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將手裏的晶石扔過去,全程楚蘭信連頭都沒回。
淡定的歪頭,躲過飛來的晶石。
那顆土黃色的晶石孤零零的躺在角落裏,被兩人徹底無視。
“不是我說,楚蘭信青冥可是我看上的女子,朋友妻不可欺,你可不能這樣...”容與擡手放在他肩膀上,整個人都依靠過去。
楚蘭信腳步頓住,回頭看向他的同時,也扭身躲開,“青冥已有伴侶,還有,我們不是朋友。”
容與一個趔趄差點趴在地上。
楚蘭信說完就走,冷漠樣子和之前沒有什麼分別。
也就是在青冥的面前,才稍稍能溫和一些。
“我等還不信嗎?那個男人那麼弱,早晚跟不上青冥的腳步,我等已經大神境界圓滿,神王之境指日可待...”
容與的聲音迴盪在走廊裏,楚蘭信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不曾理會,便消失了。
“哼...死人臉...”
說着想着離洛的房間走去。
青冥此時已經將那撿回來的少年放在了牀榻上,用神力護着他心脈,緩緩暖和他的身體。
“從外面撿回來的?這天氣沒有凍死?”熙魘都有些驚訝。
“嗯,應該是渡完雷劫,又用了祕法傳送過來。”
青冥皺眉,看向熙魘,“我猜,他出現的地方應該也是大雪瀰漫,所以纔會出現在這裏。”
熙魘點頭,“有道理。”
“等他醒了問問吧!”
他坐在牀腳,“我來吧,你歇一會兒。”
青冥收手,看了他一眼,有些欲言又止,“那個,那你把他後背傷也處理一下吧!”
眼下這個小人魚,可能是他們得知到外面情況的唯一路徑了,可不能死了。
熙魘點頭,解開大氅的領口,手指剛剛撩開一角,就又合上了。
他猛然擡頭看向青冥,“這...你...冥兒...”
青冥竟然撿了...
熙魘輕輕撩開大氅的下襬一角,看見那美麗的魚尾和絢麗的鱗片,手指頭都僵住了。
“就...就是個人魚嗎...不要那麼驚訝...”
青冥輕咳一聲,走到桌邊坐下。
有些心虛的喝水來掩飾自己。
熙魘顰眉,“主神,這是人魚這麼簡單嗎?你這是故意撿回來氣我的吧!”
青冥嘿嘿一笑,“那個,誤會,以前的都是誤會。”
熙魘臉色特別的黑,身爲主神的青冥,當初就在大殿前的那片“小河”裏面養了很多東西。
那條龍根本就是一個最不起眼的存在。
那條河的中央,有一處礁石,後面就住着一個人魚少年,青冥對他照顧有加。
後來上了戰場,那條人魚也跟着去了,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而他困在荒古祕境那些年,只能從夢境中窺探幾分,身爲上位神的青冥,也在神殿的後面養了一尾人魚。
後來沒有再見過,估計是死在了誅殺萬神的時候。
要說起來,沒有什麼能讓熙魘介意的,就連同青冥一起長大的已知,和那幾個師兄,他都未曾真正的嫉妒過。
只有這個人魚,他是真的嫉妒。
熙魘看着坐在桌邊的背景,有些不甘心的撩開牀榻上躺着的人魚少年,頭頂蓋着的帽兜。
白靜的臉龐露出來,頓時就倒抽了一口涼氣。
“青冥——!”
青冥握着杯子的手一抖,權當自己沒聽見熙魘那咬牙切齒的聲音。
沉重的呼吸慢慢放緩,熙魘極力安慰自己,“沒事,不就是長得像嗎?人魚都長這個樣子。”
他腳步挪動,認命的用神力給他暖身子。
看着那張熟悉的臉孔,柔弱不可依的樣子。
心裏像是油烹了一樣。
之前那兩個人魚也都是這副模樣,而且性子善良,怯懦。
怎麼能不叫他多想。
熙魘的目光逐漸變得幽怨,過了許久,感受到大氅裏面的人魚沒有那麼孱弱的,才起身走到桌邊。
“他受傷不輕,最好還是放在水裏養着!”
然後自顧自的倒了杯水喝。
青冥悄咪咪的擡頭看了他一眼,長長的睫毛擋住了他的眼睛,看不出有什麼情緒。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掌,“生氣啦?”
熙魘沒說話,也沒有躲開青冥的示好,就只是用鼻子發出一聲哼哼。
“好啦,我看見了,總不能見死不救啊!”青冥搖搖他的手臂,語氣溫和,討好。
“而且只是長得像,不一定是他。”
熙魘放下杯子,轉身背對她。
青冥起身,湊到他跟前,“熙魘....”
好幾聲討好的呼喚,才讓熙魘擡頭看她,“那你要保證,你不能因爲有了新人,而忘了我這個舊人....”
青冥被他這模樣氣笑了,“胡說八道什麼,什麼新人新人舊人的,我是那樣的人嗎?”
她上前抱住熙魘,“我們要趕緊出去,強大起來,或許福寶和佑寧已經來了,我們要找到他們,要能爲他們撐腰啊!”
多餘的她不幹想,只能盡力的前進。
熙魘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裏,“嗯,我知道,就是跟你開玩笑的....”
一時間有些氣不過,青冥原本也曾經對別人那樣疼愛過。
這小人魚沒有什麼事情,青冥就出門去找離洛了。
畢竟是一個雄性人魚,她照顧起來不是很方便,就交給了熙魘。
正好讓他有些事情做,纔不會亂想一些有的沒的。
房間內,容與將外面的事情都跟離洛說了一遍。
“當真?真的停了?”離洛高興的站起來。
拍賣行已經到山窮水盡的程度了,燃料最多還能堅持一天,要是接着下下去,所有人都會凍死在這裏。
即便是這樣,底層實力低微的也每天都有人死去。
容與反而沒有他那麼樂觀,攤在椅子裏,剛剛出去清理雪洞,給他累得半死。
“暫時是停了,但是溫度已經很冷,我們還行,那些小神境界,實力稍微弱一點的,出去就的變成冰雕。”
離洛有些失望的做回椅子上。
黃沙原中,原本就是小神境界的散修爲主,容與的這句話,判了大多數人的死刑。
“燃料只能再堅持一天的,到時候,會有無數人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