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翟城內。
韓無忌已經知道,柴新已經兵臨城下了,此時他看着眼前的春曉月:“一刻鐘後,你再進來吧!”
春曉月抓着韓無忌的手,這一個月的時間裏,都是她陪伴着韓無忌,他倆幾乎形影不分離,但是沒有想到,最終卻是這麼個結果。
春曉月的內心多少有些不捨,他抓着韓無忌的手,韓無忌也抓着春曉月的手,他何嘗不是,也不捨得春曉月。
但是對於他而言,死纔是最好的結果,尊嚴保住了,陽翟城內心的百姓們,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最終春曉月還是走了出去,當他關閉城門的那一刻,春曉月的眼睛已經溼潤起來了。
而韓無忌看着關門的那一刻,他的眼睛也溼潤起來了,他的眼睛溼潤,並非是懼怕死亡,而是因爲他對春曉月的不捨。
人生有一知己,則人生圓滿,他韓無忌對於春曉月,是愛人,也是他的紅顏知己。
想象着二人的故事,他對着門的方向,磕了一頭:“曉月,抱歉了,我無法再陪伴於你,來生,我願做你的侍從,守衛在你的身旁,形影不分離!”
韓無忌說完,看着屋子的懸樑,隨後看向自己的腰帶……
一刻鐘後,春曉月走了進來,韓無忌已經懸樑自盡於此了,看着韓無忌的屍體,春曉月的內心,再也無法平靜起來了,她嚎啕的大哭起來……
而郝丁此時走了進來,看到韓無忌的屍體後,他跪在了地上,對其跪拜,磕頭三下後,站了起來。
春曉月看向郝丁,韓無忌最忠誠的門客,她說道:“公子走了,在他自盡的時候,他讓我把他的屍體,交給柴新!”
郝丁點了點頭:“這是公子的遺言,我們遵守便是!”
“郝丁壯士,你準備去哪裏?”春曉月看着郝丁說道。
韓無忌走了,春曉月就成了一個寡婦,過不了多久,還會有一個沒有了爹的兒子。
而她又是江南四大美女之一,垂涎她美色的人不少,所以她希望郝丁能留在她的身邊保護於她。
郝丁的人品,她十分相信,畢竟跟隨韓無忌多年,他也與其相處很長時間,知道郝丁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郝丁,我會付給你佣金的,韓無忌死後,她留給了一筆財富!”春曉月看着郝丁說道。
郝丁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道:“我答應過公子了,要保護你的安全,任何人都不能傷害於你!”
“你也不需要給我佣金,我欠公子的,除了我這條命外,根本無法償還清公子!”
聽完郝丁的話後,春曉月愣了下,她沒有想到,韓無忌竟然在走之前,把郝丁安排在了他的身旁,有郝丁在身旁,她相信,一切好色之徒,根本不敢親近於她。
“此行,我給你去騰格里,面見柴新!”
“公子在給我的交代中,投降於騰格里,他所獻給柴新的禮物,不光他的屍體,還有我!”郝丁沉默了一會說道。
“還有你?”春曉月,此時有些不理解了。
這時,春曉月再次愣住了,隨後她詢問道:“你同意了?”
“韓無忌已經死了,你還如此忠於他?”
郝丁沉默了許久,隨後說道:"活着在這個世上,是要講究道義的!”
“公子有恩於我,若沒有公子,就沒有如今的郝丁!”
“公子要了我的命,我郝丁都不會猶豫一二!”
“如今只是讓我去給那柴新當一個狗,我郝丁有何可拒絕的呢?”郝丁看着春曉月說道。
春曉月知道,郝丁雖然說的如此輕鬆,但是他做出來這些事情,可謂是做了很長時間的思想鬥爭。
畢竟韓無忌已經不在了,沒有東西,可以限制於郝丁了,郝丁就算拍拍屁股走人,又有誰能說什麼呢?又有誰能攔得住郝丁呢?
殊不知,限制於郝丁的東西,是一個很簡單的東西,是一個看不着,摸不着的東西,這個東西就是‘道義’。
他郝丁出身於草莽,一生的信仰也就兩個字‘道義’。
郝丁是韓無忌旗下最悍勇的人,他把其當成禮物送給柴新,換自己女人的安全,換自己女人的自由。
他相信柴新一定會答應的。
一個悍將換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孕婦,這可以說是一個十分值的,划得來的買賣。
他相信柴新一定會接受這個提議的。
柴新坐在太師椅上,看着眼前,等待着韓無忌給自己回信,不知道過了多久,城門打開了……
柴新心中一喜,然後看向一旁的花花不凡等人說道:“看來,這韓無忌是接受我了!”
然而緊接着沒有高興多久呢,只見一個女人,一個壯漢,穿着白衣,騎着白馬,走了出來,在他們後面,則有一個棺木,看到這裏的時候,柴新有些發懵,這是做什麼?這是柴新腦海裏的第一個問題。
緊接着,看着這兩個人,過了護城河,到了柴新兵馬面前後,跪在了地上,女人用膝蓋往前移了移,隨後,端起來一個印璽。
看到這個景象後,柴新知道,這是投降的景象,不過柴新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韓無忌怎麼沒有出來?
正常的情況,投降,應該是韓無忌出來投降,因爲他是陽翟城的主人。
雖然柴新,各種疑惑,不過柴新還是騎着芬里爾,走向前去,當走到女子面前的時候,只聽女人喊道:“罪女‘春曉月’代表陽翟城民衆,向攝政王投降,請攝政王開恩,原諒陽翟城臣民的罪過!”
柴新沒有回答春曉月的話,而是低聲詢問道:“韓無忌呢?”
“他是陽翟君,也是陽翟城掌權者,投降,他不來是幾個意思?”
春曉月低聲說道:“後面棺木,躺着的便是罪女的夫君‘韓無忌’。”
當春曉月的話,傳到柴新的耳朵裏後,柴新愣了下,然後詢問道:“你說韓無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