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唯一可惜的是,這一戰,雖然贏了韓天賜,但周海東並沒有抓到韓天賜,讓韓天賜逃離霍關。
雖然周海東在北部已經駐軍,但是並沒有下令進攻,他要等,等羅易芮與秦武浩,在三方會師,從而徹底斷絕鄭陽城的生路。
到那個時候,他則會進攻,對於周海東而言,他面對鄭陽城,有着一個優勢,像這種城防地圖,柴新需要人員進入城內摸索,才知道這城的內部構造等情況。
當然對於柴新而言,如今現在已經不需要了,同樣對於周海東也不要,因爲帝國中央,有着所有大城池的城防圖和城市構造圖。
周海東這些日子,只需要鑽研這個鄭陽城的構造與城防圖即可,待三方兵力會師之時,在他看來,就是攻破鄭陽,擒拿韓公之時。
鄭陽城內‘韓公’府邸。
韓天賜跪在地上,二十萬精銳軍團,損失殆盡,如今苟延殘喘的活着回來,韓天賜可以說是所有的臉面,在此刻都丟盡了。
在與周海東一戰之時,要不是部下忠心,他怕是回不來了,不過對於他而言,萬幸的是他回來了,他從那場戰爭中活着回來了。
他此時跪在地上,低着頭,等待着父親對他的原諒。
從小時候,他犯了很多錯誤,雖然父親會責罵,責罰於他,但最終無一例外,都原諒了他。
此時他依然在等待着自己父親,對他又一次的原諒。
韓世傑看着跪在地上的韓天賜,心中可謂是十分的悲嘆,他是多麼希望自己這個兒子,能比韓無忌強,能打敗周海東,從而繼承他的地位。
但是如今這表現,這證明,他不如他的弟弟韓無忌,他沉默了許久,然後說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你無需太過自責。”
這也就是韓天賜是他的兒子,他韓世傑才能從口中說出如此言論,若是別的韓地將領,怕是他韓世傑,早已經讓把其中拉出去給砍了。
而此時韓道然,站了出來,看向韓世傑說道:“父公,韓天賜面對周海東如此大敗,讓我韓地二十萬精銳損失殆盡!”
“豈能一句勝敗乃兵家常事,就過去的!”
“若父公不懲戒韓天賜,那以後別的將領,打了敗仗,難道也可以以一句勝敗乃兵家常,而過去嗎?”
“若父公,此時不懲戒韓天賜,那未來父公在韓地如何治軍?”
“請父公,懲治韓天賜!”韓道然抱拳說道,在韓道然看來,韓無忌已經回不來了,韓天賜則是他唯一的競爭對手與敵人了。
這個時候,把韓天賜給徹底搞下去,那麼他未來就是那韓地的主人了。
同時韓道然的內心對於韓天賜,內心有股嫉妒之心。他在內心換位思考了下,如果他打瞭如此大的敗仗,他的父親,真的能就如此輕易的默認嗎?恐怕不會。
從小到大,他一直看着自己的兄長,無論做了什麼事情,都會被原諒,而自己做錯了一些事情,則是痛罵,在內心中,他歧視出身不如他的韓無忌,他嫉妒被父母疼愛的韓天賜。
“但是父公並非只是我們的父親,還是韓地的大公,還是韓地衛戎軍的大公!”
“外面周海東在等待着我們,如今是決戰之刻,城中的百姓,衛戎軍們都看着我們呢!”
“若父親,這一次徇私了,那麼這鄭陽城內的百姓,對我們得多麼的失望啊!”
“父公,還如何調令這城中的百姓,這衛戎軍,守護這鄭陽城呢!”
“父公,你萬萬不能因爲這點私情,而毀了我韓家五世家業啊!”
韓道然知道,在自己父親面前,唯一能壓制父親的,只有那五世家業。
五世五公,所積累的今天的韓家,維護這個地位,則是他韓世傑一輩子的任務。
若因爲自己的原因,讓韓家蒙塵,讓韓家就此衰落,他韓世傑無顏去面對自己父親,自己的爺爺,自己的曾祖父,自己的高祖父。
五世基業,若毀於他,那麼對於韓世傑而言,人生的意義,都將崩塌。
對於他而言,他的人生意義,就是成爲新的韓公,成爲第五世韓公,維護着韓地,韓家的統治。
韓道然看着自己的父親還沒有決斷,他連忙跪在地上:“父公,請以公明事。”
而韓天賜此時想說些什麼,但是他知道,自己根本無法去說什麼,因爲他的確是犯了很大的錯誤。
韓世傑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看向韓天賜說道:“你弟弟說的對……”
“打了敗仗,若不懲戒,何以治軍,何以治將?”
韓天賜聽到韓世傑的話後,看向韓世傑說道:“請父公治罪,兒臣願意受罰!”
韓世傑聽到韓天賜的話後,也是欣慰的點了點頭,若韓天賜去狡辯什麼,他會對自己兒子更爲失望。
敗了就是敗了,承認失敗不可怕,可怕的是無法面對失敗,無法坦然自己的失敗。
“剝奪你世子之位,發配你去軍中,做個小兵,一步一步的重新來過吧!”韓世傑看着韓天賜說道。
此次雖然看似是懲罰,但實則韓世傑想做的,則是磨練韓天賜,希望他從士兵的底層,一步一步的爬上來,這也是一種歷練。
至於繼承人的位置,他韓世傑此時也不打算再想了,如今帝國中央軍就在外面,即使立下了繼承人又如何呢?
而且他韓世傑雖然有些年邁了,但是身子骨還硬朗的狠,撐個十年半載,他韓世傑覺的還是沒有問題的。
而且他隱約的覺的自己的兒子韓無忌,前往楚地,前往江東,並不簡單。
韓天賜聽完自己父親的話後,一愣,他本以爲是個體罰之類的,但是他沒有想到父親直接剝奪了他世子的地位。
剝奪了世子的地位,在韓天賜看來,那也是剝奪了他繼承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