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金海一大家人就是九個人。
加上小王姑娘一家六人。
再加一個媒婆。
總共是十六個人。
張金林、張金山、張金城、張金海四兄弟把張金林家裏的方桌和凳子帶到了張家。
在街沿上擺了兩桌。
張金海一看。
好傢伙。
除了過年的日子，平時可沒有這麼好的伙食。
怪不得張金山要專門到學校裏接張金海回來打牙祭。
大大小小的菜碗把整張方桌的桌面都擺滿了。
放個飯碗都要專門挪地方纔能放得下。
魚有幾種：鯽魚、鯉魚、草魚。
肉有幾種：臘肉、香腸、新鮮二刀肉、雞肉、鴨肉。
素菜有幾種：嫩南瓜、黃瓜、茄子、四季豆、豇豆。
準備這麼一桌豐盛的飯菜，得花光普通老百姓家幾個月的收入。
張家要是沒有消瘡丸、幾個工廠的收入作爲支撐，這麼大的招待規模可不敢隨意辦。
父母爲了子女的婚姻大事也是費盡心思。
但是今天的這個相親，他壓根就不是那麼回事兒。
喫完飯後，關鍵的意見交換時刻到了。
首先是男方張金山表態，願意與小王姑娘處朋友。
男方的父母表態認爲還可以，主要是看女方的態度。
小王姑娘沒有直接表態，躲到邊上去欣賞竹林了。
小王母親嘴裏盡是挑剔的話語：“你們這家的缺點太多了：
首先就是這個茅草屋的房子，太破了，隨時都有可能漏雨。
其次就是你們家這個位置太偏了，交通很不方便。
再就是你們的山太高了，種莊稼的話路太遠了。
還有很多。
比如說：
你們喫水的水井太遠了，要走幾百米才能夠挑回一擔水喫。
你們家的兄弟太多了，大的太大了，小的又太小了。
還有就是你們家的人，說話都不誠實。
先是吹，養了千頭肥豬。
後又是吹，開了幾個磚瓦廠。”
小王大姨補充道：“還吹開了幾個預製廠。”
小王二姨補充道：“還把父母養的豬當成是自己養的豬。
太不要臉了。
如此明顯的啃老。”
小王三姨補充道：“太好色了。
一看到小王，眼珠子都不轉一下。”
小王四姨補充道：“太不懂禮貌了。
明知道今天相親。
都不知道早點回來。
卡着我們到的時間點回來。
這不是明顯的擺譜嗎？”
……
張家的人已經被他們說得一愣一愣的。
臉上的臉色越來越來看。
在這個時候大人們都拉不下臉說話。
再說的話，難保不會馬上翻臉啊。
這哪裏是來相親的。
這完全是上門來挑畔的。
張金海因爲年齡小，反倒是帶有一絲反擊的意味邀請道：“你們說的，表面上看起來都對。
但是事實上又不一定是事實的真相。
茅草屋的事情，在今年以前，大家的都是，不只是張家的是。
而且現在張家也正在對面的山上建設新小青瓦房。
位置偏僻交通不便的事情，對於老房子來說是這樣的。但是二哥張金山以後他的房子完全可以不建在這裏。
還有一些小事情我就不逐一回答了。
關於大哥養千頭肥豬的事情，就在左邊的山坡地上。
關於二哥究竟擁有幾個磚瓦廠、預製廠的事情。
你們可以打聽一下，周圍買磚、買瓦、買預製板的人。
不說十有八九是金山磚瓦廠供貨的，市場上在這一片至少有50%是二哥的工廠提供的。”
小王母親必須要把這樁親事攪黃，否則的話以後就不能明正言順地去下一家相親了。
站起來指責張金海道：“你一個小娃娃。
啥都不懂。
大人說話，你插什麼嘴？
怎麼如此沒有家教？
你說讓我們去看，我們就去看嗎？
你這是把我們當猴耍嗎？”
張金山在小王母親說他的時候，感覺沒有什麼，說了也就說了。
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但是現在說了一直在不停幫助自己的張金海，在內心裏感覺是非常的不舒服。
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道：“孃孃，看你是長輩。
我不跟你計較。
但是希望你說話還是要注意一下分寸。
客氣一點。
我的兄弟金海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
轉頭看向欣賞竹林的小王姑娘道：“八妹，要不走幾步親自去參觀一下我大哥的養豬場。”
小王姑娘一直受母親的擺佈，其實心裏也很煩惱。
轉頭看了王母一眼道：“要不我們一起去看看。”
小王母親知道再不就坡下驢的話，不知道會搞成什麼樣的結果。
於時便順嘴答道：“去看看也好。”
一行十多人。
張金海故意表現得輕鬆些。
跑跑跳跳的走在前面帶路。
看起來沒心沒肺的樣子，實際上內心裏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特別討厭這個小王的母親。
這個爲了自己的一點點利益，太不關心他人的利益了。
普通人不管也就算了。
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應該拿她女兒的幸福來招搖撞騙、騙喫騙喝。
她有沒有想過，如果錯過了她女兒的黃金時間，以後到哪裏去找到好的人家？
說得直白一點，就是這個小王姑娘的母親極其的自私。
對於這樣的人，其實就不應該給她什麼好臉色。
張金海站到養豬場豬圈的牆頂上：“起來囉！”
瞬間，原本安靜的養豬場響起一大片“哼哼”、“哄哄”的豬被驚擾後不滿意的聲音。
得，這他媽的，豬都對這幫人的到來很不滿意。
小王的母親終於走到養豬場裏。
這是一個比較認真的老太婆。
首先是清點了每個豬圈裏有30頭肥豬。
總的豬圈有40個。
這樣一算，千把頭肥豬還是有的。
張金山開腔了：“八妹，大哥養千把頭肥豬這個事情，沒有吹牛嘛。”
小王姑娘點了點頭沒有言語。
小王的母親卻補接了一個張家都不喜歡的話語：“養得再多，也是你大哥的。
跟你沒有什麼關係。
八妹，你別被這小子給忽悠了。”
小王姑娘也有點迷惑了，她是越來越看不懂自己的母親了。
張金海笑着發出邀請道：“走吧。
正好在你們回去的必經之路邊上，就有一座我二哥開的最大的金山磚瓦廠。
到那裏看看。
你就知道二哥是不是在你的面前一味的亂吹牛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開往金山磚瓦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