獵虎村的村民正是在入夜之前就守在入口處。
對方只要敢趁着夜色偷襲,那她就帶着獵虎村村民趁着夜色直接將對方射成篩子。
夜色是敵人的保護色,同樣也是他們的保護色。
夜色之下,利箭齊發。
對方更難防守。
獵虎村甚至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對方全部拿下。
“看來對方還沒這麼蠢。”蘇攬月道。
獵虎村村民在入口處一直等到了凌晨,然而一直沒有人來,基本能確定對方肯定不會在夜裏偷襲了。
因爲對方只有覺得獵虎村沒有發現他們,纔會在夜裏偷襲。
既然是這樣的話,也不用等到什麼下半夜。
只要入了夜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偷襲的好時機。
而對方之所以沒有趁着夜色偷襲,估計他們之中也有聰明人,想到了獵虎村可能有人在守夜。
如果一旦被守夜的人發現,那麼在這夜色之下,大家都是睜眼瞎。
再加上這入口狹窄的地形,不僅容易讓獵虎村趁黑跑掉,還很可能被獵虎村反擊重創。
“大家都去休息,卯時左右我再叫大家起來。”蘇攬月摸了摸自己的特戰表說道。
從末世帶來的電器雖然因爲空間移動電源沒電而不能用了,不過這特戰手錶卻不受影響。
不說這特戰表的電池耐用,就算電池沒電,也還有備用電池。
甚至這特戰表,她還不止一塊。
這時候,大家都沒有推脫。
“攬月,你要困了,就叫我們。”張村長說道。
“嗯。”
等獵虎村村民散去之後,這裏就只剩下蘇攬月和蕭珩兩人。
蘇攬月見蕭珩沒走:“阿珩也去睡覺。”
之前一直都是蘇攬月和蕭珩輪流守夜的。
而且都是蘇攬月守下半夜,可是之前發生過時間到了蕭珩卻沒有叫她起牀的狀況。
詢問爲什麼,蕭珩當時是這麼回答的。
“月月在睡覺,不想吵月月。”
下半夜人更容易乏累,所以蘇攬月才讓蕭珩守更輕鬆的上半夜。
不過從那之後,蘇攬月就讓蕭珩先去睡覺。
等時間到了,再由她把他喊醒,讓他守下半夜。
除了那唯一的一次例外,一直都是這樣。
可現在蕭珩聞言卻搖頭,拒絕先去休息:“和月月一起。”
夜色明明這麼濃,可蘇攬月卻還是看清了蕭珩此時的眼神。
她微微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笑出聲:“你可真是……”
真是什麼,蘇攬月沒說。
她只是一邊笑着,一邊擡手狠狠地在蕭珩頭頂揉了一把。
阿珩分明是看出,她今晚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到點喊他起牀守下半夜。
而是會自己一個人熬到凌晨五點,再把所有人都叫醒,所以纔不肯走。
阿珩不想讓她一個人守着這濃得如同化不開的墨一般的黑色。
他想陪着她。
“月月。”被摸頭的蕭珩雙眸頓時一亮,然而最燦爛的卻是他臉上的笑。
他彎腰,把自己的腦袋湊上去。
“月月再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