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啊,陳醫生。”
“那只是小意思。”
陳小北微微一笑,還挺開心的。
說到底,他也只是個普通人,才二十多歲,被人誇還做不到喜怒不形於色。
一旁的女人,似乎是安撫好了女兒,這才走了過來。
來到陳小北的面前,立刻鞠躬道:
“謝謝你,今天要是沒有你,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沒事,不過以後別讓她喫這種比較難嚼爛的東西了,她現在年齡還太小了。”
“是,是,我知道了。”
“服務員!”
說到這裏,這位女人喊了一聲服務員,服務員立刻上來了。
女人這才道:
“這一桌子等下的單,我來買。”
服務員點了點頭,相當的配合。
畢竟這是這個女人,對陳小北的謝禮。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陳小北也拱手道。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喫飯了。”
女人說了句,這才轉身離開。
一旁的汪瑤有點不解道:
“陳醫生,你說,這件事,我們難道不是應該不接受她的謝禮嗎?”
汪瑤的臉上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她就是單純的不解。
社會給她的教育,就是助人爲樂不接受任何的謝禮。
看着汪瑤,陳小北擺了擺頭,微微一笑解釋道:
“我的看法是,只要這頓飯對她而言沒有什麼負擔的話,我就應該接受這個謝禮。”
“畢竟,她的女兒被我救了,她心中肯定會非常的感謝我。”
“這種感謝,我認爲對她來說,是一種負擔。”
“我更傾向於,通過這種物質的方式,來消除她的負擔。”
說罷,看着汪瑤還是有點不解的眼神,陳小北打比方道:
“你們聽說過孔子和他的弟子子貢的故事吧。”
“在春秋時期,魯國有法律規定,只要是魯國的人遇到本國人在其他的國家當奴隸,他就可以出錢贖回來,然後憑藉着這個贖回來的憑條,向國家索要這個錢。”
“於是乎,無數的魯國人就這樣被救回來了。”
“而孔子的弟子子貢,在贖回來很多同胞之後,卻直接撕毀了憑條,不要這些錢。”
“他的本意,是想替魯國分擔負擔,當時很多人稱讚他,但是唯獨孔子批評了他。”
“孔子認爲,子貢的行爲提高了道德標準,這樣的話,很多原本願意贖人的人,在贖人的時候就會考慮,自己的身家能不能負擔這種成本了。”
“這樣長此以往下去,就會導致願意做這種事情的人,越來越少。”
“大家既不願意,在贖人之後,被人說沽名釣譽,做樣子,畢竟他沒花錢還得名聲。”
“又不願意在贖人之後,自己蒙受損失。”
“這樣一來,真正的受害者就變成了那些還在當奴隸的魯國人了,畢竟本來他們有機會被贖出去的,現在就只能繼續當奴隸了。”
汪瑤還在似懂非懂的點頭,一旁的顧千秋,卻是小嘴巴拉巴拉的開始解釋了:
“哎呀,瑤瑤,你還沒聽懂啊。”
“北哥的意思是,如果說提倡助人爲樂,不應該收任何的好處的話,那麼在面對做好事自己可能有損失的時候,大家就會不去做好事了。”
顧千秋也看向陳小北,模樣就差說,快誇我了。
“小千秋真聰明!”
陳小北豎起大拇指,毫不吝嗇的誇道。
顧千秋頓時滿臉的得意,看的一旁的汪瑤,連連搖頭。
顧千秋這是被陳小北給拿捏的死死的啊。
一頓飯,三人吃了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都喫好了之後,顧千秋就和汪瑤告別。
然後拉着陳小北,就要回家。
“你回家,我跟你回去幹嘛。”
陳小北撓撓頭,他還準備回別墅去找譚紅梅呢。
結果顧千秋讓他跟她回去,陳小北頓時有點不太樂意了。
顧千秋一聽,心中頓時一陣吐槽。
陳小北真的是鋼鐵直男。
不過,顧千秋這是打算帶陳小北迴去,直接見家長了。
她父母,可是早就希望她找到一個她中意的人了。
在她父母眼中,她這個假小子,可不太好找對象。
“北哥,你就幫我回去說一下這件事吧。”
“而且正好我家大,也有地方讓你住的。”
看着陳小北似乎還是不太樂意的樣子,顧千秋頓時拿出殺手鐗。
“求求你了,北哥。”
顧千秋一撒嬌,陳小北就沒辦法了,他本來也沒事做。
陳小北看着顧千秋,嘆了一聲:
“那好吧,我跟你走一趟。”
“不過,過幾天,我可能就要離開武市了,以後可能來武市的時候不多了。”
陳小北和顧千秋乘着他的車,一邊按照顧千秋指的路走,一邊隨口說道。
顧千秋,瞬間愣住了。
幾天的時間,陳小北就要離開武市?
這怎麼行,這怎麼可以。
顧千秋,兩次被陳小北英雄救美,一顆芳心早就掛在了他的身上,尤其是今天,她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她知道,自己喜歡陳小北。
但是纔剛剛明白這個心意,陳小北居然就告訴他,他要離開武市?
顧千秋心中頓時一沉,不過她不想被陳小北發現這一點,只能佯裝笑道:
“啊,北哥,那你是哪裏的人。”
“鳳霞縣稻花村你聽說過沒?”
“鳳霞縣稻花村?”
顧千秋默默的將這個地址記在心中,這才搖了搖頭:
“沒聽說過這個地方,離武市遠嗎?”
“不遠,開車的話,兩個多小時就能到吧。”
陳小北略作思索,就回道。
顧千秋這才稍微放點心,這還好,起碼陳小北離武市不是很遠。
剛剛她差點以爲,陳小北和她之間再也沒有緣分了。
“那還好,不是很遠,北哥你跟我說說稻花村吧。”
顧千秋做好奇狀,繼續詢問着陳小北的底細。
之前的聊天,並沒有這麼的深入,現在顧千秋只想瞭解陳小北的一切。
她希望通過這些,來更加了解這個在她心目之中,有着十分偉岸形象的男人。
“這件事,要從我出生開始說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