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懲罰意味的親吻是折磨人了,卻也是最勾人了。
阿珩想拒絕,可是本來他的自制力在蘇攬月面前就等於沒有,這會哪裏能拒絕。
捨不得,也做不到。
而且如果他真的拒絕,月月一定會懷疑他的。
正想着,蘇攬月忍不住沉溺其中。
可是下一秒……
蘇攬月突然將他推開。
“月月?”阿珩還迷茫着。
蘇攬月盯着他看:“剛纔在想什麼?”
她能感覺到阿珩的不專心。
之前阿珩每次和她親吻,要多主動就有多主動。
可剛纔她親上阿珩的那一瞬間,阿珩的第一反應不是纏上來攻城掠地,而是停頓、遲疑……
儘管只有一瞬間,可敏銳如她,怎麼可能察覺不出來。
阿珩有事瞞着她。
被蘇攬月這麼猝不及防一吻,阿珩的眼簾不受控制地顫了一下。
被發現了……
阿珩眼簾微垂,不敢去看蘇攬月,他張口想說沒有,可是……
蘇攬月看着他:“我不喜歡說謊的人。”
阿珩的眼簾顫得更加厲害。
我不喜歡說謊的人,那是不是說如果他現在說謊,月月就再也不喜歡他了?
可是那個夢……
阿珩猶豫其實沒有多久,但蘇攬月一直盯着他看。
如此,似乎每一分一秒都變得極爲漫長。
她確實很討厭欺騙,而其他人欺騙她或許還不會在乎,可如果阿珩對她說謊的話……
“月月。”阿珩抓住蘇攬月的手,也終於擡眸直視蘇攬月。
“我想起了一點以前的事情,但不是什麼好事。我不確定……月月等我,等我都想起來,我再和月月說好不好?”
他確實想着離開月月,但目的是想調查一下以前的事情。
兩次做夢,大火,滿地的屍體,他拿着劍站在屍體中間。
可從始至終夢裏只有這一幕,並沒有他殺人的過程。
所以……
他想,有沒有可能那些人未必是他殺的?
他想知道真相。
如果不是最好,如果是的話……
阿珩看着蘇攬月,心如刀絞。
蘇攬月看着阿珩點了點頭:“好。”
只是她心裏知道,阿珩過往的記憶一定不好。
而這也是她最擔心的。
一旦過往記憶不好,阿珩肯定會對記憶產生排斥,甚至不願意想起。
可是隨着腦中的淤血慢慢散了,阿珩的記憶肯定也會慢慢恢復。
如此便形成了拉鋸。
這對於阿珩來說是最痛苦的。
蘇攬月握了一下阿珩的手,起身抱了一下阿珩:“不管你以前的記憶如何,我都會在你身邊,所以不必害怕,也不必因爲過去的事情和我說謊。”
阿珩聞言,心狠狠地顫了一下,反過來將蘇攬月圈到懷裏。
只是他不敢去應蘇攬月的話。
他怕那個他手刃親人的夢是真的。
他更害怕,他以後也會傷害月月。
阿珩收緊臂膀,將蘇攬月抱得更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傳來敲門的聲音,這纔將兩人分開。
“城主,屬下有事稟報。”是趙金的聲音。
阿珩:“……”
突然就起了殺心。
“進來。”蘇攬月從阿珩懷裏出來,整了整衣裳,說道。
趙金進來的時候,就見他們才城主端莊地坐於書案前,而阿珩也坐在一旁。
只是……
“!”阿珩你爲什麼用這樣殺人的目光盯着我?嚇死人了知道不?
“那個……”趙金尋思着他最近一直兢兢業業在做事,並沒有哪裏招惹阿珩纔對啊。
蘇攬月察覺到什麼,扭頭看了阿珩一眼,阿珩眼中的冷意頓時收斂。
“月月。”看着蘇攬月開頭,那笑要多甜就有多甜。
趙金:“……”
所以區別對待咯。
“有什麼事?”蘇攬月問道。
趙金連忙回神:“回稟城主,戶籍證明已經着手去辦了,目前一切進行順利。
只是隨着新月城的日益壯大,需要用人的地方就越來越多。
城中十萬人雖然多,但這些人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可用的勞動力。”
勞動力這個詞也是趙金從蘇攬月這邊學來的。
“目前是城中的人手不夠了。”趙金負責人手這方面,所以人手不夠自然也是由他來彙報。
蘇攬月聞言並沒有直接給出解決辦法,而是反問趙金:“那你說應該怎麼辦?”
如果是以前,趙金還會猶豫一下,該不該說之類的。
但這段時間,他也漸漸發現了,蘇攬月是在重用他。
既然這樣,那他也清楚,這種情況下更需要的是他獨立思考。
就比如在遇到問題的時候,他應該積極想出解決辦法,而不是彙報給城主,然後等着城主給他想辦法。
偌大個新月城,十萬百姓,無數的事情都需要城主來處理。
真的什麼都需要城主來操心,城主哪裏操心得過來,而這就是他們存在的意義,爲城主排憂解難。
趙金抱拳行禮:“回稟城主,屬下以爲可以從城外招人進來。
不說其他地方,就是外面就有不少的流民。
而這段時間我們一直在賑災,也有不少人聞訊過來,屬下統計過了,現在在城外的百姓少說有五千多人。
而這些人在城外呆了也有幾個月了。
從新月城成立開始,屬下也有派人觀察過這些村民,都是安分守己之輩,所以屬下覺得可以貼出告示,將他們招收進來。”
蘇攬月點頭,又問:“流民來自各處,目前看着雖然安分守己,但爲人如何我們還是不清楚。
尤其現在新月城到了發展的關鍵時期,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
所以說不準這些流民裏面還有別處的探子,這應該怎麼處理?”
趙金聞言想了下:“屬下以爲可以給這些流民臨時出入證,只是這個出入證和居民證不同,不能在城中各處暢通無阻。
屬下以爲可以在重點地方設立關卡,禁止這些流民進入。
而之後,可根據這些流民的表現,再決定是否給他們居住證,又或者是居民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