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想不撤任晉的職,就得有合適的理由,否則便是隨意妄爲的昏君!
你皇上以‘關中之地正有災情’來應對?好,那我給你推薦一個能人,可解決此問題,你總沒啥說的了吧?
胡庸道:“淇國公丁江,才幹出衆,胸懷壯志,臣擔保,淇國公必可臨危受命,不負聖恩!”
哼,管他淇國公有能力沒能力,只要聽話就好。
以我胡庸的勢力,想讓他在關中之地做出成績,簡直是易如反掌!
胡庸話音剛落,他的黨羽立刻站了出來。
“啓稟陛下,臣也認爲,淇國公可以擔當此任。”
“臣附議!”
“臣也附議!”
揚塵冷眼看着這幫人,附議附議,就他嗎的知道附議!
胡庸看着自己的黨羽們,烏泱泱一片都站出來了,心裏非常得意。
目前的局勢來看,皇上沒有理由不按照他胡庸的意願,撤職任晉,調淇國公上任了。
哼,如今的朝堂,不還是我胡某人說的算?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看你們以後誰還敢和我作對!
“報!”
正在胡庸闇喜的時候,一名金甲衛着急忙慌的跑上了殿。
衆人的目光紛紛被吸引了過去。
那金甲衛的衛士跪在地上,喘氣道:“皇上!出大事了!”
揚塵蹙眉問:“什麼大事?”
衛士回:“淇國公全家老小,被百姓給打死了!”
此言一出,宛如寂靜的天空響起了一道炸雷!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皆是愣住了!
尤其是胡庸!他感到無比震驚!
揚塵佯裝憤怒,狠狠拍了下龍岸,道:“大膽!這些百姓要造反嗎?”
衛士回:“百姓並不想造反,他們高喊的口號是…遵從祖制…”
“遵從祖制?”揚塵不解。
衛士回:“是的陛下,太祖皇上曾經定下過祖制,若文武百官有欺男霸女,魚肉百姓者,人人得而誅之。”
揚塵說:“朕當然知道這條祖制,怎麼?淇國公欺壓百姓了?”
衛士回:“是的!全城百姓都可以作證,淇國公一家仗勢欺人,置百姓於水火。”
衛士掏出了一封聯名信,道:“這上面詳細記錄了淇國公一家的種種罪狀!並有上萬名百姓簽字!”
王公公從衛士手中,把信拿到了揚塵面前,又喊了兩名太監,一起展開。
這張紙特別的長,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揚塵大致看了一眼,狠狠拍了下龍岸:“豈有此理!朕若早知道淇國公有這般劣跡,何須百姓動手?朕親自砍了他!”
王公公和太監們把聯名信收了起來。
揚塵說:“按祖制,淇國公的確該殺!”
“諸位愛卿,意下如何?”
淇國公的‘大名’本就如雷貫耳,這會兒又鬧了個被百姓誅殺的下場,誰還敢跟他扯上關係?
這次,朝堂上的文武百官,意見竟出奇的一致:“臣等也以爲淇國公當誅!”
胡庸低着頭,額頭上不由自主的往外滲了層汗珠,心裏只是罵這個淇國公不靠譜!
能再奇葩點嗎?
關鍵是,剛纔他胡庸還在替淇國公說話呢…這顯得跟自己和他關係多好一樣…
他淇國公欺壓百姓,無惡不作,你胡庸跟他走那麼近,能不知道?
既然知道,你爲啥不上報朝廷,彈劾這個淇國公呢?
往輕了說,這叫包庇,往重了說,這可是欺君之罪!
皇上要是揪着不放,還不得在朝堂上撕破臉?
雖然遲早要有那一天,但現在還未到時機。
金甲衛道:“陛下,臣這裏還有一樣東西,是淇國公家人打算燒燬,但被百姓奪下來的賬本。”
金甲衛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黑乎乎,殘缺不全的本子,雙手舉過頭頂。
朝中的一些大臣,頓時臉色鉅變!
大明太祖皇上布衣起事,對貪官污吏深惡痛絕,所以定下‘貪污行賄滿八十貫當斬’的律例。
淇國公仗勢欺人,橫行霸道,少不了到處打點,當然,他利用自己的聲望,謀取私利,也會有人打點他。
這些錢財的來龍去脈,都要弄個本子,詳細記錄下來,否則收過誰的錢忘記了,不辦事,人家不得找上門?
或則給誰意思過了,忘記了,又意思一次,那不虧了?
在場的文武大臣,有些人的名字,就在這賬本內呢…
他們貪污的錢財,可不止是八十貫啊…滿門抄斬都夠了!
這些人全都害怕的低着頭,看向了胡庸。
這種時候,胡庸就是他們的救命稻草!
胡庸自己都在賬本里面記着呢,哪裏還有心思顧他們?
碼的,難道今天非要捅破了那層窗戶紙不成?
胡庸默默握緊了拳頭。
揚塵大手一揮:“把賬本拿上來。”
王公公立刻拿了過來,翻給揚塵看。
揚塵看了兩頁後,狠狠拍了下龍岸!
啪!
很多大臣都捏了把汗!
揚塵說:“豈有此理!這淇國公竟然收取強子八千兩紋銀,保他安全?”
“強子是誰!”
一位正直的大臣站了出來:“回陛下,是京畿之地一個地痞流氓,麾下有百十號人,整日遊手好閒,惹是生非。”
“哼!找淇國公給他當保護傘,難怪能聚集這麼多小弟!派人把他滅了!”揚塵憤憤道。
又翻了幾頁,發現了些走私鹽巴的商販,借淇國公勢力瞞天過海等等。
但當朝大臣的名字一個都沒出現。
在大臣們緊張的注視下,揚塵看完了最後一頁。
“這些商人啊,地痞啊什麼的,統統滅掉!”揚塵氣的不行:“堂堂淇國公,竟然墮落至此!死有餘辜!”
大臣們見狀,全都鬆了口氣。
胡庸也暗道淇國公總算是靠譜了一次,燒燬了賬本最關鍵的部分。
揚塵嘆氣道:“哎,可惜啊,這賬本不全,也不知道朝堂之上,有沒有與淇國公一起墮落之人。”
“胡愛卿,你舉薦淇國公,不會是…”
“收了他的好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