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只是狐狸的身軀，緋楠也忍不住一再靠近。
她輕易躍上牀榻，蹲在少女身邊，上挑的狐狸眼中倒映出少女的模樣。
終究是沒有抵抗住少女的誘惑，她緩緩垂下頭顱......
甚至體內的妖力涌動，化作人形的衝動迸出......
“噠......”
沉穩的腳步聲忽然響起，毛茸茸的尾巴豎起，緋楠眼神一厲。
幾乎是那道身影進來的一瞬間，她解除了下在少女身上的魅惑術。
剛送走万俟修，又迎來燕蕪，外界覬覦的人真是越來越多了......
緋楠閉眼臥在少女身邊，心中冷笑不止。
雪白的身影靠近，男人的目光比之往日有了很大的不同。
雖然仍舊含着隱忍與剋制，但其中的放縱卻比往日多了太多......
男人的指尖挑起少女的長髮，柔軟的髮絲落在他的指尖，被輕輕碾磨......
髮絲上的香氣最爲明顯，因此待男人放開手後，指尖仍舊餘留下濃郁的馨香......
“呵......”
燕蕪輕笑出聲。
不明所以。
他的神識放開，很輕易地便能捕捉到殿中的一切細節。
包括後殿裏那溫泉池水中，飄散着揮之不去的淡淡的血腥味......
在不久之前，人魚與他之間的聯繫徹底斷開，這也預示着人魚徹底消亡。
既然已死，他自然不會生出悔意來。
只是沒人比他更瞭解人魚死亡後會如何，人魚分明是朝這邊來的，可殿中除卻血腥氣，沒有人魚留下的一絲痕跡......
人魚去了哪裏，值得深思......
“到底是誰呢......”他低低呢喃，又輕又低的聲音彷彿在詢問着誰。
【叮！燕蕪不滿+800】
【叮！燕蕪厭惡+800】
【叮！燕蕪嫉恨+800】
【叮！燕蕪黑化+800】
【......】
【叮！恭喜宿主，獲得健康值1200！】
系統聲響起，可惜顧央央此刻並未醒來。
不然她一定會被這高得離譜的數值所震驚！
......
男人玉白的指尖順着少女的眉眼落在她的臉頰上，男人手指微屈，指背輕輕從少女的面頰上撫過......
“季霄......？”
“還是聞夏......？”
“亦或是......其他人......？”
男人輕笑着，似乎發現了這空氣中與衆不同的兩股氣息，又似乎沒有發現。
他笑着，謫仙般的面容上突增出許多的妖異感，彷彿陷入了魔怔。
得虧牀榻上之人還在熟睡着，不然定會被男人這副模樣嚇到......
就連燕蕪自己，也能察覺到自己現下狀況的不對勁。
可他卻沒有第一時間阻止那股怪異感蔓延，似乎對於這種變化，他甚至有些縱容......
緋楠臥在顧央央身邊，即便閉着眼，她也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的一舉一動。
對於男人肆意的動作，她除卻認定對方的虛僞之外，更多的是對對方的憎惡，還有對自己無能爲力的唾棄。
如今她已然恢復七成妖力，待到通道打開的那一日，她便帶着少女潛逃。
至於万俟修那裏，她絕不會讓顧央央落入其手掌之中......
【叮！緋楠不滿+200】
【叮！緋楠厭惡+200】
【叮！緋楠嫉恨+200】
【叮！緋楠黑化+200】
【......】
【叮！恭喜宿主，獲得健康值400！】
......
似乎是對少女的無關描摹夠了，男人終於停下了動作。
他頎長的身形立在少女的牀榻前，深藍的眸中思緒深沉翻涌。
這是他的牀榻，如今被少女佔據，若是他想將其搶回來，也是可以的吧......
她或許會不願意，會委屈，亦或是生氣，但如果他強硬一點，二人同榻而眠也不是不可能......
“......”
這樣的念頭一旦出現，便如瘋漲的野草般在他的腦海裏蔓延開。
即便燕蕪及時止住，想要將這不恥的念頭壓下去，可它們卻從野草化作水，滲入到他的身體各處......
毫不猶豫的，燕蕪擡起手。
一掌擊於自己的胸膛處！
本就受了重傷的身體，在受到這自虐般的一擊後，氣血翻涌，鮮血爭先恐後地從男人的嘴角處溢出......
“咳咳......”
咳嗽聲響起，在寂靜的殿內迴盪。
魅惑術解除已有一段時間，在男人劇烈咳嗽聲的影響之下，牀榻上之人隱隱有了甦醒的兆頭。
燕蕪擡眼看去。
少女擡起手臂，翻了個身，她皺了皺眉，口中溢出一聲嚶嚀。
下一秒，殿內似有風拂過，而她毫無徵兆地睜開了眼。
視野裏似乎出現了一道熟悉的雪白身影。
“師尊......？”
顧央央下意識喊出。
可她眨了眨眼，眼前卻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她撐着牀坐起來，視線在殿內巡視，卻仍舊什麼也沒看到。
前一刻那道還存在的身影，此時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趴在她身邊的緋楠也適時發出一些響動，睜開眼蹲坐在牀頭。
與顧央央不同，她的視線落在殿門口的方向，神色幽暗，複雜無比......
真是沒想到，燕蕪的情況比她想象得還要糟糕......
那模樣，竟然有了走火入魔的徵兆！
顧央央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下牀伸了個懶腰。
她總覺得這一覺她睡得格外奇怪，彷彿沒有任何準備便陷入了沉睡。
她的視線忽然落在了通往後殿的入口處，腦海裏突然想起了夢中那道一閃而過的銀白色影子。
不由自主地，她緩步朝那邊走去。
彷彿那裏在有什麼等着她......
然而，當她踏入露天浴池後，卻發現和之前同樣的，這裏什麼也沒有。
她無奈地笑了笑，轉身準備離開。
只是剛踏出一步，腳下便好似踩到了什麼硬硬的東西。
她低頭，挪開腳——
一顆飽滿潤澤的珍珠正躺在她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