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一臉愁容,麻倉望決定還是先跟陳小北談談再說。
這件事裏,最難處理的,就是陳小北這個外國人。
亞庫扎那邊,他可以讓上級幫忙去談談,將這件事壓下來,但是關鍵要看陳小北這邊鬧不鬧。
陳小北要是鬧,那這件事就是沒完。
走進喝茶室,看着陳小北在桌子對面,表現的十分淡定。
麻倉望調整了一下臉色,這才帶着一副官方的笑容道:
“筆錄這邊,我們已經看了,雙方的筆錄對不上,而現實情況是,你打了他們,他們受傷了。”
“這件事,你承認嗎?”
女警給翻譯,聽完這番話。
陳小北還是表現的十分淡定,這讓麻倉望心中頓時有點不安。
這番話放出去,如果陳小北沒什麼背景,是不可能這麼冷靜的,肯定會慌張。
這樣的話,接下來就好說了。
但是陳小北卻表現的十分淡定,顯然,他並不在乎警方這邊是怎麼看的。
這就代表他的身份很不一般。
有時候,寥寥幾句話,就能夠體會到很多東西。
作爲基層執法者,遇到過很多人,什麼樣的人說什麼樣的話,都是心中有數的。
就陳小北這態度,這件事就不是那麼好解決的。
麻倉望的臉色,瞬間轉變成真誠一些的微笑,不再那麼的官方了,客客氣氣的對陳小北道:
“當然,這是他們的一面之詞,你的筆錄可信度更高。”
“我也只是想問問你的看法?”
“我的看法是,他們胡說八道,我是自衛,是他們先對我發起攻擊的,這一點餐廳的服務員們都可以作證。”
陳小北只是淡定道,說完之後,似乎想起了什麼,好奇的看向女警:
“我聽說過,你們日本執法所的招待餐,是豬扒飯,而且非常好喫,不知道能不能給了上兩份,我想嚐嚐。”
“剛纔喫飯,被這幫傢伙打擾了,我沒喫,現在有些餓了。”
日本一些文藝作品乃至電視劇之中,一些偵探劇內,往往都會給犯人上豬扒飯作爲招待,有些犯人在喫完豬扒飯之後就會老老實實的承認自己就是罪犯。
逐漸的,這似乎也演變成一種日本文化。
陳小北也想看看,他們這裏到底有沒有豬扒飯,以及味道如何。
加上他的肚子真的有點餓了,這才提出這個要求。
“芳子,給他安排!”
在女警向麻倉望說了這件事之後,麻倉望立刻吩咐了一下,雖然他們這裏沒有豬扒飯。
那都是影視作品之中的事情。
但是這裏附近,正好有一家豬扒飯做的相當不錯的小店,去買兩份不是難事。
沒必要爲這種事,和陳小北糾結什麼。
在女警出去對人說了幾句,然後回來繼續做翻譯了。
麻倉望,這才道:
“陳先生,你所說的事情,我可以理解,我也願意相信你。”
事情當然是陳小北所說的那樣,也很好求證,但是處理不能這麼處理。
如果真的按照陳小北所說的處理,那這件事鬧到最後,一定是他背鍋。
到時候輿論鬧了起來,警方把他推出去,就說是他覺的外國人沒罪,要釋放的。
然後他的上級,給大衆來個士下座,他就等罷官免職了。
雖然他只是個小隊長,但是大小那也是個官不是。
要是丟了工作,就他這四十出頭的年齡,再想找工作,那是難上加難。
東亞三國,不,東亞文化圈。
那是一個比一個卷,一個比一個日子難過。
一旦年齡大了,再想找個好工作賺錢,十分的困難。
別看他官不大,好歹也是個編制。
因此,這麼處理,對於他來說,是一定不行的。
“嗯,我是自衛有點過度了。”
陳小北點了點頭,承認了他的說法,當然,承認的是自己下的暗手。
不過這,麻倉望是肯定不明白的。
他也不知道,陳小北到底下了多重的手,那可不是今天的輕鬆。
算上去,個頂個,那都是重傷。
要判刑的。
陳小北這老老實實承認,卻半分不慌的表現,再次讓麻倉望頭疼了。
他本來是想讓陳小北承認了,然後各打五十大板,但是陳小北這表現,又讓他不敢輕易動手。
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啊。
猶豫間,豬扒飯來了。
“您先喫,喫完了再聊。”
麻倉望暫時退卻一步,拉着女警出去,他要仔細想想,怎麼樣的處罰不嚴重,他又可以接受。
陳小北可不知道對方的腦子裏,在想些什麼東西。
兩份淋了醬汁,一指多厚的豬扒蓋在飯上,旁邊還有一些時蔬點綴,瞬間勾起了陳小北的食慾。
他這人不挑食,只要有肉,不管是天上飛的還是海里遊的,或者地上走的。
他都喫的很香。
兩份豬扒飯,沒一會就解決了,喫飽喝足之後。
女警進來收拾了東西,麻倉望再次走了進來。
望着麻倉望臉上的臉色,陳小北悠悠哉哉道:
“好了,好了,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想法,但是一個非常簡單的事情,你弄的這麼複雜,肯定有你的顧慮。”
“看在這兩份豬扒飯的份上,你說說你的顧慮,我看能不能搞定。”
看到陳小北的態度,麻倉望很直接,他知道,陳小北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就看陳小北的能耐了。
一通複雜的話之下,陳小北很清晰的抓到了話題的重點:
“我明白了,你是怕直接釋放我這個外國人,不好給國民交差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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