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若顏抿着脣,又看了看面前臉上帶着明顯焦急與關懷的兩位搭檔,而後故作輕鬆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之前發生過一次很嚴重的車禍,留下了一些治不好的後遺症。昨晚舒醫生跟我說她最近研究了一下,也許她能替我治一治,這不…秦老師因爲又聽到了我當年出車禍的事,所以他就心情不好了。”
陳然緊擰着眉:“嚴重的車禍?什麼時候?”
很難想象這麼嬌滴滴的一個小姑娘竟然發生過嚴重的車禍。
元若顏:“三年前我還在上大學的時候。哎呀~都過去啦,沒事沒事,來來來……快喫飯。”
她故意說得很輕鬆,可楊桃和陳然一聽就知道事情絕不簡單。
都已經造成治不好的後遺症了,怎麼會真的沒事,難怪秦瀟一聽到這個事就情緒大變。
“若顏,車禍造成了什麼後遺症啊?該不會是腦袋有淤血、失憶了什麼的吧?還是像電視上演的只能活幾年之類的?”孕婦的的淚點本就很低,楊桃此時已經溼了眼眶,顫抖着聲音。
陳然的神情裏滿是心疼的繼續問道:“若顏,你說的這個治不好的後遺症,會危及到你的生命嗎?”
元若顏:“不會不會……不會危及到我的生命,我可以好好的活到老。你們不用替我難過,真的,我真沒事的。”
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替楊桃擦掉臉上的淚珠,“桃子姐,你現在是孕婦,可不能哭,寶寶感受到媽媽情緒不好,也會跟着難過的。”
“若顏…你…到底…怎麼了嘛?”楊桃哭得抽抽搭搭的繼續追問。
不是她八卦,而是真心關心這個跟她一起進“創世翻譯院”、一起歷經千難萬險留在公司的小姑娘。
小姑娘又思索了片刻,看了看周圍很多正在看他們熱鬧的人,放低聲音道:“這事兒現在不好說,一會兒喫完飯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我悄悄跟你們說。”
……
“AY”,一行人從會議室出來,陳彬跟着秦瀟進了辦公室,將一份剛收集到的資料交給他。
“秦總,這是關於那個叫何麗的女同學的資料,我找人跟蹤了她幾天,您需要的信息應該都在這兒了。這個人比較特殊的人際關係,一是她跟徐穎是高中同學,徐家出事前,兩人頻繁來往。不知這人去‘顏茶屋’應聘是否跟徐穎有關。二是她跟南城大學文學院的副教授洪波有一腿,昨天兩人在去開房的時候被洪波的老婆給截胡了,洪太太把何麗打了一頓。”
“洪波?呵!”秦瀟勾脣一笑,笑得譏諷。“現在的有些女孩,爲了得到一丁點的利益,還真是夠飢不擇食的。我倒是好奇洪波能滿足她什麼需求。”
陳彬:“洪波出身貧寒,一路靠自己從農村走到城裏,併成了大學老師,他老婆一家又是地道的城裏商人,從昨天他老婆對他的態度來看,他岳母一家應該都不太看得起他。像他這樣的鳳凰男,但凡有年輕漂亮的女孩子主動送上門,對他說幾句好聽話,讓他找到了存在感,他自然會深陷其中。您二十八歲已經升爲教授,而他四十幾歲了還只是副教授,大概就是因爲他把心思用在了歪門邪道上。”
陳彬急忙道:“秦總,我想請半天假,我前些天看中了一套房子,打算今天過去交定金。”
“可以。”秦瀟這假批得很乾脆。
隨後又問:“要買房子,是準備結婚了?”
該不會身邊的人都結婚了,他的顏顏還不願意嫁給他吧?
陳彬略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結婚…還不是時候,我得先把一切準備就緒了纔有底氣求婚。我和珊珊都不是南城本地人,對我們來說,要結婚的話,房子是頭等大事。我想悄悄把房子準備好了,給她個驚喜。”
秦瀟一聽,對自家特助又刮目相看了些。
他從抽屜裏拿出支票本,簽了一張支票遞給陳彬。
“這些錢先拿去用,從你未來幾年的獎金裏慢慢扣。”
陳彬接過一看,“三百萬?秦總,您這……”
他家秦總還真是大膽,敢一次性預支給他這麼多錢,就不怕他拿着支票跑路了嗎?
秦瀟:“你這幾年應該也攢了不少錢吧?加上這三百萬,要麼可以付一棟小別墅的首付,要麼可以全款買一套一百多平的樓房了。該怎麼花,你自己安排,重要的是,別讓人家女孩等太久。”
他對別人的感情和生活不敢興趣,但陳彬對他衷心,吳珊珊對顏顏真心,他這才願意主動出手相助一把。
陳彬對他和“AY”來說,價值絕不止這預支三百萬的人情。
陳彬感激的拿着支票雙手抱拳,“謝謝秦總!秦總您放心,只要您不趕我走,我這一輩子都會留在‘AY’。”
秦瀟對他一向大方,這三百萬,用不了幾年,就能用獎金還清。
所有“AY”的員工都認爲只要秦瀟和“AY”一直在,他們的生活就一定會越來越好。
秦瀟擺擺手,“看房子去吧。”
……
南城大學內一個隱祕的角落,只有元若顏、陳然和楊桃三人。
元若顏警惕的用手機打了幾個字展現在兩人面前。
【車禍後遺症:我能懷孕的機率不到1%。噓~淡定,不要伸張,我已經看開了。】
相比於她的淡定,陳然和楊桃則是滿臉震驚、心疼。
陳然:“若顏,你……怎麼會這樣,秦老師他知道這件事嗎?他是什麼態度?”
女孩輕鬆的聳了聳肩,“他知道啊,他剛知道的時候就跟你們現在的表情一樣。不過他比我更看得開這件事,他說他不在乎、不介意。”
楊桃的眼淚瞬間又大顆大顆往下掉落,“若顏,怎麼會這樣啊,這得多嚴重的車禍才能讓你變成這樣!到底是哪個混蛋害你出車禍的啊?”
難怪這小姑娘得知她懷孕的時候,一遍又一遍在她耳邊說“恭喜”,平時在辦公室也總是格外照顧她的身體和情緒。
原來不止是因爲她善良,也是因爲她難以生育,所以她對“懷孕”這件事格外敏感、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