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躍連着吃了幾天的藥,傷腿倒是好轉了些,卻沒什麼力氣,走路一瘸一拐,關鍵是還走不了多遠的路。
於是只好再次麻煩趙明亮載着他回村裏,何秀葉則步行往回走。
這些日子,趙明亮幾乎成了容躍的專屬司機,兩口子打心底感激這個表弟。
趙明亮載着容躍很快消失在了何秀葉的眼前,何秀葉穿的毛乎乎的,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回坎兒溝的路上。
遠遠的她就聽到了拖拉機的突突聲。
不一會兒的功夫,容飛開着拖垃圾帶着穿的嚴嚴實實的李春紅呼嘯而過。
何秀葉沒多在意。
聽說前兩天容飛和李春紅也登記了。
兩人上門探望容大姑,當時何秀葉上班不在,容躍在家,但容飛兩口子並沒有去見他,顯然兩家人因爲上次結婚的事情生了嫌隙。
聽容躍的意思以後是真的不來往了。
何秀葉並沒有關注二人,她都快累死了,幾十裏地的路,沒有車實在不是鬧着玩兒的。
直到她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將容躍送回去的趙明亮才騎着車來接她。
等回到容家,何秀葉整個人毫無形象地癱倒在了炕上。
容躍心疼的不得了,垂下眼簾,狠狠地捶了自己傷腿一拳:“早知道你就別回來了,唉!”
何秀葉癱在炕上衝他擺手:“行了躍哥,你怪腿幹嘛?它也不想傷着呀,我緩緩就好了,倒是表弟來回折騰,估計累壞了!”
容躍心裏都記着,聞言沉聲道:“大姑一家的好,咱都記着!”
兩人正說話的功夫,容奮強小盆友敲門進來了,脆生生地跟何秀葉說話:“二嬸嬸,曾奶奶讓你過去一趟!”
“那躍哥我去看看奶。”
何秀葉從兜子裏掏出兩罐麥乳精並一斤雞蛋糕,拉起小奮強的手就往容老太的屋裏去。
雞蛋糕是新買的,麥乳精是她爸爸媽媽郵過來的。
惦記着她在鄉下喫住不好,二老隔段時間就給她幾個包裹,何秀葉不喜歡喫麥乳精,基本上都拿來送人了。
何秀葉突然想起,爸媽好像已經好些日子沒給她寫信寄包裹了,是還在生氣嗎?
容老太正坐在炕上搓麻繩,聽到門口的動靜,就知道何秀葉來了。
“何丫頭回家了?”
何秀葉將麥乳精和雞蛋糕放在一旁,摸了摸容奮強小盆友的小腦瓜說了聲:“二嬸剛取東西的兜子裏有給你帶的好喫的,去拿吧!”
小盆友兩隻眼睛亮晶晶的,轉身蹬蹬蹬跑了。
容老太就道:“何丫頭別總亂花錢,家裏有糧食,你不用惦記我們老的小的,你跟虎子兩人在公社好好的家裏就安心了!”
何秀葉上前纏住她的胳膊:“奶我沒亂花錢,您老就放心吧!”
容老太哪裏肯信,卻也不捨得再說她,轉而問起她最近有沒有練習刺繡。
何秀葉:“...奶,最近事兒多,就沒怎麼練!”
容老太就說:“奶知道你忙,但這東西要想學好,就得練,每天至少得練一個小時!”
老太太說着,從炕頭的櫃子裏摸摸索索拿出了自己從前眼睛好時做的花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