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小安你怎麼了?”

    “你快醒醒,看看爹爹。”

    周小安應該是周大山的兒子。

    蘇攬月顧不得生火,從竈屋出來,然後看到周大山正一臉着急地抱着一個三歲的孩子。

    那孩子看樣子已經昏過去了,而且臉色發紅。

    “蘇姑娘,小山、小山也病了,我求您救救他。”周大山抱着周小安就要跪下。

    蘇攬月上前:“先把他放牀上,我看一下。”

    “好好好。”周大山將周小安放在牀上,然後緊張地看着蘇攬月。

    蘇攬月摸了一下週小安的額頭,都不用體溫計,周小安的體溫一定在39°之上。

    “他之前有哪裏不舒服嗎?”蘇攬月一邊檢查一邊問。

    周大山搖頭:“一直沒事,也不像我有點咳嗽,突然就這樣了。”

    蘇攬月點頭。

    那這個周小安地情況估計也辰辰一樣——

    最開始也是一點先兆都沒有,等出現症狀時候,就直接是重症。

    “也是疫病,不過不要緊。我弟弟之前和他情況差不多,甚至更糟糕一點,但現在也都好了。”蘇攬月說道。

    周大山聞言,跌坐在地上:“謝天謝地,謝天謝地。”

    說着,他又忍不住給蘇攬月磕頭:“謝謝蘇姑娘,謝謝蘇姑娘。”

    “起來吧,先去煮藥,家裏還有鍋嗎?”蘇攬月問。

    剛纔周娘子的藥已經下鍋煮了一會了,而且煮藥的鍋很小,也煮不了兩個人的。

    “有的有的。”周大山連忙回道,“就在竈屋裏面,我這就去拿。”

    蘇攬月給周小安貼了退燒貼,稍微緩解一下,然後也跟着起身去竈屋了。

    周大山將陶鍋拿出來,又拿了一個木炭小竈出來。

    “你繼續用體溫計量一下體溫,這邊我來就行。”蘇攬月說道。

    “多謝蘇姑娘。”周大山點頭說道。

    而他也只是去把體溫計夾在腋下,然後又跑過來幫忙了。

    此時蘇攬月已經將火生起來,把藥也都下鍋了。

    只要看着火就行。

    而大約七分鐘後,蘇攬月先讓周大山把自己的體溫計取下來。

    她看了下溫度,36.7°。

    “沒有發燒,不過你有點症狀,待會也喝點藥。”看完體溫計之後,蘇攬月說道。

    “好。”周大山點頭。

    恐怕現在蘇攬月讓他喝毒藥,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喝下去。

    又差不多二十分鐘過去。

    兩個木炭小竈裏面的湯藥終於煮好。

    蘇攬月讓周大山將藥倒出來,然後隔水用鹽給藥快速降溫。

    鹽在這個時代是精貴之物,只是現在不管是周娘子還是周小山,都耽擱不了。

    所以再精貴之物,也必須捨得用。

    蘇攬月把大竈臺的火給熄了,這時候給周娘子和周小安的藥溫度也差不多了。

    “你去給小安喂藥,我去地窖。”蘇攬月將周小安的那碗藥遞給周大山。

    “多謝蘇姑娘。”周大山接過來,又對着蘇攬月深深鞠了一躬,“麻煩蘇姑娘了。”

    “無礙。”

    兩碗湯藥下去,不管是周娘子,還是周小山,症狀明顯好轉了許多。

    而此時周大山才真的徹底相信蘇攬月所說的,喝個幾天藥這疫病就能好。

    莊稼人實在不懂那麼多的彎彎繞繞。

    他對蘇攬月感激不盡,而表達感激的方法就是磕頭。

    蘇攬月也無奈:“好了,起來吧。”

    “大鍋裏面的藥也煮好了,你給自己盛一碗,先喝了再說。”

    “好。”周大山點頭,從地上起來,“蘇姑娘喝嗎?”

    蘇攬月點頭:“喝,然後再麻煩多給我準備幾個碗。我朋友待會回來,他們也要喝。”

    “而且如果可以,晚上我想借住在你家,可以嗎?”

    周大山點頭:“當然可以,我家剛好三間房,還有兩間空着,我這就給你們收拾出來。”

    “麻煩了。”

    壽山村村子不算大,大約百來戶人家。

    所以趙明燁和蕭珩他們也很快就回來了。

    這次蘇攬月開門讓他們進來。

    不過還沒說話,蘇攬月先讓他們把藥喝了。

    等喝完藥,趙明燁回稟:“這村裏一共有一百三十七戶人家,我們也不好挨家挨戶敲門,只能通過辨認呼吸聲判斷屋內有沒有病人。”

    發高燒,昏迷不醒的人,呼吸聲會比較重,而且呼吸不暢,可能還帶有喘鳴聲,很容易就能辨認出來。

    趙明燁臉色不太好:“我們查了一圈,村裏至少有三十戶人家家裏有病人。”

    一百三十七戶人家,至少三十戶家裏有病人,這比例超過五分之一了。

    別看比例不算特別高,然而這只是有症狀的人家的比例。

    而其他人家就算沒有出現症狀,但不代表他們之中沒有潛伏的病人。

    蘇攬月皺了皺眉,而這時候大山走過來。

    他聽到趙明燁剛纔的話。

    聽到趙明燁說,村裏至少有三十戶人家也染了疫病,他臉色煞白,“噗通”一聲就跪在地上。

    “求蘇姑娘救救我們村子吧?我們不想像餘姚村、王家村和李家村那樣被活活燒死。”周大山磕頭道。

    “我們這次就是爲這個來的,只是我們到底是外人,不能讓村裏的人信服,所以估計要你幫忙。”蘇攬月說道。

    “我去請村長過來。在我們村裏,村長說一不二。”周大山說道。

    蘇攬月點頭:“去吧。”

    壽山村大部分人家都姓周,村長也不例外。

    周村長很快被請過來。

    而路上,他也已經聽完了周大山的介紹。

    “蘇姑娘,你真的能治好疫病嗎?”周村長問道。

    “可以治,但要大家配合。”蘇攬月點頭。

    “我需要把染病的人和沒有得病的人徹底分開,隔離治療,不然一直混在一起,沒有得病的也會得病。”

    “而且被隔離的人一旦有人染病,也要立馬送來治療,而和他一起的人也要再單獨隔離。”

    “所有人必須按照我說的做,錯一步,都可能功虧一簣。”

    路上週大山雖然好話說了一籮筐,然而周村長依舊是將信將疑。

    而現在,他聽到蘇攬月說得這樣有理有據的,本來信三分,現在也變成七八分了。

    “村長,蘇姑娘真的能治。我家小安也發病了,剛纔喝了藥,現在已經好多了。”周大山在一旁說道。

    周村長點頭,知曉周大山肯定不會拿自己親兒子開玩笑了。

    周村長今年也將近五十了,這個年齡在這個時代當蘇攬月的爺爺都可以了。

    然而,他爲了整個村子,心甘情願給蘇攬月磕頭:“蘇姑娘,壽山村就拜託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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