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剛落下,下意識看了一眼屁股都離開凳子的晚晚。

    只是晚晚的眼裏並沒有崇拜,反而有些……無奈。

    無奈什麼?

    他還沒反應過來,數學老師卻砰的一下把數學書放在了講臺上,意思不言而喻。

    要是以前體育老師就不說了。

    但是沒看見人家蘇晚晚同學已經開始翻書包了嗎?

    體育老師欲哭無淚,他真的就是一個體弱多病的體育老師啊。

    就在這時,晚晚已經掏出了她那一大包的羊皮卷。

    體育老師頭皮再次一麻,徹骨的涼意從自己的腳底竄到了天靈蓋。

    體育老師的眼睛再次狂抽抽:“數學老師,我今天真的沒生病,不信我現在就在外面跑二十圈給你看看,成不?”

    數學老師瞧着體育來時,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二人是朋友,忍不住道:“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體育老師:“……”

    他目光再次看向了蘇晚晚。

    而蘇晚晚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看起來像是明白了什麼。

    果然,晚晚一拍桌子,大聲道:“老師,都說了咱們有病就要治,雖然我很想上你的體育課不想上數學課,但是你得身體最重要。”

    還不等兩位老師反應,晚晚抱着金針就下了座位,一下子就把金針攤成一排放在了講臺上。

    “老師,你的身體果然還是太弱了,作爲一個體育老師竟然只能跑二十圈,這二十圈給我熱身都不夠。”

    體育老師:“……咱們能比嗎?”

    雖然跟蘇晚晚相處時間並不多,但是這孩子精力真的比成人還旺盛啊。

    然而晚晚並不多言,當即就掏出了一根又長又粗的金針。

    體育老師整個人都麻了。

    好在這時候數學老師反應十分迅速,道:“那什麼,你們體育老師沒有生病哈,以後也不會生病。”

    說完,數學老師趕緊抱着自己的書跑了。

    晚晚一臉莫名其妙。

    但是看着體育老師精神飽滿,還是相信了數學老師的話,默默的回到了座位上。

    ——

    帝都的秋天十分多變,街道兩旁的梧桐葉已經焦黃一片,風一吹,就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樹幹。

    蘇與時的電影評分比之前還要高了零點五分,口碑相當不錯。

    累了這麼久,蘇與時決定給自己好好放放假。

    晚晚揹着自己的艾莎小書包回到家,就看見倒在哮天犬肚皮上呼呼大睡的蘇與時。

    晚晚激動得跑過去,一下子就撲倒在了蘇與時的身上。

    蘇與時一下子就從沙發上睜開了眼睛。

    “二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蘇與時才坐了一個通宵的航班回來,聞言揉了揉疲憊的雙眼:“剛回來沒多久。”

    說完後,蘇與時清醒了不少,他看着晚晚比之前長高了不少,有些驚喜:“晚晚,你最近是不是長高了?”

    晚晚點了點頭,有些自豪:“那當然,我已經和我同桌一樣高了!”

    晚晚的同桌是全班身高最矮的男生。

    晚晚其次。

    蘇寄舟跟在晚晚身邊,也不想吐槽什麼。

    但蘇與時跟個明鏡兒一樣。

    晚晚開學他可是去了的,而且老師班上的家長羣他也是進去的。

    小傢伙的前後左右都被他調查的差不多了。

    因此晚晚說這句話的時候,蘇與時坐在面前,沒說話。

    蘇與時轉移話題,開始詢問晚晚在學校過的怎麼樣。

    晚晚一聽,滔滔不絕的就把這兩個月郭巧巧的事情說了一遍。

    即便事情已經過去一個多月,可晚晚仍然義憤填膺地說着:“郭巧巧實在是太過分了,顧方池現在明明是正常人,不是瘸子,而且他渾身紫氣,將來必定不是池中之物,要是我是郭巧巧的話,恨不得跟小池哥哥打好關係,做個小跟班,將來肯定會喫香的喝辣的。”

    蘇與時眉頭一挑:“怎麼,你跟顧方池好,就是因爲顧方池渾身紫氣?”

    “不是呀。”

    晚晚誠實地搖搖頭:“我跟小池哥哥有緣分,我想和他做朋友,他也想和我做朋友,我們之間沒有討好,都是正常的付出。”

    “就像爸爸對我無條件的好,我也會對爸爸無條件的好,如果爸爸對我不好,我也對他不好。”

    晚晚頓了頓,眼神中透露着一絲驕傲:“顧方池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最好最好的哥哥,最好最好的親人!”

    蘇與時和蘇寄舟聽了,整個人都酸溜溜的。

    蘇與時更是嘖嘖兩聲:“是是是,他是你最好最好的哥哥,我就不是了。”

    晚晚點了點頭:“你當然不是了!”

    蘇與時:“……”

    突然有種想揍孩子的衝動。

    蘇與時的眸子微微向下看去,正好看到了晚晚那雙如同瀚海星辰的目光。

    晚晚眯了眯眼睛,道:“你是我最愛最愛的好二哥。”

    蘇與時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時整個人都高興不已。

    他揉了揉晚晚的腦袋,笑罵道:“你可真會說話。”

    晚晚有點不好意思,然而轉過頭看着蘇寄舟的時候,晚晚用着清脆的聲音,道:“你是我最喜歡,最喜歡的的爸爸。”

    小孩兒可謂是端水大師,一句話就能把蘇爸爸哄的高高興興。

    晚上喫飯的時候,晚晚發現自己有點啃不動骨頭了。

    晚晚趕緊拿着自己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兩瓣門牙,才發現自己門牙竟然鬆動了。

    蘇晏清坐在晚晚的旁邊,看見晚晚在弄自己的牙齒,趕緊問道:“怎麼了,是不是磕着牙了?”

    晚晚搖了搖頭:“不是,是我要當老奶奶了。”

    還在喫飯的蘇與時忍不住側過頭:“那我們是不是該直接跳過當老爺爺的過程入土了?”

    話音剛落,蘇與時接接到了自己老爹一個充滿關心的大逼兜。

    他委屈,他不說。

    嗚嗚嗚——

    蘇寄舟見二兒子那爐火純青的演技,嘴角一抽。

    “晚晚應該是要換牙了。”

    “換牙?”

    蘇與時和晚晚滿滿的疑惑。

    蘇與時根本不記得自己小時候什麼時候換過牙,於是忍不住有些好奇,趕緊湊了過去。

    晚晚的牙齒很小,但白淨整潔。

    蘇與時湊了過去:“我瞅瞅。”

    晚晚乖巧的昂着腦袋,把自己鬆動的牙齒露了出來。

    蘇與時見此,手伸了過去。

    下一秒,整個客廳裏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聲。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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