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震驚膽寒的田橫聞言,也不由得意了起來。
是啊,別看你們這幫外地人鬧的怪兇,你們打的,可都是當朝宰相,胡庸,胡大人的家丁!
這事要讓胡大人知道,非扒了你們這幫外地人的皮不可!
田斌大喊:“哥!快派人去告訴胡大人,有外地人把他的家丁都給打了!”
哼,剛纔我還在擔心,你們是胡大人的故交,胡大人偏袒你們。
現在不用擔心了,即便是故交,打了胡大人的臉,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當然,田斌心裏也清楚,這幫人不會讓他們成功告訴胡大人的,起碼在他們逃離前不會。
他故意喊這麼大聲,就是讓這幫人阻止,或則提前逃跑。
這麼一來,他和大哥,就可以通過‘外地人嚇破了膽子逃跑’來找回點面子!
這幾個外地人太不好惹了,他也不想着尋機報仇了,趕緊把這幫瘟神送走吧!
感覺聽到‘胡大人’名聲,會被嚇跑的,不只是田斌兄弟二人,圍觀的百姓們,也這麼認爲。
他們在低聲議論。
“田斌說的對啊,這些外地人雖然能打,但打的都是胡大人家丁,和打胡大人臉沒什麼區別了,胡大人能放過他們?”
“肯定不會啊!哎,我要是這位公子,就趕緊帶着自己的人,逃離京畿了。”
“沒錯!現在這位公子最明智的選擇,就是趕緊逃跑。”
甚至有幾個百姓,上前勸起了揚塵。
“這位公子,我們知道,你心地善良,嫉惡如仇,但這胡大人可不好惹,你還是趕緊逃吧。”
“是啊,胡大人來了,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這些勸說的話,極大程度滿足了田斌兄弟的自尊心。
在他們看來,這幾個外地人是逃定了。
到時候,他們倆假裝追一下,然後指着外地人背影,一頓叫罵就好了。
正在兄弟二人沾沾自喜的時候,揚塵卻開口了:“逃?”
“我們爲什麼要逃?”
“即便是胡大人,也要講理吧?”
“老蘇,去,讓這個什麼田斌,給咱們寫單據,不允許他寫錯,或則不寫,明白嗎?”
蘇武抱拳:“是!”
然後,蘇武帶着強大的壓迫感,走向了田斌。
田斌嚇的面色蒼白,身體都在忍不住的發抖,但他極力壓抑住這份恐懼,否則太丟人了。
他咬着牙,說:“你…你要幹嘛?”
蘇武冷笑一聲:“要你寫單據。”
他嗎的,這幫外地人,是真不怕胡大人啊!
田橫也慌了,他雖然害怕,但更怕弟弟捱打,就要上前幫忙,卻被身旁的金甲衛阻止。
田橫根本推不開那金甲衛,只能乾巴巴看着蘇武走向自己弟弟!
頭一次,他感受到自己這麼無力!
也頭一次,竟有人對‘胡大人’這個名號,不予理睬!
瘋了…
這幾個外地人一定是瘋了!
圍觀的百姓們,也被揚塵等人的舉動給震撼到了!
百姓們聞言,紛紛扭頭去看。
只見,胡海爲首,帶着一大幫兇神惡煞的家兵,手握腰刀,氣勢洶洶的向錢莊走來!
沒錯!這次是家兵!
胡海正在花園裏和相好的卿卿我我,忽然看到田橫領着一大幫家丁離開了宰相府,他派了個下人,跟着去看看啥情況。
下人看到這幫外地人又打了胡大人家丁,還對胡大人如此不敬後,連忙跑回去向胡海報告。
胡海火冒三丈,叫上了一百號家兵,帶着真傢伙,就朝這邊趕來!
他要劈了那些外地人!
百姓們見胡海領着家兵來了,一個個都搖頭嘆息,知道揚塵這位外地公子要完蛋了。
田橫兄弟見到胡海來了,原本如同死灰的雙眸,也再次有了光芒。
哼!你們這些外地人,能打又如何?
你們得罪了最不該得罪的人!
而且,胡公子這次,可是領着家兵來的!戰鬥力,跟剛纔的家丁,完全不在一個層面!
別說這十幾個人剛剛經歷了一場酣戰,體力消耗嚴重,就算他們是最佳狀態,也不是這些家兵的對手啊!
“讓你們逃,你們不逃,一幫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田斌眼神中泛出冷光,得意的看着揚塵等人:“你們完了。”
“哈哈哈哈哈。”
“你們完了!”
“胡公子會劈了你們!”
“他嗎的,你們等死吧!”
不止田斌,田橫,甚至在場的每一位百姓,都有相同的觀點,認爲揚塵等人完蛋了。
胡海帶着一百名家兵,走到錢莊門口,看着宰相府遍地哀嚎的家丁,怒火更盛!咬牙道:“誰幹的!”
田橫連忙跑到胡海身旁,一臉委屈:“胡公子,是…是這幾個外地人!”
“我多次提到這是宰相府的家丁,但他們沒有絲毫顧忌,根本沒把宰相府放在眼裏。”
“他們還口出狂言,就算胡大人站在這裏,也奈何不得他們。”
田橫一邊告狀,一邊冷笑着看向揚塵等人。
哼,現在胡公子就在這裏!你們倒是繼續嘚瑟啊!
胡海聽了這些話,肺都快氣炸了!擡頭惡狠狠看向揚塵:“你…”
啪!
揚塵撐開摺扇,輕煽於胸前。
胡海看到他後,直接傻了…
這不是…
當今聖上嗎?
原本,他還在想,聖上怎麼可能出現在街市?會不會是一個長相酷似聖上的外地人?
但旁邊的王公公,蘇武,讓他確信了!
這就是聖上!
揚塵說:“還認得我花無缺嗎?”
胡海雖然沒有父親胡庸那麼精明,但人情世故方面,也要比普通百姓強的多,他立刻明白了,皇上這是微服私訪,不想讓更多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於是,他趕緊順着皇上的話講道:“原來是花公子,我說咋這麼眼熟…”
雖然胡海背地裏看不起皇上,總罵他傻子,但表面上,他可不敢忤逆,畢竟他們的關係是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