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喫過晚飯,何秀葉拿着容老太給她的花樣子,打算去隔壁大姑家竄門,跟大姑表妹嘮嘮嗑。

    臨走前,她看到容躍正拿出信紙和筆,似乎要給什麼人寫信。

    她不由有些好奇:“躍哥,你給誰寫信啊?”

    容躍眉眼低垂,聲音十分平靜:“一個大學同學,阿葉你去大姑家吧,別聊太晚,大姑他們歇的早。”

    “好。”

    何秀葉說着就出了門。

    容躍就着燈火開始寫信。

    這是他昨天就打算做的,只是昨晚被周青青那個討厭的女人大半夜又攪和了一回,所以才捱到了今天。

    他確實要給他在工農兵大學讀書時的一個同學寫信。

    這個同學叫周定國,是隔壁勝利公社人,當初因爲兩人是老鄉,性格又相和,一起去外省上學,所以關係十分親密。

    畢業後,容躍去了縣城酒廠當工人。

    周定國則回了勝利公社,在公社裏當會計,兼職給書記當祕書。

    他給周定國寫這封信,主要是想跟對方打聽一下樑冬子的過往和家庭背景。

    梁冬子被拘留了三天。

    出來以後指定還要找周青青那個女人,他知道兩人還有個孩子,周青青跟姘頭跑了,梁冬子就是個混不吝的,勢必不會善罷甘休。

    他倒是好說,一個大男人無所畏懼,就怕梁冬子找不到周青青又把矛頭指向阿葉,昨天的事情他不想再發生第二次!

    他不能允許自己妻子的安危受到半分危險!

    這樣想着,容躍面上的神色更肅穆了幾分。

    他在信中言辭懇切,請求周定國務必事無鉅細地將梁冬子的事情告知他。

    容躍想找一下樑冬子的把柄,他想送他進去待一段時間,

    至少他和阿葉在公社這段期間,能安安生生的生活下去。

    當然,這只是一個想法,具體還得看周定國的回信。

    還有王峯——

    想到他,容躍額上的青筋忍不住跳了跳。

    其實這世上還是好人、善人多,但總不乏會有些汲汲營營自私自利之人。

    譬如王峯、胡悅之流,甚至他自己,都不算什麼好東西!

    王峯,他該怎麼做才能不讓他再欺負阿葉呢?

    他眼下腿腳不便,好多事都做不了...容躍陷入了沉思......

    何秀葉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他蹙着眉頭一臉心事重重地樣子:“躍哥?信寫好了嗎?”

    容躍連忙回神:“好了,好了。”

    說着,他將寫好的信折起來,放到信紙裏,貼上郵票。

    何秀葉看到信紙上的郵票,心臟猛的一跳,面上隱隱露出幾分激動來:“躍哥,你那個記事本呢?就是你經常用來記錄重要事情的筆記本。”

    容躍有些詫異地望着她:“怎麼?”

    何秀葉激動道:“快,再記一件事,上次我不是說了咱們從現在開始收藏各大版本人民幣的事情嗎,我覺得還有一件事也可以.......”

    她越說越激動,到後面簡直手舞足蹈。

    容躍完全不知道她爲什麼會這麼興奮,只是集個郵而已。

    “你是說,等過兩年有點錢了,咱們就開始集郵,買整版郵票?”

    何秀葉肯定的點點頭:“對的,這些東西說不定往後都能增值。”

    容躍:“......”

    阿葉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想一出是一出的。

    他哪裏知道,何秀葉是帶着記憶回來的。

    她清楚的記得,八零年起,國家開始發行生肖郵票,第一版庚申版猴票,被炒到了天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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