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還挺有勇氣,那就跟我們走吧!”
官爺對維十一的反應感到些許意外,但並沒有多想,只是認爲這是一個即將死去的自大的男人最後的掙扎。
側身讓開道路,本以爲池旺響會瀟灑的走出去,卻看到對方站在原地不動,並且還問了一個問題。
“爲何?”
官爺沒有過多廢話,只留下一句,便起身往外走:
“到了你就知道了。”
“行,我對家人說句話。”
大晚上,被官爺敲開大門,公然帶人離開,即使心再大,也會擔心,估計晚上會睡不着覺。
維十一必須交代幾句,不管起不起作用,但必須說。
轉身看着面前的美麗女子,深情且鄭重的說:“你要相信我剛纔所說的話,不用擔心我的安危,在家等我,我很快回來。”
轉頭對雖站立門口,但全身倚靠在門框上,臉上佈滿溝壑的老者說:“父親,兒子不孝,讓您擔心了,不過,事情沒有您想象的那麼嚴重,您不必多想,安安穩穩的睡一覺,天一亮,兒子保準回來。”
門口外的官爺聽聞此話,冷眼對之,但並沒有多說什麼。
因爲維十一比較配合,所以回去的路上,並沒有給維十一帶刑具,而且六名壯漢也只是士兵,並不是衙役,來之前根本就沒有帶刑具。
兩名士兵在前並排帶路,後面是維十一,再往後是四名士兵站成兩排在最後。
而這六名士兵同樣身中瀉毒,所以並沒有心情毆打或者欺負維十一,只是一心想着趕緊回去,好得出空閒時間去茅房。
故而七人行走的速度很快。
“恩?”
並排走在最後的兩個士兵耳朵微動,微微側頭,因爲他們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
二人互望一眼,點點頭,隨即一人手捂肚子,對前面的衆人喊道:“我肚子不舒服,感覺來了,你們先走,我去方便一下。”
走在前面的士兵與維十一併沒有多想,繼續趕路。
路上,通過聊天,維十一瞭解到原主往水井裏下毒,使將軍府內的所有人員上吐下瀉的事。
當然,維十一併沒有承認是自己做的,開玩笑,此事若承認,誅九族都是輕的。
雖然維十一不在乎,因爲他並不會死,死的只是原主的軀體,但想到剛纔的美麗女子後,維十一就得認真對待了。
正如軍師所言,二十分鐘後,六名士兵帶着“池旺響”便已回到大將軍府邸,進入李杯脆書房中。
看着前面坐在主位上的高大威猛卻臉色蒼白,孔武有力卻手捂肚子的大將軍,維十一竟莫名的產生些許親切感。
要問爲什麼,可能是因爲見到大將軍了吧。
因爲見到大將軍,便會見到軍隊,那麼距離佈置五虎羣羊陣便更近了一步。
“大膽刁民!見到大將軍還不快快下跪行禮!”
看着直直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也就罷了,卻還大膽的與大將軍對視,且長達數秒的維十一,軍師本能的對其厲聲呵斥。
所謂不知者不怪,維十一這樣說,既堵住了衆人的嘴,也表明“我不知道這是誰”,卻不曾料軍師繼續道:“大膽刁民!現在你已知曉,爲何還不下跪!”
維十一不卑不亢,依舊直挺挺的站在那裏,雙手作揖道:“草民見過大將軍。”
軍師的小伎倆,對於穿越而來的維十一來說,再清楚不過。
初次見面,首先告訴你在場的都是你惹不起的大人物,以此來震懾,讓你心生畏懼,然後再讓你下跪,表示你低人一等,要絕對的服從。
如此一來,你就處於劣勢,接下來的談話便是不平等的談話。
緊張的氛圍中,難免出錯,若稍有不慎,就會被人抓住把柄。
這樣下來,即使瀉毒不是你下的,那也就是你下的了。
對於下瀉毒者,軍師能百分之百確定就是池旺響嗎?
顯然不能。
他既沒有親眼所見,也沒有確鑿的證據,一切只是他的推斷而已。
維十一深知此點,所以對於下瀉毒的罪過,他堅決不能承認。
若不承認,那還有機可活,若承認了,那只有死路一條。
上層位面的交鋒,受傷害的只會是下層人民。
如果此時並不是維十一過來,而是池旺響來此,那麼結局只有一個——死。
男兒膝下有黃金,即使不是本尊,只是思維附着在池旺響身上,作爲穿越者,作爲有系統的人,維十一還是有自己尊嚴的。
所以他是不可能下跪的。
另外,他還要依靠大將軍佈置【五虎羣羊陣】,威信和威嚴就顯的尤爲重要,而此刻就是樹立威嚴和威信的時候。
“刁民混賬!”
軍師大怒,斥責維十一,眼看就要暴跳如雷之時,維十一果斷伸手阻攔,“你說我是刁民,不知你又是誰?”
“吾乃大將軍座下首席軍師!”
“哦……我說呢,怪不得你在此大呼小叫,原來是有篡位之心的軍師。”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是讓衆人驚訝的張大嘴巴。
所謂飯可以亂喫,話可不能亂說,雖然都是嘴的兩大功能,但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尤其是在軍營當中,往往一句話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你你你!!!”軍師指着維十一,緊張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雖然沒有篡位之心,但這兩個字可不能在大將軍面前提呀,因爲他深知大將軍的性格——心疑!
雖然事實不是如此,但大將軍會多想呀!
而旁邊的衆人在一旁看熱鬧,並沒有出言訓斥維十一的意思,因爲這樣的事情屬實罕見,他們都想看看這優美的節目。
軍師眼角的餘光看到大將軍的臉色發生着明顯的變化,於是他趕緊出口:
“混賬刁民!口無遮攔!血口噴人……”
話還未說完,卻被此時的他最不想聽到的聲音打斷,
“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