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雄回到營帳之中,石江看着柴雄說道:“公子,今日之戰,算是我們贏了,我們擋住了騰格里,你爲何如此惆悵呢?”
“看似我們擋住了騰格里,但是我們真的贏了嗎?”
“沒有!”
“騰格里還會改變戰術,從而用最穩妥的辦法,對我們發動進攻!”
“這一戰,我們之所以能擋住騰格里,難道不是有僥倖的成分嗎?難道不是因爲騰格里,以爲我們是甕中之鱉,才這樣大舉壓進!”
“但是我們表現的如此強悍,他們斷然會認爲我們不可輕易破之,他們必然會加大力量!”
“那時,我們所受到的衝擊,進攻,將會比今日難上幾倍!”
柴雄此時坐在了椅子上,今日的交戰,讓他渾身覺的沒有力氣,他此時歇息着,看着衆人說道:“今日一戰,我們的勇士軍,可謂損失慘重!”
“我們的後方,不會再有增援了,而騰格里的後方,經歷瞭如此困難,他們未必不會再次抽調兵力,來此支援!”
衆人本來還很開心的,但是聽到了柴雄的訓斥後,這些人,都沉默起來,柴雄所言雖然難聽,但很現實。
而黃鑿看向柴雄道:“公子,按照您的意思,那麼我們只有死路一條了!”
“既如此,那麼我們何必戰之?只需要丟下武器,投降,不就可以了嗎?”
黃鑿覺的柴雄這是漲別人志氣,降自家威風,本來贏了今天的這場戰役,應該鼓舞士氣纔對,他柴雄倒好,卻在這裏各種說敵人如何如何的強大,而自己這邊各種什麼問題……
柴雄聽到黃鑿的話後,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心態出問題了,作爲主帥,斷然不能一直說自己的劣勢問題。
統兵大忌,就是給自家人說自己家的問題,他必須要說各自有利的條件……不過今天這一戰,見識到了加魯什的力量,還有那柴雄背後的那騰格里大軍,他的心態多少是被壓着崩潰了,纔講如此之言。
畢竟柴雄所承擔的壓力太大了,他握着手,然後看着衆人說道:“騰格里雖強,但絕非不可戰勝也,此戰,我們抱着的乃是必死之心!”
“齊地之大,但是我們背後已經無路可退了!”
“我諸位共同殺敵,迎面騰格里,視死而不降!”
柴雄所想的很簡單,那就是以死戰之勢,鎮守着孫福,一直與騰格里消耗,看看,究竟誰先撐不住……
雖然他們的兵力不多,但是他們的資源還是很充足的,如果能給柴雄造成巨大的損失,啃下他們,得不償失,這種時候便可以進行談判……
這一戰,贏的騰格里,柴雄認爲很難,但是他認爲可以拖住騰格里,與其進行談判還是可以的,當然這僅僅是他所認爲的!
畢竟騰格里的敵人,可不止他們齊地一個,只要齊地對他們沒有什麼威脅的時候,對齊地用兵,損失大於利益,這個時候柴新是會接受談判的……
衆人聽到柴雄的話後,瞬間精神起來了,這些人,都是柴雄曾經的老部下,對於柴雄可謂是十分的信任。
他們都相信,柴雄一定可以帶領他們贏得勝利,畢竟當年的五王之亂,柴雄給他們太大的震撼與信心了。
“時間不早了,簡先生你留下來,諸位都退下,明天還要面臨騰格里的進攻,諸位都退下,好好的休息吧!”
衆人聽到柴雄的命令後,紛紛都離開了營地,而柴雄看着簡思空說道:“簡先生,以你來看,如今這局勢如何?”
簡思空和郭永康離開了前線後,與柴雄回合後,並沒有受到柴雄的責備,而且柴雄還給予二人的獎賞。
在這營中,簡思空可以說是他唯一的幕僚,也是他的謀士,因爲除了簡思空,他不知道一些事情,還可以和誰商量?
不過好在,這營帳之中,還有一個簡思空,還有一個可商議之人。
簡思空沉默了一會:“公子,有句話簡某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柴雄對簡思空說道。
“以我們現在的力量,根本不足以與騰格里正面對抗!”
“上將軍所言的死戰,在我看來,也只是消耗自己的同時,消耗對方,讓對方付出慘重的代價,而重新進行戰略規劃!”簡思空看着柴雄說道。
“先生所言不假……”柴雄沒有否認。
“剛纔公子在衆人面前所說的,沒有錯,對方經此一戰,會對我們的戰術上改變,從而對我們的考驗會更大……”
“公子所說的消耗,在我看來則是一年乃至兩年!”
“以公子這點力量,真的能撐住騰格里一年乃至兩年嗎?”簡思空詢問道。
此時柴雄沉默了,說是讓騰格里付出慘重的代價,消耗對方,但是對方兵力充足,糧草充足,讓對方感覺得不到好處,那必然是陷入長時間的拉鋸戰中。
“雖然我們的資源充足,但是兵力,能一直這樣消耗下去嗎?”
柴雄此時徹底沉默不言了,他意識到了,自己的戰略,可能根本不可能實現……
“這一戰,於我們而言,不能消耗,則要一舉擊潰柴新,讓騰格里受到重創!”
“這……”柴雄有些發愣,讓柴新受到重創,這是他更不敢想的,今天的戰鬥,讓他見識到了騰格里的強大。
“騰格里的戰術調整還需要點時間,我們要在這個時間內,擊潰騰格里,讓他們短時間內,無法組織兵力,再戰,這個時候,我們在與騰格里進行商議,談判……”
“這爲上策也,而非消耗對方,與對方打消耗戰,僵持戰,讓對方覺的,難以啃下我們……”
“因爲消耗戰,僵持戰,我們根本僵持不到一年,這一年的時間裏,對方一旦抓住機會,攻破了我們,我們之前的所做全部白費!”
“而且對於我們這些兵力而言,我們也只有放手一搏,拼死決戰!”
“成敗在天!”簡思空對柴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