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感謝,那人帶紅英一家去撿海菜,雖然三月份的海菜纔是最好喫,五月份的已經老了,但剁了包餃子也是很不錯的選擇,紅英裝了半桶。
足足在這片海灘待了將近四個小時,所有人都咕咕叫了,袁老三也撐不住了,帶着一家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回走。
渾身都是泥沙的衆人到了旅館,自然是有處理衛生的人不太高興,安排他們在樓下洗洗腳衝一下褲腿上的沙子才讓進去上樓。
袁貝貝是第一個被清洗乾淨的,其次是兩個哥哥,最後纔是爸爸媽媽。
洗好了,他們就問有沒有喫飯的地方,可這時候飯館關門了。
“你們不是弄海鮮回來嗎?我給你們弄個雜燴,再下幾碗麪條,收你們麪條的錢和加工費,一共兩塊,你們看怎麼樣?”
兩塊!
要是以前,他們絕對掉頭就走。
往前幾年,兩塊錢一家人能喫好喝好好幾天了,而不是一頓飯,自己帶海鮮還要那麼多錢。
紅英卻給得爽快:“那勞煩您了。”
給錢,收錢,人家讓等着,二十分鐘後海鮮大雜燴就上來了。
大雜燴就是一些數量不多的海鮮取肉之後炒制的,和青椒混在一起炒,特別帶味兒,小螃蟹是另外裝的,裹了麪糊炸得香噴噴。
麪條里加了幾根青菜,用的是豬油,所以湯特別香。
一家人瞬間吃了個精光,之後就上樓去呼呼大睡。
再醒來的時候天邊都發暗了,袁老三擔心晚上又要這樣湊活,趕緊帶了家裏人去了附近的國營飯館。
周邊是有兩三個大廠子,來這邊喫飯的人不多不少,飯點的時候,堪堪將座位都佔滿。
看了一下小黑板,這裏果然是海邊的小鎮,菜裏就有海鮮。
“八俏是啥?”袁老三好奇的問了一下。
服務員解釋了一句:“一種海鮮,有人叫八爪魚。”
“魚啊。”二寶接話。
服務員搖頭:“不是魚,嗐,你們點一個喫好了,說得真累人。”
飯館服務員的態度好像就沒怎麼變過,袁老三一家也沒在乎這個,紅英看了看就把菜單上幾樣最貴的都點了。
“海蠣子燒豆腐,辣炒八俏,清蒸大蝦,雜醬海菜,五碗米飯?你們這小的能喫那麼多?”
“不是,家裏孩子胃口大,那一碗是給兩孩子的。”
“行,五塊八,先給錢後喫飯。”
紅英掏了錢,等了不到十五分鐘就開始有飯菜上來了,袁貝貝環顧一圈還發現了角落有賣水賣酒的,就指了指:“哥哥,愛,喝!”
紅英看過去,發現有飲料後,捏捏自家小妞妞:“你啊,真惦記你倆哥哥。”
既然都出來玩出來吃了,沒必要再節約這五毛七毛的,拿了三瓶飲料和一瓶周圍飯桌上其他人喝的啤酒,又花了三塊。
一頓飯喫得人渾身舒爽,新鮮得不得了的海鮮經過簡單的烹飪,鮮美得讓人舌頭都想嚥下去。
次日一家人玩到喫午飯的點就回去旅店了,洗漱好了,紅英習慣性的把家裏人睡過的牀都收拾好,杯子也給人家沖洗好擺着,才往下走。
清點房間物品的人瞧見了下來還誇呢,要是每個人都這麼有素質就好了。
幾人按照約好的地點等車,車晚來十分鐘,車上倒是沒貨了,出現了不少海鮮,回去的路上,坐後頭的紅英幾人被薰得不行。
一點海鮮無傷大雅,幾百斤放在一起可真夠味兒的。
回來後一家人都累癱了,好在提前說過要讓大寶寫作業,要不回來補作業那纔是痛苦。
晚飯又是簡單的湯麪打發,一家人睡到了第二天,纔有那種真的是睡了一個晚上的通透感,舒暢感。
伸了個懶腰,紅英已經睡飽了,起來擦擦洗洗,順便做了並不敷衍的早飯。
目送老公帶孩子上學後,發現小閨女乖乖的看哥哥的小人書,雖然知道閨女看不懂,但她安安靜靜待着,紅英也就有時間去聚寶盆那邊準備複製海鮮了。
袁貝貝這邊。
【檢索,1978年產出小人書,已停產,兌換值五百元。】
袁貝貝嘆了一口氣,拿了一根木棍子在地上比劃。
賣。
不賣。
賣。
不賣。
賣。
不賣。
徘徊了不知道多久,紅英忙活完過來看看閨女做啥,就發現她畫了好多羊便便。
嘴角一扯,紅英拋棄良心誇獎:“我閨女真棒,會,會,會畫雞蛋了!”
袁貝貝醒過神來,看着地上一堆小圓圈,沉默了。
都是孩子,有的人畫羊屎被當成畫作,有人充當誘餌,在抓人販子。
霍關山是在班級連續兩個孩子走失的時候,察覺到不對勁的,於是,他又集合了自己的未來助手們,幾個鬼頭鬼腦的小子,湊在一起商量事。
不久後,拯救被拐賣小孩,抓住人販子的計劃成型。
分管麻醉的醫師家裏的孫子,偷拿了據說聞一聞就想睡覺的水。
公安的孩子,將爸爸唸的書拿出來給霍關山研究“戰術”。
高級餐館廚師的孫女,拿了比匕首還小的餐刀,霍關山將它磨得更加鋒利。
最後換上了一套家裏最好看的衣服。
臨行前,霍爸爸一瘸一拐的在門口叮囑孩子不要跑太遠,萬一媽媽回來沒找到他,又要着急上火了。
他和妻子管理孩子的理念不同,他是軍人,骨子裏就不覺得男子是要養在溫室裏什麼都不做的,所以孩子皮實點,他一點都不阻攔,只要不以武犯忌,不仗勢欺人,不傷害到他人,孩子怎麼玩,是孩子的自由。
至於安全,好多人都認識他,知道他是關大夫和軍人的孩子,這一方面的隱患基本可以是零的。
因此看到兒子出去玩,他是真心沒想那麼多。
誰知道他這六歲的皮實兒子再回來,身後跟了五個公安,一羣家長,手裏還捧着錦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