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青看着柴卓說道:“漢中王的胃口可不是隻有我們一個秦地,他對於這個和平協議,可以說是十分的看重。”
“依靠漢中,巴蜀,只要能緩慢的發展幾個年頭,糧草充足,出動帶甲之士,三十萬,我們秦,能擋得住嗎?”
“漢中王一直想謀求發展,是因爲歷代秦王,幾次南下,所以漢中王,纔沒有機會,對於漢中王而言,這的確是一個滅掉我秦地的機會。”
“但是如果滅不掉呢?好不容易等來發展機會,可就沒了。”
“漢中王是一個小心謹慎之人,他做的事情,都是十分小心,很少去做冒險之事。”
“這雖然是個機會,但是比起來和平的穩定發展,從而再北伐我秦地,他必然選擇這個穩定的機會。”
而柴卓聽到後,心裏,可謂更不淡定了,他看着範青說道:“如果任由秦王這樣發展下去,那還了得?”
“我秦地,豈不是危矣了?”
範青沉默了一會,然後看着柴卓說道:“秦王的確危矣了,但是這個危矣,並不是不可以解決。”
“人家兵強馬壯了,你怎麼解決?”柴卓看着範青詢問道。
如果他是漢中王的話,如果真兵強馬壯了,他必然會先吞併秦地……
範青看着秦卓,他思考了一會,然後說道:“王上,我們可以禍水東引。”
“漢中王可以進入我們秦地,但同樣他也可以東出進入楚地啊。”
“要知道,楚地,地域廣闊,楚地的敵人也比較多,強大後的漢中王,比起來殲滅秦地,對付楚地,不是更爲妙哉也?”
“同時我們可以向漢中王低頭,爭取時間。”
聽到這裏後,柴卓的臉色逐漸的不悅了,他是何其的高傲,與漢中王爭鬥數載,如今讓他低頭,他的心怎麼能願意呢?
他看着範青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向漢中王低頭?”
“是的,如今我們虛弱之時,更應該低頭於漢中王,同時在休整的這段時間內,與漢中王在逐漸交好,以達到,禍水東引的目的。”範青看着柴卓說道。
而柴卓聽到後,心中逐漸的有些不悅:“我是什麼身份,他柴桓是什麼身份?我可是正統皇妃所生之子,他柴桓,不過是一個宮女所生。”
“讓我給他低頭?你是在羞辱我嗎?”
聽到這裏後,範青直接懵了,秦王的野心好歹是天下,怎麼能在意這些東西……
其實如果是別人,秦王是毫不在意的,即使是柴新,他也知道柴新的出身,但在心裏是沒有歧視過柴新的出身什麼的,更是在很多時候,他也讚揚過柴新,覺的是一個很出色的人。
但是對於柴桓,他在內心中是十分瞧不起的,這主要是柴桓的母親,曾經與他的母親爭寵,更是誣陷他母親,最終導致他的母親,慘死於宮中。
對此他可謂是耿耿於懷,多次伐漢中王,其實多少也有些私人恩怨在裏面。
“王上,如果你不這麼做的話,那麼秦地,可能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所以只有與漢中王徹底的緩和了關係,我們纔能有機會發展。”
“只有到時,把漢中王禍水東引,我們才能打敗漢中王,到那個時候,王上,可以不走西關郡,入楚地,一樣可以爭霸於天下。”範青看着柴卓說道。
他此時害怕這柴卓拒絕了自己提議,從而走入萬劫不復之地。
柴卓死死的盯着範青,他盯了許久,才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道:“按照你所說的去做吧。”
雖然他很憤怒,但是範青所言,他也聽到心裏去了,西關郡戰事的失敗,不得不讓他對於漢中王低頭。
當初與漢中王簽署和平協議,締結盟約,他已經是感覺自己是委屈求全了,也算是低頭,如今要做的卻是獻媚,這讓他在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苦。
但是作爲一個有野心的雄主,他柴卓也知道,有些時候,不能感情用事,當初接受了與漢中王簽署和平協議,訂下盟約,辱君低頭,對於他而言也無所謂。
當然這個低頭,也不是跑過去,俯首稱臣,只是以獻媚的表現與姿態,讓漢中王感覺不到你的威脅,同時對於漢中王所說的一些事情,表現的比較配合。
聽到了秦王的准許後,範青也是鬆了口氣……
範青看着柴卓說道:“王上,我會安排人,前往蜀都城。”
“這件事你好生去辦吧!”柴卓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
而此時百里師與寧智在回家的路上,百里師看着寧智說道:“先生,剛纔你爲什麼不讓我在朝堂上說話啊。”
“你說話,有什麼意義嗎?”寧智看着百里師詢問道。
“我要說出戰爭的整個經過啊,你這麼一弄,這場戰爭的失敗,都是我父親一個人的責任了。”百里師看着寧智說道。
“如果不把這場戰爭的失利全部歸於百里塵上將軍的話,你我,都得死。”
“更何況,這場戰爭,也的確是上將軍指揮失利所導致的,不是嗎?”寧智看着百里師說道。
聽到這裏,百里師沒有再多言,這場戰爭,全權都是自己父親指揮的,戰爭的失敗,自己的父親即使不能承擔十成的責任,那也九成和自己的父親有着離不開的關係。
但這畢竟是自己的父親,自己的父親一生爲了秦王,爲了秦地,一生也就敗了這一場,卻就要揹負上庸將之名,他爲自己的父親多少有點感到不值。
寧智看着百里師,他沉默了許久後,然後說道:“你的父親,讓我照顧你。”
“所以我一定會保你周全。”
“同時上將軍對我有恩,上將軍之仇,我也一定會爲其報之。”
聽到這裏後,百里師一愣,然後看着寧智說道:“先生如何報仇啊?”
“首先我要坐到上將軍的位置。”寧智看着百里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