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貝貝聽到自己應了一聲嗯,對方就繼續扯閒話,從孝順說到了不要早結婚,又從生孩子不要太多,到女孩子都不好養吧。
袁貝貝嘴裏含糊的應道,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回來了?
她茫然的看向窗戶外頭,忽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外面不是高樓大廈,也不是高速路上的水泥路,直排路燈啥的,而是一片黑色。
“這是哪——”
好像被漲潮的浪花拍了一下,潮水又迅速退去,她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在醫院裏,身旁幾個大人在說話,見到袁貝貝醒了,叫醫生的叫醫生,抱着她的抱着她。
“媽媽。”實感襲來,袁貝貝縮在媽媽的懷裏,小小一團,看得紅英都要化了一般。
“我的貝貝,嚇着了吧,現在沒事了,媽媽爸爸都在呢。”紅英緊張的觀察袁貝貝的反應,生怕她嚇破膽了。
有些孩子年紀小,就容易被驚嚇到,這種驚嚇有可能是消除不了的,更何況,她還吸入了人販子用的迷藥。
哪怕醫生說會代謝掉,她還是怕啊,畢竟是自己的親閨女遇到事兒。
關大夫很快來了,身旁跟着另外一位大夫,兩人輪流問了袁貝貝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會不會頭暈。
袁貝貝搖頭,她沒什麼不舒服的,就是從剛纔那場現實夢裏回來,有些怔忪。
調整好自己後,袁貝貝也算是綵衣娛親,纔打消了爹媽哥哥們的擔心。
出院後,關大夫還特地帶着霍關山過來道歉,畢竟是他沒看好妹妹。
霍關山也是真心實意對自己的疏忽表示抱歉,深深鞠躬,袁貝貝都看傻了。
“不是哥哥的錯,是貝貝自己亂走了!”
可不能把這件事的錯處安在霍關山身上啊,那不是給人增加童年陰影麼。
袁貝貝都這麼說了,哪怕真的心裏有疙瘩,紅英也要客氣的說沒人希望發生這種事,要論起來還是關山這孩子救了袁貝貝。
不管雙方家長是怎麼想的,袁貝貝短時間內是被禁錮了自由,之前都是她往霍關山那邊跑,如今倒了個個子,輪到霍關山來。
也不一定要進門,就是給袁貝貝送個花兒送個點心零嘴啥的,袁貝貝主動提出要跟他出去玩,過程中霍關山也很負責,真的接納她成爲小團隊的一員,紅英這才鬆了一口氣,沒有和之前一樣心底裏跟一個孩子鬧彆扭。
袁貝貝纔是要鬆一口氣的那個,爲了緩和兩家的關係,這個傻白甜是必須當的。
日子好像恢復如常,袁貝貝隔兩天會去一次廢品站,一般兩天了肯定有新的廢品送進來了。
靠着這份打卡式的兌換,袁貝貝能撐起家裏所需的日常,但是存款一直都在一萬五浮動,幾乎沒有增長了。
不過這個瓶頸很快就可以鬆懈一些,因爲她家擁有第一個店鋪了。
紅英和他開小會,最後是商議出來還這麼個結果:紅英獨享這個店鋪,但是給徐勇三百塊的辛苦費,並且養豬場的利潤她就要個分紅,大頭讓徐勇和紅英嫂子自己分配去。
徐勇很高興的,別看店鋪比養豬場氣派,但那賣抹布毛巾的小店,怎麼能和需求量供不應求的豬肉相比,那可是民生必需品。
因此交接了手頭上的程序,還有店鋪的鑰匙,轉給了紅英,徐勇捏着錢和計劃,下鄉去找顧大嫂一起看起了養豬場的建設。
徐勇的膽子不可謂不大,不知道哪兒請來的兩個學農的學生,另外建了一個培育點,和養豬場掛鉤,但是投資收入都是他自己出自己得,引進了黑白豬和跑山豬來進行飼養。
顧紅英他們村裏的人還稀罕的去看呢,怎麼養豬還要用上大學生。
紅英過問幾次,沒有需要自己幫忙的,就全身心去弄店鋪的事情了,袁貝貝是被隨身攜帶的小掛件。
這時候的商場,那收費處都是在隱祕的角落和裏頭,袁貝貝則是指着門邊,示意媽媽在這裏收錢:“不怕不給錢。”
“嘿?你這丫頭,你比我還能當商人呢,這都想好了。”紅英不會覺得閨女太機靈,只會覺得她可愛,並且仔細考慮之後,還真覺得把收費角建在門邊,也挺好的,還可以看住誰沒付錢。
就在紅英的店鋪裝修完了,貨也鋪上去的時候,袁老三出乎意料的做了一件事。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請的一個郊區外舞龍舞獅的手藝人,來店鋪外面這條街走來走去,還買了好幾掛鞭炮,點燃就噼裏啪啦的響動,整條街五分鐘都是這個聲音。
今天開業,全家齊上陣,霍爹也來湊熱鬧幫忙,徐勇拿着一個喇叭不斷的喊着旺鋪開業,今日不管花費多少,都可以得到一包水果糖。
說是一包其實就是黃紙紅繩捆起來的幾個硬糖,水果味兒的,紅英利用聚寶盆弄的,在她看來,成本還不到兩塊錢,就有一堆糖果可以用來包裝。
還別說,糖、免費送,這些字眼以及今日店鋪外面的熱鬧,確實吸引了一批又一批的居民進店,真的買東西的不多,就是買,也只是爲了贈品,花上幾毛錢買個純色肥皂。
但人氣這種東西可說不準,今日客滿員,而且宣傳也已經到位,已經算是開門紅了。
回家一統計,糖果送出去八十幾包,等於成交八十幾單,五十單是買肥皂的,三十幾單是買毛巾的,畢竟新店開業,買快把錢的毛巾送切割好的贈品肥皂,也是很有吸引力的。
紅英算了一下,淨賺三十塊吧,絕對不算多,但也不是那麼無濟於事,一日三十,十日可就是三百,一月要是有千把元,也能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