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別跟我玩什麼手段,如果你之前搞了一些小動作,我奉勸你最好主動承認,否則,讓我查到後……”
故意停頓下,斜眼看向華鍾毅,卻看到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女子也不在意,纖細的手指在其臉上慢慢劃過,悠悠道:
“請放心,我不會殺了你。”
女子握住自己的食指,做掰斷狀,臉上依舊笑呵呵的模樣,但越是這個樣子越讓人心悸。
“我會割掉你的命根子,讓你的後半生男不男,女不女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華鍾毅聽着女子的描述,瞳孔越來越大,他沒想到女子竟會說出這樣的話,這和他之前認識的女子大相徑庭,以至於開始懷疑自己的眼光了。
略微呆滯後,本能的開口:
“我冤枉啊,天大的冤枉……”
“那你就快給我寫!”
華鍾毅無奈,只能又寫了一遍,不過卻是經過修改的無任何錯別字的書信。
女子拿起書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卻未發現一絲端倪。
正要再看一遍時,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華鍾毅修改過書信!
“這是你修改之前的還是之後的?”
“修改之後的。”
“將修改之前的寫出來!”
華鍾毅無奈,只能將修改之前的寫出來,不過他並不擔心,因爲他已經想好了如何應答。
女子看着修改前的書信,說:“之前你修改了什麼,修改了哪裏,原封不動的給我寫出來。”
華鍾毅照做。
女子拿着原封不動的書信,一眼就看出了裏面的門道,微微瞥了一眼華鍾毅,心中有些佩服眼前的這個男人了,竟然能想出此等方法,但沒有言明,而是張口問:“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不錯,這種明面上一眼就能看出問題所在的小手段,很容易讓對方破解,相當於做了無用功,而華鍾毅依舊這麼做了,這反而成了最大的問題。
女子不明白華鍾毅爲什麼要這麼做,所以便光明正大的問出來,就是看華鍾毅是否說實話。
以此來斷定一些事情的真假。
如果這麼簡單的問題,華鍾毅依舊說假話,那麼女子就要採取措施了。
“想必你也看出來了,我這樣塗改書信,很容易讓我父親發現端倪,進而派出兵力前來。”
“當然,我讓我父親派出兵力,並不是對付你的,畢竟我深愛着你,而且,我父親來此就是給我們做媒的,正好你父親也在場,我們就把這親事定下了。”
“之前,我跟你說過,我在救你的時候正好有要事,熱火朝天澡堂老闆針對我,並且扣留了我的兄弟,我是去搬救兵的,而我讓父親帶兵過來,就是解決那澡堂老闆的。”
“因爲事情倉促,而又怕你誤會,所以我並沒有跟你說便私自下決定了,不過,我在此向你保證,我們結婚以後,家裏的大事小事我都會跟你商量。”
“當然,我也只是隨意弄了一個小手段,而這個小手段,我並沒有想着成功,因爲如果你當場看書信的話,肯定會發現,屆時,我再改回來就得了。”
華鍾毅洋洋灑灑說出六句話,貌似句句出自肺腑之言,但句句是假。
有獻殷勤,有表忠心,有撒愛意。
這樣的話讓任何女人聽到,都會很感動。
巧就巧在,對方不是一般的女人,而是設計陷害他的女子。
女子聽着這些話,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因爲華鍾毅表達的天衣無縫,讓她挑不出一點毛病。
一切又回到原點,事情沒有絲毫進展。
眼看着時間匆匆而過,未時已快結束,馬上到申時,也就是下午3點鐘。
女子變的焦躁起來。
她不能任由時間匆匆而過,而她什麼都不做。
因爲此刻的大將軍華仁輪很有可能正在集結兵馬,趕往邁斧山脈。
她看着華鍾毅,越看越着急。
因爲她斷定華鍾毅肯定做什麼手腳了,所以才導致華仁輪沒有過來。
她相信她的計劃。
計劃天衣無縫,不可能出現紕漏,即使出現紕漏,那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紕漏。
按道理應該快速趕來並出現的華仁輪並沒有出現,這就有些不合常理了。
她知道不能再等下去,必須做點什麼,因爲她想活着,即使不爲自己考慮,也要爲聽從她命令的兄弟們考慮,如果任由衆人這麼毫無目的的等下去,那等待衆人的只有死亡。
這樣的結果,她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着急,以至於失去理智的拔出腰間的短刃,在華鍾毅驚恐的目光中,將短刃放在其脖子上。
微微眯眼,兇狠的目光讓人心生膽怯:
“別怪我不給你機會,我從晚上等到早上,從早上等到中午,現在馬上就到晚上了,已經等了這麼久,給足了你面子,若你的父親華仁輪還不來,我就一不做二不休,把你碎屍萬段!”
華鍾毅馳騁江湖多年,遇到過形形色色的人,不僅鍛煉出優良的心理素質,更是增添了膽色,不管面對誰,聽到什麼話,都可坦然處之,面不改色。
可面對女子,他膽怯了,他認爲女子肯定說到做到。
正在他要說些什麼話來拖延時間時,忽然想到一件事,一件細思極恐的事!
從女子的描述中,讓華鍾毅判斷出,女子已經認定自己的父親是大將軍華仁輪,既然如此,那便證明女子已經相信了自己的話。
那麼華仁輪來與不來已經無所謂了,女子依舊要見華仁輪,只有一種可能,女子想要華仁輪過來定親。
但,華鍾毅清楚的知道,這種可能性幾乎爲零。
因爲女子對華鍾毅的態度太惡劣了,做的所有事,說的所有話,基本都沒有迴旋的餘地。
那麼,女子迫不及待的讓華仁輪過來,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社會閱歷豐富的華鍾毅想到了一種可能,而且這個可能出現的概率很大。
因爲他將自己身上發生的事連接起來,得到了一個他不想得到的答案。
看着女子,緩緩道:“你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