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回到了陽翟城,韓無忌整日整夜沉迷於酒色之中。
而坐在他一旁的則是他的愛人‘春曉月’,春曉月看着韓無忌那一臉沮喪的樣子,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能做的,只是倒酒,希望韓無忌能從這失意中,逐漸的恢復過來。
“好,好……”韓無忌此時喝了太多的酒,眼神有些迷糊,看着眼前的那些美人跳舞,他拍手叫好。
而他的幾個核心門客們,坐在一旁,看着韓無忌,他們無心與韓無忌一起欣賞着酒色。
韓無忌這個樣子,他們的內心不得不有些動搖,他們追隨韓無忌,是因爲韓無忌的才華,能力,能帶着他們實現抱負。
如今的韓無忌沉迷於酒色,如廢人一樣,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意氣風發的公子了,他們看着韓無忌,內心惋惜的同時,也在爲自己想着後路。
他們是韓無忌核心的門客,也是最忠誠的門客,但是韓無忌如此了,他們想忠誠,但也能去忠誠啊。
韓無忌沉迷於酒色,誰都勸阻不了……
雖然現在他們只有一個陽翟城,兵馬也不多,但如果韓無忌能振作起來,他們相信,即使面對兵強馬壯的騰格里,那也不虛。
但如此的韓無忌,不說兵強馬壯的騰格里,騰格里旗下隨便來一個悍將,這陽翟城也會沒了。
他們是最核心,最忠誠的人,才留在韓無忌的身邊,像一些不忠誠的,那些人,早已經離開了韓無忌。
春曉月看着韓無忌低聲說道:“公子,你喝了那麼多,你沉醉了那麼久,你難道就不想清醒過來嗎?”
看着韓無忌的這個樣子,春曉月的內心也是十分的傷心,她喜歡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天下第一公子,而不是如今只是沉醉在這裏的一個酒鬼。
韓無忌沉寂了許久,趴在桌子上,看着前方,低聲道:“即使醒了,我又能做什麼呢?”
“韓家將不復存在,鄭陽城屍骨累累,韓地各城,基本上都已淪陷,我清醒,能改變這些嗎?”
韓無忌雖然一直飲酒,他不想看一些文書,但是這些門客,多多少少還是把這段時間的信息送到他的面前。
對如此情況,他一點也不意外,在他看來,韓世傑把他趕走的那一刻,韓地就已經走向滅亡了。
春曉月聽到韓無忌的話後,她愣住了,這些日子,她一直給韓無忌說話,韓無忌不回他,只是說些污言穢語,或者指着指揮着舞女,做一些污穢之事。
“但是大家相信你,只要你能振作起來,依然可以抗衡那柴新!”春曉月看着韓無忌說道。
“我是人,不是神……”
韓無忌也想改變這些,但是他是被人神話起來,他的確是個大才,的確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但是他終究是個人,而不是神。
也許這個世界有着神蹟,但是神蹟絕對不是他可以去製造的。
衆人聽到韓無忌說一些正常的話了,他們都愣住了,紛紛看向韓無忌。
而韓無忌看着衆人,隨口說道:“諸位都走吧!”
“我韓無忌,無法給你們,你們想要的了……”
“死的人,已經夠多了,沒有必要,再死人了……”
“鄭陽城被柴新下達了十日屠戮之令,我不想這陽翟城,也遭遇如此之事!”
而此時一個男子看向韓無忌:“公子之意,是想投降柴新嗎?”
韓無忌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我與那柴新有着滅族之恨,我豈能向他低頭呢?”
“公子,既有如此之仇,爲什麼不重新振作起來,起兵與那柴新繼續抗衡呢?”
“以公子的號召力,追隨公子的人,絕不在少數!”男子看着韓無忌說道。
“我不想因爲我的仇恨,讓諸位,讓這陽翟城的百姓,再白白的流血了!”
韓無忌的內心是放棄的了,他不想再去爭了,或者說,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去爭什麼。
從最開始,他只是想自保,韓地危機的時候,他所想的是拯救韓地。
如今韓地救不了了,家人也即將被送到帝都,從而遭受審判,下場必然是死亡,他韓無忌對此無能爲力,其心也累了。
“你們都走吧!”韓無忌看着衆人說道。
衆人看着韓無忌,還想說些什麼,韓無忌直接說道:“我準備開城門,讓柴新的大軍就此進來!”
衆人都愣住了,其中郝丁看着韓無忌說道:“公子你瘋了嗎?”
“鄭陽城是什麼慘狀,你應該是知道的,你讓騰格里,就這麼進來,陽翟城會發生什麼,你知道的吧!”
韓無忌低聲說道:“城中的百姓,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他柴新雖然殘暴,但是他柴新也知道大義是什麼,他即使是屠城,那也要找個站得住腳的理由!”
“我陽翟城主動開城門投降,他柴新有什麼理由下達屠城的命令?”
“至於以搜查我的名義?去傷害陽翟城的百姓,我韓無忌願意把我這個首級,交給他柴新!”
衆人都看着韓無忌,他們此時已經明白韓無忌的意思了,韓無忌不會向柴新低頭,但是他韓無忌也不會獨活於此,是準備以自己的生命,換取陽翟城的安危。
“我的心意已決,諸位也不要多說些什麼了!”韓無忌看着衆人說道。
衆人都沉默了,韓無忌是什麼人,他們瞭解,韓無忌準備做的事情,沒有人能勸阻成功了。
“你們都出去吧,我要和曉月,單獨說說!”韓無忌對衆人說道。
衆人看着韓無忌,他們明白,韓無忌此次可能是準備交代後事。
他們知道,他們追隨天下第一公子,可能就此謝幕了,雖然他們不願意相信,還想去改變,但是他們此時卻不知道如何去改變這一切。
衆人離開後,韓無忌正想對春曉月說些什麼呢,春曉月先開口了:“我不准你去死!”
“我……”韓無忌剛想開口,春曉月就接着說道:“我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