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慮到某人的面子,關於三殿下是怎麼產生的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只有4點5個人知道。

    舒顏、趙禎、張茂則外加一個宣太醫,至於趙州,他只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猜測。

    而太醫院的太醫在天子的脈象恢復正常後,百思不得其解下,只得將之當成了又一次的誤診,再次陷入了對自己醫術的質疑以及瘋狂學習之中。

    迴轉話題,雖然早就通過珠子看到了孩子長什麼樣,但真當把小小的一團抱入懷中時,趙禎還是激動到不能自已。

    前世他一輩子心心念念想要一個兒子而不得,這輩子不僅有了可以託付江山的長子,現在又有了一個小兒子。

    這種感覺,誰懂啊?

    舒顏懶羊羊的斜靠在軟榻上,臉上半點沒有剛生產孕婦的虛弱感。

    她這會兒終於不用再頂着碩大的假肚子裝孕婦了,只覺得一身輕鬆。

    “官家,小三子的大名你起好了嗎?”

    由於趙禎和趙玟的大名都是舒顏取的,因此不用多說,兩人都默認了將剛出生這個的起名權歸了趙禎。

    “這個......朕還要再想想,不過阿顏不妨先給他起個小名,咱們可以先小名叫着。”

    “也行。”

    舒顏想了想,

    “他哥哥叫‘招財’,姐姐叫‘進寶’,都是財神爺身邊童子童女的名字,寓意好不說還貴氣,作小名正合適。

    而這個作爲弟弟,自然也不應該落下。”

    趙禎:“......︽⊙_⊙︽!”

    突然有點後悔了怎麼辦,現在收回還來不來得及?

    他低頭看看懷中睡得香甜,還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兒子,再看看興致勃勃的舒顏。

    罷了,不就是個小名嗎?

    反正也只有親近的人會叫,問題不大!

    於是乎,我們的三殿下在出生還沒滿月的時候,喜提小名一個--納福!

    至於大名,依舊待定中!

    在聽到自己弟弟的小名後,兩個大的即使在百忙之中依舊送來了最誠摯的祝福。

    舒顏看着大閨女讓人擡進來的好幾箱各式各樣的動物連體衣,笑得眼睛都在放光,“有勞玟兒費心了。”

    趙玟:“哪裏,哪裏?這是我們這些做兄姐的應該的。順便等孃親坐完月子,要是覺得無聊了,也能給弟弟畫些畫打發時間,相信弟弟以後一定會很感動。”

    別以爲她不知道,至今爲止,他們孃親這裏還留着不少她和趙小政的童年黑歷史呢。

    既然如此,這個最小的也別想跑掉。

    都是一家子兄弟姐妹,自然要整整齊齊!

    當天,趙禎就抱到了一隻肉墩墩、圓滾滾的毛茸茸。

    起先看着還覺得有些奇怪,但誰能抵擋得了毛茸茸幼崽的魅力呢?

    不過用了半天的時間,他就淪陷了進去,一口氣又給宮裏的針線房下了十幾套訂單,就連設計圖都是他自己畫的。

    不得不說,宋朝的皇帝在藝術上是真的有點天賦的。

    在舒顏看來,他的這些設計已經很有後世萌系公仔的味道了,就連自己這個大孩子看了都覺得好。

    得到了舒顏的讚賞,趙禎打扮兒子的興致就更高了。

    好在這個小嬰兒足夠乖巧,哪怕被無良爹媽當成成了大型手辦也從來不哭不鬧,只有在餓了拉了或者是不舒服的時候纔會哼哼幾聲。

    就連那些伺候的宮女奶媽子都表示,自己從來就沒見過這麼乖的孩子。

    ..........

    趙禎的奶爸生涯過得愉快極了,和小兒子的互動在極大程度上彌補了他曾經沒能陪伴長子長女成長的遺憾。

    但那些被他炫娃炫到臉上的大臣就不開心了。

    官家,你適可而止吧!

    不就是又當爹了嗎,這有什麼了不起的,誰家還沒兒子了?

    我們連孫子都有不少個了,我們說什麼了嗎?!

    然而趙禎表示:我不聽,我不聽!

    時間又過了七八日,轉眼就來到了三皇子的滿月。

    不用說,趙禎自然是準備大辦的,但轉念他又猶豫了起來。

    當初趙政和趙玟滿月的時候,因爲還在民間,可沒有這麼高規格的滿月禮。

    “哥哥姐姐都沒有,要是單獨給了納福,會不會不太好?”讓兩個大的覺得父母偏心。

    這事兒要是放到以前,趙禎是不會想到這點的,但看舒顏和兩個孩子的相處多了,他漸漸也悟出了一些東西來。

    舒顏:“你想多了,以政兒和玟兒的心胸,難道還會在意這點小事不成?官家要是不放心,可以去問問他們。”

    問的結果當然是不在意。

    不過對於便宜親爹連這點小事都能考慮到,兩小隻心理還是非常受用的。

    於是,朝中凡是三品以上的大臣、命婦包括在京宗室,在百忙之中還得抽空參加三皇子的滿月宴。

    來時帶着笑容和賀禮,走時揮一揮衣袖,不帶走半片雲彩。

    事後,舒顏扒拉着兒子滿當當的小金庫,用小拇指勾出一隻純金嵌寶的項圈。

    “這是哪家送的,我怎麼沒在禮單上看到?”

    春杏仔細想了想今日送禮的都有哪些人,好半晌後,纔將東西和人對上了號。

    “這個好像是那位......”

    春杏糾結了一會兒,才勉強想到了一個合適的稱呼,“是那位先濮王的兒子送的,因爲沒能來參加三殿下的滿月宴,所以他是託人帶進來的。”

    先濮王的兒子?

    不會是那位吧?

    就在舒顏狐疑之際,趙禎已經抱着小崽子溜溜達達從外面走了進來。

    “阿顏在說什麼,可是這些賀禮有什麼不妥當?”

    “那倒不是。”舒顏搖了搖頭。

    接着就把趙宗實託人送禮的事情簡單講了一下。

    趙禎今後倒沒有覺得太過意外,臉上劃過一抹似嘲非諷的笑意。

    “他這是在試探呢?”

    “試探?這有什麼好試探的?這麼多年過去了,你要是真想動他,他還能活到現在?況且連政兒都已經長成了。”

    總不會是異想天開到,還想要重新入朝的權利吧?

    等等......

    或許也不是異想天開,大宋是不行,但別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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