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澤走後,舒顏心中就是一陣鬱悶。

    一羣來歷不明的人調查自己?

    這羣人哪來的?目的又是什麼?

    舒顏細細回想着自從降生這個世界以來和自己有過糾葛的都有哪些人。

    要說和自己不對盤的人,那麼二房首當其衝。但這一家子首先就被舒顏給排除掉了,無他,既沒這個實力也沒這個必要。

    其次就是江寧府那位李家的表妹孫蓮蓉了,不過這個猜測在舒顏看來簡直比前一個還要不靠譜。

    先不說對方不過是個小官庶女,根本沒這個能耐。

    從柳澤描述中就可以看出,那些人明顯都是經過訓練的,完全不是孫蓮蓉能接觸到的。就算她在這三年裏攀上了什麼靠山,想找舒顏報復,對方也不至於爲她出動這樣的人。

    那麼,排除有仇,就只剩下利益了!

    看來自己此次得以封侯,還是觸動了不少人的神經啊!

    排除一切的不可能,此刻舒顏幾乎已經斷定,這些人都是因爲自己封侯的事才被引來的。

    畢竟她的豐裕侯可與旁的爵位不同,一個能夠世襲三代的爵位,已經足以引起不少權貴的側目了。

    自覺找到了真相,舒顏也就不再糾結。沒見後世職場裏進了新人,老員工還得摸一下底呢。

    所以,問題不大!

    舒顏從搖搖椅上站起,慵懶地伸了個懶腰,“記得交代下去,讓下面人把作坊裏的新東西都藏藏好,可別被人探了去。”

    春杏點頭後,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姑娘,咱們要不要讓柳頭領帶人把那些人都抓起來?”

    舒顏沉思片刻,如果事情真像自己猜測的那樣,那人家打聽到了想要的消息自會退走,她沒必要多此一舉。若真的抓了人,別人還以爲你是不是瞞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呢。

    可若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冒冒然抓人也容易打草驚蛇。

    “抓人就不必了,麻煩柳兄帶人盯着他們,這幾天留守府內的護衛們也都警醒一點。”

    “是”

    看着春杏退下的背影,舒顏皺了皺眉,晃晃腦袋再次將自己摔入身後的搖搖椅中,沒多久又開始昏昏欲睡起來。

    “姑娘、姑娘......”

    就在舒顏將將與周公會面之際,就見剛走出去沒多久的春杏這會兒又急匆匆的跑了回來,一下子將她的瞌睡蟲都趕了個精光。

    “什麼事兒這麼火急火燎的?”

    “姑娘不好啦,咱家哥兒姐兒在學堂裏和人打起來了,剛纔老馬去接人夫子都沒讓走,說是要家中長輩親自去才肯放人。”

    “嘎......”

    舒顏原本慵懶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古怪無比,自己這是被叫家長了?

    再想想被叫家長的對象,她怎麼就覺得這麼魔幻呢?

    要說兩小隻爲什麼有了范仲淹這麼個老師還會被舒顏送入學堂,那也是有原因的。

    沒辦法,身爲一府父母官,范仲淹實在是太忙了。雖然收了兩小隻爲學生,但平日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督促着他們的學業。

    偏生他又不想因爲自己的疏忽而擔誤了兩小隻的天資,經過一番打聽,發現有一個自己曾經的科舉同年在這裏開了一間蒙學館,專門教授十歲以下學童。

    在親自和對方交談過後,出於對對方人品和學識的認可,這才向舒顏提出了建議。

    對於將兩個小崽子送入蒙學館,舒顏倒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這不就和後世那種日常送孩子上學,平日裏再去上補習班是一個模式嗎?而范仲淹則是那個課外補習班的高級私教。

    沒毛病!

    至於說兩小隻的抗議,則直接被舒顏給忽略了過去,豆丁大的孩子不上學想幹什麼,造反嗎?

    可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有那麼一瞬間,舒顏甚至懷疑這是不是兩小隻在用實際行動向自己表達抗議。

    懷着滿腹疑問,舒顏讓人套了馬車,一路上緊趕慢趕趕去了蒙學館。

    剛邁入學館的大門,便聽到了從裏面傳出的此起彼伏的孩童哭叫聲,那聲音哭的可慘了,其間還夾雜着三三兩兩大人哄娃的聲音。

    舒顏下意識就將剛邁進去的一隻腳又收了回來。

    只要一想到即將有一大波熊孩子和熊家長向自己襲來,她就覺得頭皮發麻。

    偏偏現在自家崽還在人家手裏,她還不得不進去。

    定定神,在給自己做了好一番心裏工作後,舒顏才又重新又硬着頭皮踏了進去。

    學館不大,是開在先生自己家中的,繞過一面照壁後,就直接是孩子們上課的大教室。

    舒顏一進去,就看到了室內涇渭分明的兩撥人。

    一邊以自家兩個小崽子爲首,身後跟着幾個年齡明顯比他們大的孩子,男女都有,卻一副對自家崽子馬首是瞻的樣子。都抿着小嘴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

    另一邊則同樣是由一男一女兩個孩子打頭,身邊又是另一羣小崽子。與對面不同,這邊可就哭的慘烈多了。

    唯一相同的點是兩邊都掛了彩,可見之前戰況之激烈。

    舒顏眨眨眼,再眨眨眼。

    “誰能告訴我,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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