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餘的話,不用多說。
一切盡在不言中。
從許鋒對許大方的態度,就看的出來,他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陳小北治好了許大方的病,這就意味着許鋒欠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今後陳小北要是有什麼事,求到他頭上,只要不是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
許鋒能不給陳小北辦麼。
這就是人脈,還是非常珍貴的人脈。
躺在牀上,身體已經伸展開的許大方,現在完全不敢動,不動的話,痛只是非常輕微的。
還能夠忍受,一動就會傳來劇痛。
不過縱使疼痛,許大方也在嘗試着活動身體。
臉上時不時露出痛苦的表情,但是在痛苦的表情之後,卻又帶着狂喜的心情。
聽到許鋒的感謝,許大方也開口道:
“小北,叔這輩子,算是被你給救了。”
“大恩不言謝,今後,小北你有事求叔,叔一定給你辦到。”
“哪怕是要了叔這條命都行。”
能夠重拾尊嚴做人,許大方再也不想回到過去了,哪怕是過上一個月的正常人生活,下個月就要去死。
對於許大方來說,也比繼續沒有尊嚴的活下去,更加的可貴。
沒有嘗試過有尊嚴的活下去也就算了,嘗試過了,他就再也不願意失去了。
這一番話,都是他的真心話。
“言重了,言重了!”
陳小北擺了擺手,露出燦爛的笑容,陳小北的笑容,一直都十分的真誠。
令人一看,就能夠信任他。
這也算是陳小北的某種天賦吧。
“我是個醫生,沒有這種能力也就算了,有這種能力,當然就應該治病救人了,這是我的本份。”
許鋒和祖富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是對陳小北的讚賞。
以他們的閱歷,當然看的出來,陳小北的話是不是真心的。
就陳小北這點城府,在他們眼中,那是一眼就能夠看透。
也正因爲如此,他們都知道這話,陳小北說的真心實意。
這樣的人,他們怎麼能不欣賞。
再平凡的崗位上,都有人發光發亮。
而陳小北,在醫生的道路上,就是這種發光發亮的人,這樣的人,在他們眼中十分難能可貴。
也就轉變爲了他們對陳小北的欣賞。
也是從這個時候,他們對待陳小北的心態,從結交一個神醫,達到利益上的交換。
到真正的接納了陳小北這個侄子輩的後輩。
許鋒,臉色變的十分正經,帶上官腔道:
“小北,今後,只要不你作奸犯科,做一些違法犯罪的事情。”
“鳳霞縣這裏,你遇上什麼麻煩,儘管來找我,我保你無事。”
“沒人能夠欺負你!”
許鋒這話,斬釘截鐵,那叫一個剛正,那叫一個果斷。
“好小子,小北,你是個好小子啊。”
一旁的祖富,更是誇道。
陳小北看着這兩個大人物,輪流誇他,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撓撓頭,憨笑道:
“謝謝許叔,謝謝祖叔!”
“對了,我先把方子寫下來吧。”
一邊說,陳小北一邊從攜帶的小箱子裏,拿出個小本子,還有一支筆,唰唰唰的寫了起來。
幾秒鐘,幾十個字的藥方,就這樣寫出來了。
“這藥,一劑煎兩次水,一天喝兩次。”
“一週喝三次,每次間隔個一天左右。”
“前一個月,不要讓大方叔自己動,讓骨頭自己癒合。”
“中間一個月,可以在牀上慢慢活動,但是不要下地。”
“第三個月,可以開始復健,下地慢慢的走,不要做重活。”
“三個月,大概就能夠恢復正常了。”
“不過,剛開始,一年內不要做重活,讓身體慢慢適應。”
“一年之後,就能夠徹徹底底的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了。”
一番細緻到極致的吩咐之後,許鋒小心翼翼的收起了陳小北給的藥方,這才笑眯眯的看着許大方,帶着些許賤兮兮的語氣:
“二叔,我給你討個媳婦如何?”
“啊,這····”
許大方,頓時鬧紅了臉。
不知道該答應還是不該答應。
他之前,當着許鋒的面,不知道拒絕過多少次了。
但是,他是真的不想娶媳婦嗎?
那當然不是了。
他只是不想耽誤人家好姑娘而已,之前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殘廢,那和別人結婚,不是找了個保姆麼。
還是不給錢的那種。
這不是害人,是什麼。
哪個姑娘,又願意嫁給那個時候的他呢。
這些東西,他都心裏清楚,之前真要是有願意嫁給他的,那也不是嫁給他。
而是嫁給了他養大的許鋒的這個官位。
是衝着他這個侄子來的。
他人殘疾,但是心不殘疾,有些東西他還是懂的。
現在就不一樣了。
他五十來歲了,年齡大是大了點,但是卻也不是說到了六十歲徹底廢了的那種。
找個寡婦,或者找個醜點的,三十七八的還能生孩子的,也是完全可以的。
許鋒這一說,他頓時就心動了。
但是,之前他各種拒絕,現在多少有些拉不下顏面來,說他想娶個媳婦。
於是乎,就只能支支吾吾起來。
許鋒何許人也,能夠走到這個位置上,不管是智商還是情商那就是最頂級的。
一看他二叔的表情,他就知道他二叔,其實是想討個媳婦的。
許鋒頓時揶揄起許大方來。
“哦,二叔,你不樂意嗎?”
“那算了,我還說,把東鄉那個三十七的王寡婦介紹給你呢。”
“那王寡婦,條順,屁股大,好生養。”
“上一任丈夫,死的早,沒留個後。”
“也沒什麼負擔,你娶了,還能生一個,既然二叔你不樂意,那就算了吧。”
許鋒搖了搖頭,一幅你不願意,就算了的表情。
許大方一聽,頓時急了。
“誰說,誰說我不願意了。”
祖富,還有陳小北頓時大笑了起來。
許鋒也哈哈大笑。
這一下子,許大方頓時看明白了,這是他這個侄子在揶揄他呢。
許大方,抄起放在牀頭的綠色膠底軍鞋就朝着許鋒丟了過去,一邊丟一邊罵:
“好你個許鋒,連你二叔都敢揶揄,真的是膽子大了。”
說完,許大方又發出一聲痛哼,顯然是動作大了牽扯到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