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姑娘等人於他們而言本該只是萍水相逢,卻在疫病的危難中將他們救出來。
他們還要給蘇姑娘他們立長生碑了。
他們還要每天燒香拜佛,求蘇姑娘他們福與天齊、長命百歲呢。
他們怎麼能眼睜睜地看着蘇姑娘他們孤軍奮戰,被這羣把他們的人命當兒戲的畜生傷到呢?
“壽山村所有人!”周村長大喊,“寧死也要保護蘇姑娘他們!”
壽山村村民拿着手裏的“破爛傢伙”衝了上前。
“龜孫兒,不是說老子得了疫病要殺了老子嗎?那老子碰了你,你是不是也染了病,是不是也得把自己燒死?”
“要死一起死!你們敢傷害蘇姑娘他們,我們就和你拼命。”
官兵們確實有點身手,手裏還有更加鋒利的刀劍,然而官兵不是不怕死。
壽山村村民對於他們而言,那就是潛在的疫病病人。
碰上了,他們可能也會染病。
他們害怕。
而人一旦開始害怕,那就等於失敗。
村民們不懂什麼招式,但他們有一腔孤勇,敢拼命。
再加上就剛纔那一會兒的工夫,弓箭兵已經被蘇攬月他們攪得潰不成軍了。
這會也只能拿着刀和他們近身對戰了。
沒了弓箭兵,村民們最大的威脅就沒了。
掛彩了也沒關係。
蘇姑娘他們沒有倒下,那他們也不能倒。
爲了蘇姑娘他們,也爲了他們屋裏的孩子和老人,他們拼了。
範霖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是必贏的局面,爲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這些村民是瘋了嗎?
他們平時一見到他們官兵,分明怕得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可現在卻敢跟他們打?
大刀拼不過,就撲上來撕咬。
男人也就罷了,那些女人呢?扯頭髮?指甲抓撓?
偏偏就是這樣無厘頭的打法,竟真的讓他的兵節節敗退。
“該死!”他破口大罵,“爲什麼你們這麼多人會打不過這些村民?你們是廢物嗎?”
“他們是廢物,你不也一樣嗎?至今也沒能殺掉我們一人。”蘇攬月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最開始趙明燁說這個範霖爲了殺刺客,連自己的兒子都能犧牲,她還以爲他是一個狠角色。
可剛纔他們打了這麼久。
按理說兵見兵,將對將。
可這個範霖由始至終都不敢和她、阿珩和趙明燁三人打。
分明是清楚自己打不過他們三人,所以才一直躲着。
狠角色?
狐假虎威的懦夫罷了。
“該死的賤人,就是你搞的鬼!”似乎是真面目一下子被人看穿,範霖惱羞成怒,面色猙獰地看着蘇攬月。
那幾個最先和他們打的人聽話於這個小賤人。
而這些壽山村的村民也是因爲這個小賤人才敢反抗的。
如果沒有眼前這個小賤人,壽山村現在已經被他們一把火燒了,根本就不會鬧這麼一出。
“你以爲你們打贏了就能逃得了嗎?”範霖突然冷笑一聲。
“我們這些人半個時辰如果沒有回信,在我們後方的人就會來找我們。
範霖看着蘇攬月,滿眼陰鷙:“你們死定了!”
蘇攬月擰眉。
而蕭珩上前:“月月,有人過來了。”
“很多人!”
範霖聞言露出獰笑,再次說:“你們等死吧。”
“我們死那也要拉你墊背。”蘇攬月說着,踮腳一個踏躍便到了範霖面前。
範霖駭然疾退。
然而,蘇攬月逮住了他,又怎麼可能再讓他有逃走的機會。
範霖身手確實不錯,至少是蘇攬月逃荒至今,打過的敵人裏面最出色的了。
然而不過十招,他還是敗下陣來。
而這十招還是因爲他有內力加持。
單輪伸手,他恐怕兩招都擋不了。
“砰!”的一聲,範霖被蘇攬月一腳踹翻在地,蘇攬月腳直接踩住他的脖子。
“你說,現在是你先死,還是我們先死。”蘇攬月踩着範霖的那隻腳慢慢用力。
範霖呼吸開始變得困難,雙眼也越瞪越大。
他伸手要去抓蘇攬月的腳,想讓她把腳挪開。
然而他剛開啓的手……
“噗!噗!”兩聲。
在一旁一直盯着的蕭珩也不知道又從哪裏摸了一把刀過來。
左手一把刀,右手一把刀。
兩人刀直接貫穿範霖的掌心,將他兩隻手生生釘在地上。
“啊!”慘叫聲響徹長空。
蘇攬月挑眉看了蕭珩一眼。
蕭珩對他甜甜一笑,好像剛纔做出這麼殘忍事情的人並不是他一樣。
他甚至還滿眼的期待,像是在說:月月我做得好不好呀?月月快誇誇我好不好?
蘇攬月對蕭珩招了招手,示意他低頭。
蕭珩立馬湊上去,然後乖乖低頭。
蘇攬月便捏了捏他的臉:“阿珩做得很好。”
殘忍嗎?蘇攬月不覺得。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蘇攬月覺得這樣的阿珩就很好。
阿珩、阿珩高興呀!
範霖被釘在地上,蘇攬月也沒打算放過他,準備直接一刀了結了他。
而這時候,蕭珩所說的很多人來了……
範霖也聽到聲響,然後他大喊:“救我!”
他滿眼期待,篤定了來的是能救他的人。
他甚至還忍不住露出笑,還想蘇攬月等人的囂張到頭了。
他的人一來,蘇攬月他們一個兩個別想逃。
到時候他就讓人生擒了他們,然後抓回去丟水牢裏面,對他們施以百般酷刑。
尤其是這個姓蘇的小賤人。
他不能能讓這麼多男人跟隨嗎?到時候他就找十個八個的男人,給這些男人喂藥,然後把這些男人和這個小賤人關在一起十天八夜。
讓他們活活弄死這個小賤人。
範霖想着,忍不住去看蘇攬月……
他雖然沒有將他惡毒的計劃說出口,然而眼中的淫邪和惡意根本藏不住。
“唰!”的一聲,蕭珩又不知道從哪裏摸來了一把刀,一刀切在範霖的眼睛上。
“不許用這樣噁心的眼神看着月月。”
“我會挖了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