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他還挺讓人同情的。”落老爺子感嘆道。
“他活該。”落洋忿忿不平地說道,“之前他倆在一起過,但是墨時提出了分手。”
“你說什麼?他竟然敢跟花落分手?”落老爺子聽了後滿臉的怒氣,“你說的對,他活該。”
此時的墨時還不知道,他在落家人的印象中,已經大打折扣了。
墨時記掛着家裏的花落,從落園離開後便開着車往家裏趕。
當墨時回到家打開家門的時候,發現電視開着,人卻在沙發上睡着了。他拿起遙控器,關了電視。然後彎下身,想把花落抱到房間裏睡。
當墨時剛想把花落抱起來時,花落便醒來了,兩人四目相對,一時無言。
“你回來了?”花落開口打破了沉默。
“嗯。怎麼不回房間睡?”墨時輕聲問道。
“哦,太遠了,我懶得走。”花落一副懶得動的模樣,撫平了墨時低落的心。
“那我讓人把你的房間搬到一樓?”墨時建議道。
“呃,不用那麼麻煩了。”花落咂舌,她又不是在這裏長住,搬來搬去那麼麻煩幹嘛?
“你的事,從來不是麻煩。”墨時看着花落認真地應道,“真的不需要?”
“真的不用了。”花落坐起身來重重地點了點頭。
“那好吧,你餓了嗎?”墨時看了看時間,11點多了。
“還好。”花落應道。
“那我先去準備着做飯,你想喫點什麼?”墨時問道。
花落想說不用那麼麻煩了,點個外賣也行,但是看到墨時這麼積極,也不好打擊他,便說了句“我喫什麼都可以。”
“真乖,不挑食。”墨時讚揚了花落一句後便去廚房了。
乖?墨時這是把她當三歲小孩了?她是額頭傷了,又不是腦子傷了。花落是越來越看不懂墨時了,說好的讓他離她的生活遠點,怎麼現在兩人卻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花落明知道現在的局面不是自己想看到的,但是面對墨時的關心,她總會心軟,這不是一個好現象呀。
墨時花了大半個小時便做好了三菜一湯,都是味道偏淡的菜式。
花落默默地喫着,墨時看了看花落,“菜是不是偏淡了?”他記得花落喜歡喫偏辣一點的菜。
“嗯。”花落應了一聲。
“你額頭有傷,喫清淡點對傷口好。”墨時解釋道,“等你傷好了,我再帶你去喫你愛喫的。”
等她傷好了?花落心裏默默唸着這句話,等她傷好了,她便離開了。
墨時看花落沒有答話,便繼續說道,“今天我去拜訪了落老爺子。”
“什麼?”花落吃了一驚,“你去找爺爺幹嘛?”
“你從小便跟落洋一樣喊落老爺子爲爺爺?”墨時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
“嗯。”花落不知道墨時爲什麼這麼問。“你找爺爺有事?”
“我請他,給你自由,讓你自由選擇是否要留在落家。”墨時緩緩開口說道,聲音中帶着微微顫抖。
“我肯定要留在落家的呀。”花落不假思索的應道。
“我是自願的呀。”花落肯定道,落家本來就是她的家,她怎麼會不自願?
“好。”墨時過了好一會纔開口應道。落老爺子說的對,是花落自己願意留在落家的。那他呢?在花落心裏,是不是從來沒有想過留在他的家。
花落的話讓墨時的心遍體鱗傷,他早該有這個心理準備的。只是,當他親耳聽到的時候,心裏的痛超出了他的想象。
花落看到墨時沉默不語,低着頭在喫飯,想問他怎麼了?但是卻不知從何開始問起。而且,這不是她想要的嗎?他們兩個,不應該有這麼多的交集。
“我額頭的傷在慢慢地癒合了。”花落突然開口說道,“你也忙,我就不打擾你了。”
墨時猛地擡頭看着花落,她額頭的傷口已經結疤了,怎麼這麼快?他的心裏竟生出了她的傷口好得慢一點的想法。
墨時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話去挽留花落,而且,他也沒那個身份。
“什麼時候走?”最終墨時開口問道。
“喫飯後吧。”花落應道。
“這麼快?”
“嗯。”花落說完便默默喫起了飯。
“好。”
兩人沉默不語地喫完了飯。
“我先走了。”花落開口了。
墨時洗碗的手愣在了半空,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道“好。”
直到關門聲響起,墨時纔敢轉過頭來。這個房子,隨着花落的離開,冷清極了,一如墨時此時的心。他把手中的碗放好,便上了二樓。
二樓的房間裏,還有花落存在的氣息。墨時無力地躺在花落睡過的牀上,心力交瘁便是如此了。
花落回到了久違的家,左朵離開後,她便沒有回來過。一切如舊,好像又有什麼東西改變了。她直接上了二樓,躺在了牀上,真累!
墨時躺在牀上,快睡着時被一個電話驚醒了,他拿過來一看,是墨父。
“爸。”墨時接起了電話。
”你今天沒去公司?”墨父關心地問道。
“沒有,有點事要忙。”墨時解釋道。
“你沒事吧?”墨父也聽說了花落的事,他擔心墨時。
“我沒事。”墨時捏了捏額頭,“你有什麼事嗎?”
“週末不是你爺爺的七十大壽嗎?你有空就回來幫幫忙。”墨父說道。
“好,晚點我就回去。”墨時答應了,或許忙起來,就不會那麼容易胡思亂想了。
“好,我讓你媽媽準備晚餐。”墨父說完便掛斷了電話,他也想借此讓墨時分散一下注意力,一個人容易胡思亂想。
“阿時怎麼說?”墨母走了過來。
“晚點他就回來,你準備幾個他愛喫的菜。”墨父吩咐道。
“好。”墨母應道,至少兒子願意抽時間回來幫忙,她便放心了一點。
墨時掛斷電話後,心裏五味雜陳,他何嘗不知道父母擔心自己。想不到這麼大了,還要父母擔憂,他努力讓自己睡了一覺。可能是因爲花落在這裏待過,他竟很快入睡了。
託花落的福,墨時睡了一個沒有夢的覺。睡醒後,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