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一聽,思維還跟不上老父親,只覺得老父親又要打二哥,這次直接從蘇寄舟身上下來,跑到了二哥身邊,啪嗒一下抱住蘇與時的大腿。
“晚晚不准你打二哥!”
那小奶音說着,就跟老父親做了什麼大壞事一樣。
蘇與時知道剛纔他爸打他,只是逗孩子而已,然而晚晚這麼護着他,蘇與時瞬間覺得感動極了。
沒想到他雖然英年早逝,但是死之前還有這麼暖心的小妹妹。
蘇寄舟想着,完全忘記了自己此刻臉上沒比小糰子乾淨多少,直接對着小孩兒吧唧一口。
這下子,小糰子身板直直的,雙目無神。
老父親對着二兒子咬牙切齒,開始四處搜尋棍子。
晚晚退後一步,認真地看着自己爸爸,輕聲說:“爸爸,你打吧,晚晚不攔着了。”
是時候給自己哥哥一個教訓了!
於是,晚晚坐在椅子上喫着綠色的葡萄,看着年過半百的老父親拿着掃把在走廊上追着二哥打。
晚晚拿着帕子擦了擦臉,時不時揮揮手:“爸爸,加油加油!”
蘇與時好不容易找到了逃跑的機會,卻跟剛從書房裏出來的蘇乘岐和蘇興滿撞了一個滿懷。
下一刻,蘇與時的屁股上就硬生生地捱了一棍子。
只不過那棍子都是輕輕落下去的。
蘇與時一邊捂着屁股,一邊發出悽慘的叫聲,可實際上男人還有空回頭看看站在門口看熱鬧的小糰子。
一家子玩了十幾分鍾,晚晚自己終於玩兒累了。
眼看着到了中午,晚晚下了樓,準備坐在飯桌上開始用餐。
然而所有人都忘記了,今天別墅裏所有的傭人都放了假,年後纔會回來。
當晚晚帶着一個白色的口水兜,左手拿着碗,右手拿着勺子,一臉期待地問今天喫什麼的時候,幾個大人都愣了一下。
老父親最先反應過來,直接站起身:“今天我們吃麪。”
他說着,還給幾個兒子使了個眼神。
蘇家父子齊上陣,最後卻什麼都沒做成功,倒是鍋壞了一個,碗全部摔壞了,餐具一個不落全碎了一地。
沒有做飯天賦的蘇家父子大眼瞪小眼。
蘇與時小聲地問道:“我們出去喫?”
幾人愣了一下,可大家全部都同意地點點頭。
晚晚回到家沒多久,又被帶出去喫飯了。
蘇家父子驅車來到附近一家五星級酒店的門口。
雖然這家酒店不是最豪華的,但是門前卻立着一塊石碑,門前是八根黃的的羅馬柱,外面到處都是金碧輝煌的一片。
晚晚牽着哮天犬,然後挺着肚子看高樓的。
幾人剛下車,經理趕緊小跑過來:“蘇董,蘇總,您要的包廂我們都準備好了。”
“嗯。”
說着,便跟着經理走了進去。
晚晚看着這些人態度這麼好,不禁長大了嘴巴。
就說剛纔那個經理,還塞給了她一杯奶茶還有冰激凌。
喫完飯,小傢伙不禁感慨道:“爸爸,這裏的服務太好了吧,經理叔叔人也特別好。”
小糰子夸人,除了帥和漂亮外,還會用一個好字。
蘇寄舟揉了揉小女兒的腦袋,感受到小糰子軟軟的髮梢,心情好了不少。
一旁的蘇與時忍不住道:“能不好嗎,這是咱們自己家的店啊。”
晚晚:“!!!”
想起來的時候那麼高的樓,晚晚帶着微微的顫音,問道:“一棟樓,都是咱們噠?”
蘇起淮回話:“都是給你的。”
晚晚一聽,頓時覺得自己恐怕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孩子。
這麼大一棟樓,裏面這麼多好喫的,一天不知道有多少收益。
以後她都不需要出去996了,直接在家當米蟲。
小孩子都還沒有長大,就已經覺得耳邊全是支付寶到賬那個美女小姐姐的聲音。
“你們太好啦,等以後你們死了……”
晚晚還沒說完,蘇興滿直接捂住了小孩子嘴。
小孩兒還沒發現,直到自己發出來的聲音都成了哇哇聲才反應過來。
小糰子一張奶白色的小臉,雙頰紅撲撲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樣子。
“怎麼啦?”
蘇興滿看着小孩兒似乎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輕聲道:“晚晚,我們還要陪你走很遠很遠的路,等我們老了以後再提買墓碑的事。”
其實小孩子說出來也沒關係。
世事無常,就像他們家,要是晚晚沒有回來,說不定誰突然掛了也說不定。
突然面對分離,小孩子能坦然面對纔好。
只不過每次晚晚說買要讓他們埋一起的時候,蘇興滿的胸口就隱隱作痛。
也不知道爲什麼小糰子這麼執着要買大墓碑,要買最好的墓碑。
晚晚也是似懂非懂地看着蘇興滿,乖巧地點點頭:“也是哈,那等你們要死了,晚晚再跟你們說。”
晚晚這邊輕輕鬆鬆的說出口。
倒是蘇與時有些不自在了。
他如同被抽乾了精氣神一樣,怎麼也提不起來精神。
蘇起淮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看着二弟的模樣,突然有些好奇:“你怎麼了?”
這沒人問還好,突然有人問他,蘇與時直接帶着哭腔道:“大哥,你說我命怎麼這麼苦啊,小時候跟你們打架,一個都打不贏不說,回家了還得給你們幾個兄弟背鍋,好不容易考上了高中,結果高考竄稀,不偏不倚考了380。”
說起自己從小到大的遭遇,蘇與時越想越傷心。
“我在娛樂圈裏面的糟心事大哥你應該也聽說了,每天出門必踩狗屎,嚴重時還得附贈花瓶。”
“好不容易捱了過去,結果我竟然成了短命鬼!”
蘇與時的話簡直是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到最後別人沒哭,蘇與時自己把自己感動哭了。
蘇起淮對於蘇與時的話一點也沒感覺,只是問道:“誰說你是短命鬼的?”
蘇與時一聽,趕緊道:“除了晚晚還有誰敢這麼說!”
一想到自己連老三都活不過,蘇與時就更加難過了。
“大哥,二哥他污衊我!”
晚晚連忙解釋道:“我說的是二哥是全家活的最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