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孩兒的眼睛,蘇晏清有些愧疚。
但是長久沒有說話,開口的時候第一句話竟然沒有發出音來。
但是突然反應過來,瞬間睜大雙眼。
“爸,你給我們哥幾個找後媽了?”
蘇寄舟:“???”
要不是老三腦袋上已經開瓢了,不然的話他現在指不定要打人。
瞧瞧這說的都是什麼話。
“你再說話看我弄不死你!”
蘇寄舟恨鐵不成鋼地看着蘇晏清。
蘇晏清剛剛醒過來,有些記憶暫時還記不起來。
他看着晚晚的模樣有些熟悉,總覺得這模樣在哪裏見過。
就是眼睛那一塊兒實在是讓人難以忽略。
“這是你親妹妹,同父同母的!”
蘇晏清震驚了。
他看着面前的小糰子,顧不得腦袋上一陣陣的抽痛,驚呼一聲:“晚晚?”
“不然呢?”
現在蘇寄舟對着這個兒子都快煩死了。
“你看看把你妹妹打成什麼樣了,要是以後瞎了怎麼辦?毀容了怎麼辦?”
蘇晏清滿臉愧疚。
他那一拳可是往死裏打的。
一時間臉上有些慌張:“看過醫生了嗎,醫生怎麼說?”
“你還好意思說,你看我們晚晚這邊眼睛都腫了,能沒有事嗎?”
對於兒子,蘇寄舟一點也不客氣。
蘇晏清張了張口就,看着這個妹妹害怕的眼神,心裏的愧疚更深了。
倒是晚晚,從老父親的身上下來後,歪歪扭扭地走到了病牀邊,拍了拍蘇晏清的手臂,安慰道:“三哥,你不要擔心。”
蘇晏清聽着妹妹貼心的安慰,心裏竟然有些高興。
明明第一次見面,卻處處爲他着想。
“明天早上爺爺來醫院的時候,我讓爺爺把家裏的棍子帶過來,我要讓爸爸收拾你!”
蘇晏清:“……”
蘇寄舟:“……”
小孩兒記仇是真的記仇。
一晚上都在想她的眼睛。
本來以爲自己第二天就可以消腫了。
結果第二天的時候,自己的眼睛更腫了,眼皮有千斤重。
晚晚跑到許一白的辦公室照鏡子,看到自己的樣子的時候,又傷心的哭了一場。
這幾天作爲病人的蘇晏清受到了冷落。
一家人對着他沒有一個好臉色。
尤其是看見晚晚眼睛上的傷一直沒有消下去後,更加不高興了。
晚晚見此,反而有些同情自己三哥了。
於是跟着爺爺爸爸回家的時候,悄悄道:“我們明天不要不理三哥了好不好?”
晚晚頓了頓:“都是晚晚太冒失了,如果不是晚晚突然湊過去,三哥也不至於揍我。”
小糰子的眼睛還腫着,模樣相當滑稽。
老爺子和蘇寄舟都沒想到晚晚竟然還會爲老三說話。
尤其是這幾天他們都感覺到了晚晚對老三可不待見了。
畢竟家裏人都知道小糰子愛美。
這幾天看見自己的眼睛一直這樣,天天晚上都要哭。
小糰子沒揍人都已經是最大的限度了。
這會兒小糰子竟然主動求情,兩個大人都喫驚極了。
“晚晚……”
“爸爸,你們不要生三哥氣了嘛,晚晚都不生氣了,晚晚已經原諒三哥了。”
蘇寄舟哪裏受得了小糰子撒嬌。
尤其是還是受傷的小糰子。
順帶還帶了不少豐盛的飯菜。
這樣愧疚了好幾天的蘇晏清有些受寵若驚。
“行了,不要這幅樣子看着我,好像我虐待你一樣。”
蘇寄舟抱着晚晚,有些心疼地看着小糰子的眼睛。
這都好幾天了,卻一點消小去的跡象都沒有。
蘇晏清看着晚晚面對着自己,眼睛那一塊兒耀眼奪目,瞬間低下頭。
晚晚見此,感激從老父親的身上滑下去,認真說:“三哥,你別自責了,養好身體最重要。”
晚晚一隻眼睛耷拉着,兩頰旁邊卻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那模樣又滑稽又治癒。
蘇晏清看着這麼可愛的妹妹,再次道:“晚晚,對不起,三哥那天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爸爸也說了你不是故意的。”
對於自己三哥的職業,晚晚已經瞭解了一些。
警察!
那肯定是經常遊走社會邊緣,纔會看到她的時候這麼激動。
從那一刻,晚晚就絕對原諒自己哥哥了。
“三哥,等你好了,你一定要請我喫肯德基,算是賠罪禮!”
蘇晏清還苦惱自己拿什麼做賠罪禮呢,結果這不就來了麼。
想都不想,直接點點頭。
“每天請你喫都問題。”
晚晚興奮了,蘇家在場的兩個大人生氣了。
“天天喫?就你那點工資你能請的起她?”
蘇晏清對晚晚的食量一無所知。
他心道自己工資雖然三千五,但是每天幾十塊錢的肯德基應該還是喫得起的。
結果迎面而來的,就是自己老父親那你一無所知的表情。
但是既然都答應孩子了,蘇晏清不至於反悔。
如今晚晚原諒他了,蘇晏清頓時鬆了一口氣。
“爸,我昏迷後秦嫂子和小清還過的好嗎?”
聽到秦柳玉和蘇幼清的名字,晚晚小臉頓時皺了起來。
“她們已經被晚晚趕出家門了。”
還不等蘇晏清反應過來,晚晚便爬在牀上,居高臨下地看着自己哥哥。
“三哥,我問你,秦柳玉是你媳婦兒,你喜歡她嗎,你要當蘇幼清的爸爸嗎?”
蘇晏清被問懵了。
“等等……”
蘇晏清捂着小糰子一張叭叭的小嘴。
“爺爺,爸,秦柳玉是我兄弟的老婆,我只是答應了劉哥照顧他們母女兩個,但是從始至終沒有別的意思啊。”
至於蘇幼清喊自己爸爸這件事,也是因爲當時孩子的爹因爲犧牲,孩子太久沒有看見他了,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叫了爸爸。
秦柳玉懇請他先讓蘇幼清這麼叫着。
蘇晏清這纔不得不答應。
但是此時聽着晚晚隻言片語的話以及他爸的眼神,蘇晏清頓時明白,或許事情並不是像他所想的那麼簡單。
“你突然成爲植物人後,秦柳玉悉心照顧你幾年,說是已經和你上了牀,和你情投意合,當時我們無從查證,只能先把她當蘇家夫人照顧着,然後留在了蘇家。”
蘇寄舟一時間也有些頭疼。
雖然他和秦柳玉接觸不多,但是那會兒這麼容易差不多來的破綻他竟然一直相信着。
直到現在才發現。
就跟中了邪一樣。
“你大哥車禍,懷疑車子被動了手腳,但是苦於沒有證據,但是後來發現出事當天,只有蘇幼清一個人上了老大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