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發價賣出,再穩定一個差不多的售價。
這樣雖然賣出的價格變低了,但是量一下就走起來了。
連之前看紅英賣過肉的管理員,都要了一百多塊錢的肉,批發去賣。
要麼說,開放後好多人都蠢蠢欲動,想致富呢,這不,但凡身邊有真正賺錢的法子出現了,立馬就有人開始效仿,沒渠道,那就借,就問,或者蹭一把這個熱度。
紅英正是因爲這樣,纔在兩天的時間裏,出了一千六百塊的貨,正好湊齊了買院子的錢。
而且手裏還捏着三百多塊的定金,家裏也不會斷頓。
晚上,袁貝貝聽媽媽告訴爸爸這個消息的時候,爸爸都驚呆了。
還問要不要自己乾脆回來做這個買賣算了。
紅英在猶豫:“可是,廠子的工作,是穩定,扛得住風險,還有那麼多福利,你看過年,你纔去兩個多月,人家工資給得及時還不說,水果糧油罐頭,一自行車都快裝不回來。”
袁老三也是腦子一熱,被錢衝昏頭腦了:“可你又要帶孩子又要這樣賣貨,我心裏有點過意不去。”
“嗐,你不知道,我是真沒你想的那麼累,而且再過半個月,嫂子那邊第一批嫩菜也能出了,聽說收雞蛋的事一說,好多人家都上我們家門要合作,我最近有空了,就要帶着鄉下緊俏的物品下去走一趟,換一些來。”
袁貝貝樂不可支,當初做這個聚寶盆的決定,真是給對了,按照這個趨勢下去,她是妥妥的富二代啊,那個院子她被抱着去看過一回,很大非常大,能住兩個大家庭的院子合起來,你想想,多厲害。
嘚瑟的小嬰兒,抓着自己的腳翻了個身,爬爬爬到爹媽身邊,藕節般的手就這樣抓一下爸爸抓一下媽媽,渾身透露着快樂的情緒。
隔日紅英去約了兩家人,找中人、給定金、走手續、付尾款,清走兩家人要帶走的東西,收鑰匙,花了五天的時間全部搞定,從此,這院子就姓袁了。
紅英回家的時候樂呵了好久,還有心情抹了一下口紅,半年以前還是愁苦的中年婦女臉,如今透着健康的氣色,紅潤的嘴脣更添加一份女人的嬌韻。
袁老三回家的時候,簡直都看呆了:“媳婦,你,你咋這好看呢?”
紅英罵了兩句貧嘴,叫他不許在孩子面前說這些不正形的話。
“那我擱被被窩裏說。”
袁貝貝眨眼,表示自己什麼都聽不懂。
反正她有獨立的小木牀。
房子是買下了,也能隨時入住,但是吧,楚婆婆跟着來看了一圈以後,覺得他們直接住進來太倉促了。
“你不是要做生意,庫房和接待客人的房間,得拾掇吧,家裏三個孩子,三個房間,你倆一個房間,乾脆就把動靜區域隔開,前院門房佈局一下,擺個茶桌,凳子放幾個,牆面整潔刷一刷,以後來人閒聊談生意,都能用,
前院三個空房間,一個接待親戚客人留宿,一個做專門的飯廳,用最流通空氣的那個,竈間在另外一面,雖然端菜要走幾步,但柴火味薰不到飯廳和客房,
後頭呢,你們自己安排每個孩子一個房間,她小要跟你們一起住,但是你要想清楚,咱們這裏也是一年冷上四個月左右,這種院子睡盤炕是最舒服的,這些都要考慮到,最關鍵的是,人家兩家人住過的痕跡是人家的歲月,你們等於是搬新家,不搞一搞心裏舒服嗎?”
比如圍牆的修補,入住前徹底的粉刷,老舊的設施拆除,佈局上怎麼樣才更通風光亮,和袁老三商量了一陣,又去問孩子們的房間想要啥樣的。
“我和哥哥住,哥哥啥樣我就啥樣。”
袁大寶有自己的領地意識了:“要是住的開,我要自己一個屋,有專門的桌子,和高高的凳子,再要一個放我東西的櫃子,媽媽給我買的東西越來越多,有時候都只能亂放。”
“哥哥,你和我住嗎,我不吵人。”袁二寶還在糾結這件事呢。
“那好,你倆的房間媽都給你們配桌子凳子還有放東西的櫃子。”
紅英答應得很爽快。
袁老三就高調低調的問題提出了建議:“外頭就不弄花裏胡哨了,一切以咱們一家五口過得舒服爲主,比如竈間還有後院咱們的住房,是吧,前面如果真要特地搞接待客人的廳,那就簡單點,也不容易招人紅眼。”
“好,老公,我聽你的。”
於是院子的基調就這麼定下來了。
紅英更沒時間自己專門去擺攤了,徹底成了市場那一片肉販子的貨源了。
那些肉販子,機靈點的,就不在本地和人家統一價格了,往其他方向去,甚至有辦法的還跨城,開的價格更高一點,比如高十分之一,也有的是人要。
這樣算下來,紅英方便了,他們也掙到了,見面都是和和氣氣的,沒出什麼問題。
在請泥瓦匠翻新院子的十幾天裏,紅英又出手了價值兩千元上下的肉,這時候顧大嫂也收割了一批菜進城來找紅英了。
“呦,這麼水靈,還嫩呼呼的,放一把在麪條裏還不香死個人,絕對能賣價,前兩天還有人問我有沒有蔬菜呢,正好,不過,就這些嗎?”
“不少了,你哥和我一人挑了一擔,賣都要賣一兩天了吧。”
紅英搖搖頭,嫂子真是低估了城裏的銷量。
“一個小時不用就賣完了,還有這些雞蛋,也好賣得很,哥還在樓下看菜是吧,直接走吧,給你看看城裏的菜怎麼賣。”
顧大嫂心中納悶,也沒提出來,反正能賣出去不用帶回去,她就很滿意了。
於是袁貝貝就被媽媽抱在懷裏,後頭跟着大舅舅大舅媽,一起去賣菜。
“舅,媽!”袁貝貝還樂呵呵的打招呼呢。
幾乎是紅英剛出現在新市場這一片,就立馬有合作的小夥大嬸子的湊上來:“顧姐、小顧”的喊。
四大筐的菜立馬得到了衆人的青睞,圍過來問。
“哎,這菜真夠水靈的,像是剛摘下來,你們家菜園子的?”
“哇,多少錢一斤啊,我來五斤自家喫喫。”
“我要三十斤!”
“你那麼多,喫得下麼,看就這麼點菜,哪裏夠分的。”
牽扯到利益,爭端自然就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