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一直關注着趙禎的反應,所以他纔剛皺起眉頭就被眼尖的五花注意到了。
“應該是吧。”
舒顏從面前的果盤中拿起一片切成三角狀的蜜瓜有一搭沒一搭地啃着,感受着口中香甜脆爽的滋味,舒坦地眯了眯眼。
這些瓜果都是內侍們從宮中帶出的貢品,
此時得到果蔬都是純天然的品種,沒有經過後世的科學育種改良,然而舒顏嚐到的卻絲毫不比那些後世的精品瓜果差。
想來能被呈到趙禎面前的,也不會是什麼凡品。
就衝着這一點她也不得不感嘆,若只看日常生活的舒適度,權勢在某種程度上已經足以彌補一些科技上帶來的落差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首詩的原作者好像是蘇轍。”人家老爹現在就在下面坐着呢。
此時蘇轍雖然已經出生了,但還只是個剛過十歲的小屁孩。
不得不說,那個叫趙州的偷渡者這時間差打的可真夠巧妙的,但凡再晚上個十幾年,用這首詩都有被拆穿的風險。
其他人不知其中內情,邊聊天邊品鑑着詩中的精彩之處。
然而趙禎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本該在十幾、二十年後才現世的詩詞,卻在此時出現了!
且同一首詩作,卻出現了兩個不同的作者,這意味着什麼?
其中必然有一人在抄襲!
若抄襲者是蘇轍,那自然一切都能解釋得通。
可以趙禎前世對蘇轍才華和人品的瞭解,他很篤定,對方絕對不會、也不屑於更沒必要做這樣的事。
那麼,答案只有一個--
一個近乎荒誕的猜測漸漸浮起在腦海中。
趙禎原本攏在袖子中的雙手猛地握緊,他看向舒顏:“此詩是誰人所作?”
舒顏:“一位名叫趙州的學子。”
........
隨着上座舒顏和一衆大佬的離開,小花園中的學子們很快又活絡了起來。
趙州這會兒哪裏能顧不得上那點和木波的舊怨,反正自己也沒喫虧。
他直接忽視了對方厭惡的目光,一把拽住木波的胳膊,“問你個事,剛纔那女子是誰?爲什麼要自稱本侯?”
“你連這都不知道?”木波一副看鄉巴佬的樣子看着他。
趙州被他的眼神看得一陣惱火,同時也心中納悶,難道這女人很有名,人人都應該知道她?
還有,在古代世界女人也能封侯嗎?
她們不是最多就封個誥命夫人什麼的嗎?
趙州在原本的世界,沒獲得系統前,學歷上也就混了個普通中專,屬於純混日子的那種。
他對歷史的全部瞭解都來自於電視和小說,因此對於一些事情他還真就不太清楚。
之前雖然也成功過完了一個任務世界,但那只是個完全架空且發展相對落後的古代小說位面,靠着系統輕鬆度過新手村的經歷,並沒能給他留下多麼寶貴的經驗。
反倒讓趙州逐漸膨脹了起來,以爲完成任務是一件相對簡單的事情,以至於到了這會兒還雲裏霧裏的。
哦,對了,他還知道宋朝發生過一件狸貓換太子的事情。
至於說爲什麼不和系統把宋史兌換出來?
趙州倒是想,他也這麼做了。
但問題是,
你能指望一個連野雞中專都是一路掛科,差點連畢業證都沒能拿到的人能讀得懂那些古文大部頭嗎?
最後趙州白白花出去了80積分不說,想要讓系統幫着翻譯成白話文還得另外花大筆的積分。
這個數字遠不是現在的他能拿的出來的。
每每想起這事兒,趙州就嘔得幾欲吐血。
生怕暴露出自己沒有常識的一面,儘管木波此時眼中滿是輕蔑,趙州還是咬牙道:
“小弟初來乍到,對汴京的權貴人物不甚清楚,還請木兄告知。”
趙州有預感,這個女子將成爲他在此方世界破局的關鍵!
因爲兩人離得近,木波正巧捕捉到了他這一瞬間的神情變化。
在短暫的怔愣後,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他一改原先不耐煩的態度,笑得好不玩味。
“豐裕侯身份高貴,深受大宋百姓的愛戴,趙兄當真沒有聽說過她?”
這話就是差沒指着人鼻子說鄉巴佬了。
然而此時的趙州已經沒心思去追究這些了,他敏銳地捕捉到了木波話語中的關鍵詞:
身份高貴?!
木波的身份他大概也能猜到一二,大約是哪個高門中的衙內。
能讓他稱一聲身份高貴的,難道是哪個受宮裏看重的近枝宗室郡主?
又或是什麼高門顯貴之女,家中沒了能承爵的男人,所以才由她襲了爵?
原來古代家裏沒男丁的話,女人也是能襲爵的嗎?
短時間內,趙州也只能想到這個解釋了。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木波,那火熱的眼神讓木波沒來由的後庭一緊,好懸忍住纔沒有一拳揮出去。
始作俑者對此渾然不知,還在虛心請教,
“還請木兄告知,回頭小弟定將瑩瑩姑娘雙手奉上。”
可以說是相當的有誠意了。
聽我說,謝謝你!
咬牙只是一瞬間的事,木波很快就收拾好了表情,傲然開口:
“告訴你也無妨,豐裕侯與皇家關係密切,曾經以獻上高產糧種的功勞被官家破格賜予超品侯爵之位。
而且是三代始降,這在我大宋還是前所未有之事。”
一句話不算長,也不算短,然而趙州卻只聽到了7個字:與皇家關係密切!
果然是皇室貴女嗎?
還是個本身身家豐厚,地位高超,且美貌無雙的貴女!
這般想着,趙州的心頭越發火熱了起來。
果然他想的沒錯,此次文會就是個絕佳的機會,自己絕不能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