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葉愣了一瞬,擡起頭淡淡地看着他:“王同志,我希望明天你能帶我去試音,旁的我們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成了,行嗎?”

    王峯聞言,臉上神色變幻了一會兒,半晌方點點頭:“成。”

    兩人說着就都收拾好了東西。

    王峯先走一步。

    何秀葉揹着一個軍綠色單肩包,一路往公社外走。

    一出門,就看到不遠處王峯正跟一個女孩站在一邊說着什麼。

    那女孩個子很矮,目測只有一米五,廋廋小小的,五官跟王峯有些相似,何秀葉瞧着還隱隱有些熟悉。

    兩人都看到了她,王峯指着她同女孩說了兩句什麼,那女孩就怒火中燒地朝着何秀葉走了過來。

    “你就是公社新來的播音員?果然是個狐媚子!”

    何秀葉自重生回來,還沒見過這麼不禮貌的人,聞言直接黑了臉:“嘴巴放乾淨點?你說什麼呢?我都不認識你!”

    “我叫王麗,王峯是我哥,你說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你找我有什麼事?”

    王麗鼓着腮幫子,活像只青蛙,氣鼓鼓地看着她:“你這樣的花瓶能有什麼本事?估摸着就是靠着一張臉才被選上的吧?”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

    宣傳科的主任王立民是她們王家的旁支長輩,都漏出口風只要王麗在播音考試裏表現過得去,就能進來跟哥哥王峯做搭檔,誰曾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直接截胡了。

    二十塊錢的月工資呢,王麗都要氣炸了!

    何秀葉氣笑了。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反之亦然。

    只見她上下打量王麗一番,面上少見的露出一絲刻薄,鄙夷道:“可惜了,有些人就是想靠着身材相貌也沒那個條件,長的跟個土行孫似的!”

    這話就有些侮辱人了,王麗直接氣哭了:“你,你胡說八道!”

    何秀葉淡淡地看着她:“這位同志,我希望你能明白一個道理,‘辱人者人必辱之’,回去洗洗嘴巴吧。”

    她說完,不等王麗開口,就轉身大步離開了。

    身後傳來王麗憤怒尖銳的叫罵聲。

    何秀葉沒理會。

    她的一顆心已經飛回了容大姑家裏,飛到了容躍的身上。

    今天自己上班,爹和表弟幫着搬家,也不知道現在收拾的怎麼樣了?

    她想着心事,加快腳步往容大姑家趕。

    她回來的時候,西正屋已經大變了樣。

    炕上鋪上了厚厚的毛氈,上面一層油布,臥室裏還生了火爐,一節火桶延伸到客廳裏,屋子裏暖洋洋的。

    廚房裏也飄出了飯香,容躍正坐在一個高凳子上背對着她忙碌着。

    “躍哥!”

    何秀葉一進門就脆生生的叫了一聲。

    容躍回頭,面上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阿葉回來啦,快洗洗手喫飯。”

    “好。”

    何秀葉一邊洗手一邊同他閒聊幾句。

    “喫什麼呢?”

    “燴菜饃饃。”

    “哦。”何秀葉應了一聲:“爹呢?可是回去了?”

    容躍回道:“嗯,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家裏還有奶和強強要照顧,他就回去了。”

    何秀葉想了想,開口問他:“躍哥,把奶他們留在家裏,你會不會覺得很愧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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