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由金甲衛負責,把給泰元家裏送那箱子金銀珠寶的人,從大牢內提出來進行審問。
唐老五把那男子作爲證人抓到了牢內,也由泰元父母確認過了,是他送的,不會有錯。
金甲衛帶走後,對他用了各種大刑,逼問他究竟是誰在背後指示他把那箱金銀珠寶送到泰元家裏的。
第二道,是挖開丁烯的墳,看到底有沒有屍體。
第三道,對負責丁烯的獄卒們嚴刑逼供!說出丁烯是否死去的真相!
三道皇令,足見皇上對泰元一事的着急!
……
宰相府,胡庸與刑部尚書,刑部郎中陳喬山,以及兒子胡海,正在大笑着飲酒。
“哈哈哈,這個泰元,果然是乳臭未乾的小兒,咱們略施小計,就讓他成了這樣。”
“是啊,看他這次怎麼翻身!”
胡海說:“父親,據咱們的人報告,那傻皇上現在可急了,發了三道皇令呢!”
“急?”胡庸喝了口酒:“急有什麼用?那個栽髒的人,打死都不會翻供,因爲有比他命更重要的東西捏在咱們手裏呢。”
胡庸對此事有着絕對的自信,因爲他掌握着那人一家老小的生死,只要他敢亂說話,胡庸立刻下令,斬殺他全家!
那人胡亂說話,倒是沒辦法傷到胡庸一根毫毛,但他的家人,可就慘了。
陳喬山說:“傻皇上也真是夠腦殘的,一羣乳臭未乾的書生,他就直接委以重任!”
“靠,老子鞍前馬後,辛辛苦苦爲朝廷做這麼多事,都他嗎沒看到嗎?”
“這種傻子,誰他媽的願意效忠他?”
刑部尚書說:“不過…胡大人,咱們再穩操勝券,也得小心些纔是啊。”
“傻皇上把負責丁烯的獄卒全部抓了起來,一番審問,我擔心有人口不嚴實啊,畢竟咱們給的錢也沒多到讓他們死不開口的地步。”
胡庸‘嗯’了聲,把酒杯放下,說:“你放心吧,老夫也想到了這點,現在皇上之所以這麼着急,是因爲他還有希望去救下泰元。”
“所以…”
胡庸沒把話說完。
刑部尚書大悟,連忙給胡庸和自己都倒滿了一杯酒,舉起來說:“若如此,這萬無一失。”
“宰相大人大謀,佩服,佩服!”
……
大牢內。
泰元含着淚水,向東而跪。
東方,是皇城內,皇上居住的方位。
泰元用力叩首,額頭都裂開流血,還沾了些泥土,道:“陛下知遇之恩,臣沒齒難忘!”
“臣謝過陛下關懷!”
皇上爲了泰元,誅殺李巖全家,甚至與衆臣爲敵的模樣,泰元都深深記在腦子裏。
他發自內心的感動!
只是,他知道,自己是被胡庸給算計了,這老狐狸既然動手,必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他不會給自己絲毫翻身機會的。
他也知道,皇上很想幫自己,但皇上不是太祖,他鬥不過這些權臣的。
砰!
泰元用拳頭狠狠砸了下地板,懊悔不已!
他明知胡庸這老狐狸詭計多端,卻沒有提高警惕。
後悔!
“胡庸!我就算變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泰元咬着牙,惡狠狠的講道。
其中一位,手裏端着一個木製托盤,上面擺了幾碟小菜,還有一壺酒。
三名獄卒打開牢門,走了進來。
小菜和酒被放在了地上。
“泰大人,請用餐。”
三人面不改色的看着泰元。
泰元看了看那些菜和酒,默不作聲。
三人等了一會兒,又開口道:“泰大人,請用餐。”
三個人的任務,似乎是讓自己喫下這些菜,喝下這些酒。
泰元意識到這點後,不由皺起了眉頭,他看了看地上的酒菜,哈哈大笑了起來:“胡庸小兒,是等不及要取走本官的性命了嗎?”
三人沒有回答,靜靜的站着,頗有一副泰元不喝酒喫菜,他們不離去的態度。
泰元知道,今天他是必死無疑了。
但他要給皇上留點線索。
無論是否管用,他也要努力留下來些線索!好方便皇上日後絆倒胡庸!
“這菜我不會喫,酒我不會喝,你們有本事,就直接動手!”
泰元冷眼看着三名獄卒。
只要他們動手,自己的屍體就會告訴皇上,告訴全天下的人,自己是被謀害的。
可…
他泰元可以想到的,胡庸爲首的老狐狸們,又怎會想不到?
三名獄卒沒有回答,依舊默不作聲的站在那裏。
泰元也不鳥他們,愛怎樣怎樣,反正老子就是不喝酒,不喫菜!
泰元靠在牆上,閉眼要休息。
三名獄卒互相看了看,其中一名拎起來了那壺酒,朝着泰元走去。
泰元聽到動靜,睜開眼,看到這一幕,不由愣住了,神情緊張,這酒八成是被下了讓人看不出症狀死去的毒藥了,他要是喝了,可就真是白死,不會留下任何線索給皇上。
他大喊:“你們要幹嘛?老子不喝酒!”
想了想,泰元改口:“老子不喝毒酒!”
實在沒辦法了,喊出來,讓周圍人都知道這幫人的鬼心思吧!
三名獄卒冷笑,也不言語,繼續向泰元逼近。
那名拎着酒的獄卒,已經走到了泰元跟前。
啪!
他擡起手,一把抓住了泰元的脖子,用力一捏,泰元不由自主的就張大了嘴巴。
那人把壺嘴對準了泰元,擡手就往他肚子裏面灌酒。
泰元想要反抗,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隨着酒被他喝下去,他感到身體越來越無力,腦袋特別特別的沉,眼皮子也變的很沉,眼前陣陣發黑。
意識正在逐漸遠去。
泰元想要努力控制自己的意識,但他辦不到,他只能任由着自己的意識慢慢消散。
在他陷入無盡黑暗中的一刻,他腦子裏還在想着怎麼給皇上留點線索,可他的大腦不受控制了,他好不甘,好不甘!但他沒有辦法,什麼辦法都沒有…
砰!
那名獄卒把身體如同爛泥的泰元丟在了地上,轉頭看向其他兩人:“去,稟告郎中,事情辦成了。”
“是!”
二人拱手,退了出去。
那名獄卒抓起來泰元,用手拎着他的腦袋,用力向牆上撞去,他要把泰元的腦袋給撞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