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攬月點頭:“很難喫,如果他走了,對你們酒樓來說是件幸事。”
柳正卿笑了下:“姑娘這是在寬解我?”
蘇攬月搖頭:“並非如此,我只是實話實說,確實不好喫。”
“王東雖然爲人不怎麼樣,但廚藝在我們酒樓屬於一等一的,如果他做的飯菜不好喫,恐怕這昌平府就沒有什麼好喫的了。”周掌櫃忍不住道。
蘇攬月想了下她最開始住進徐府的時候,也喫過徐府廚師做的飯菜。
比這酒樓好一些,但確實味道也偏清淡,口味也依舊單一。
“確實沒什麼好喫的。”蘇攬月說完之後,詢問。
“我這裏有一門生意想你貴酒樓談談,或許能讓貴酒樓生意起死回生,公子意下如何?”
柳正卿聞言倒是意外,不過……
“姑娘雅間請。”
倒是一旁的周掌櫃雖然沒有提出反對意見,卻一臉防備地看着蘇攬月。
也不怪他這麼想。
現在醉仙樓形勢嚴峻,這會又突然出現一個從未見過的人,還是個年輕女子。
說有生意要和他們談,而且還能讓他們酒樓起死回生。
這怎麼聽都覺得不太靠譜。
現在能讓他們酒樓起死回生的,那隻能是出現一個廚藝非常驚人的廚師,又或者出現讓人震驚眼球的菜譜。
可眼前這位姑娘怎麼看都不像是廚師。
至於菜譜這種東西,就算這位姑娘有,難不成她還能分享出來嗎?
如果真的有這麼驚人的菜譜,這位姑娘又何必來幫他們酒樓。
不如自己開一個酒樓,那不是賺得盆滿鉢滿。
不管周掌櫃怎麼想,柳正卿既然願意和蘇攬月談一談,這件事情不管結果如何,那也要等談完之後。
一行人去了雅間。
而進雅間之後,柳正卿才自我介紹:“我姓柳,名正卿,是這醉仙樓的少東家,不知道姑娘你還有這位公子怎麼稱呼。”
“我姓蘇,蘇攬月,這位是我相公阿珩。”蘇攬月回道。
柳正卿點頭:“蘇姑娘剛纔說有生意想和我談,還說這生意能讓醉仙樓起死回生,不知道蘇姑娘所說的生意到底是什麼生意。”
蘇攬月從袖子裏拿出一堆單獨分裝的調味料出來。
蘇攬月平日爲了方便行動,所以穿的一般都是窄袖的衣裳。
不過今天出門逛街,便換了寬袖的。
也所幸的寬袖的,否則她今日出門沒有背揹簍,這些調味料都不知道要從哪裏逃出來。
不過雖然是寬袖的,那些瓶裝的生抽、料酒等也是拿不出來了。
只能是辣椒、八角、花椒這些方便少量直接從空間拿出來的東西。
“蘇姑娘,這些是?”看着桌上的東西,柳正卿嘗試着辨認,卻發現自己真的一樣都不認識。
“這些是做菜用的辛香料、調味料。”蘇攬月介紹道。
“這是辣椒,有辛辣味,有點類似茱萸,不過比茱萸的辣味要更重一點。
這是八角、香葉……它們都可以改善口感,增加食物的香氣,刺激食慾。
蘇攬月介紹了十幾種辛香料。
柳正卿和周掌櫃聽完之後,大約明白這些東西都是能讓食物味道變好的好東西。
只是這些東西,他們從未見過。
其中作用和功效,甚至味道這些只通過蘇攬月所言,他們其實並不能完全想象出來。
蘇攬月並不着急。
再次從袖子裏面拿出另一樣重磅炸彈。
“柳公子和周掌櫃可以試一下這個東西的味道。”蘇攬月說道。
柳正卿正想嘗試,卻被周掌櫃阻攔。
“少東家,讓我先試。”他是覺得這東西看着像鹽,但又不完全像,太白也太細膩了。
而且他並不能完全信任眼前這位蘇姑娘,防人之心不可無。
柳正卿想說什麼,蘇攬月已經將面前的鹽往周掌櫃那邊挪了一下:“周掌櫃請。”
顯然也並不介意周掌櫃這樣的防備。
周掌櫃指尖沾了一點鹽,慢慢放入口中。
他都做好了,可能要中毒的準備,然而鹽一入口……
他神情微頓。
是鹹味。
而關鍵這個鹹味沒有任何一點苦澀感,就是單純的鹹味。
可是這怎麼可能?
他們醉仙樓既然是昌平府最大的酒樓,那麼所賣的鹽,自然是最上等的鹽。
然而就算是最上等的鹽,依舊能嚐出淡淡的澀味,可是眼前這個鹽卻一點都沒有。
“周掌櫃,怎麼樣?”蘇攬月笑問。
周掌櫃因爲自己剛纔的懷疑而有些羞愧,只是他現在顧不得這些。
“蘇姑娘,你這鹽爲什麼一點澀味都沒有?”周掌櫃似乎有點懷疑自己剛纔是不是嘗錯味道了——
剛纔擔心蘇攬月給的東西有毒,周掌櫃只沾了幾粒放在嘴裏。
而現在,他忍不住捏了一小把放在口中。
齁鹹!
但確實只有鹹味,沒有任何苦澀的味道。
“真的沒有。”
“這是我做出來的鹽,我保證是不會讓你們嚐到任何鹹味。”蘇攬月說道。
一旁的柳正卿見此,也連忙拿了一點放進嘴裏。
他雖然不懂廚藝,但不代表他不懂得喫。
鹽一放入口中。
也正如周掌櫃所言的那樣,這鹽只有鹹味,沒有一丁點苦澀的味道。
“蘇姑娘,這鹽我和你買,多少我都買!”柳正卿直接道。
蘇攬月笑了下:“柳公子不必着急,這鹽雖然不錯,但絕對不是主角。”
她再次將自己剛纔介紹了一通的辛香料和調味料往前推了推。
“它們纔是主角。”
如果說剛纔不管是周掌櫃還是柳公子,對蘇攬月的話還有存疑。
但嚐了那鹽的味道之後,他們的存疑就沒有了。
“我們願意相信蘇姑娘你所言,只是這些東西我們從未做過,就算知道他們的用處,但沒有關於他們的菜譜,我們也做不出像樣的菜來。”
說着,柳正卿又說出了現在醉仙樓面臨的最窘迫的一個困境。
“最重要的是,現在醉仙樓連像樣的廚師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