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春的話,讓景家的人,對此都默認了,正如景春所說的,依靠他們自身,根本無法與洛家和昭家相互對峙。
景離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道:“此事事關重大,我得和家族的長老,再商議,商議……”
景離此時不敢一個人拍板,如果他直接答應了,那這就代表着他們景家要稱臣,要對騰格里稱臣,他們景家幾代人的基業,也將煙消雲散……
當然現在他們的景家,也基本上崩盤了,只剩下一個九江城了,但是無論再講,他們景家還有着絕對的自主權,而一旦答應了騰格里,他們就沒有自主權了,說好聽點,是柴新旗下的臣子,說實話點,那就是騰格里的狗。
騰格里讓你往東,你不能往西,你不能給騰格里提出一點相反的意見。
景春看着景離說道:“洛家的兵馬,最多十五天內到達,我們的時間並不多……”
“一旦耽誤了,我們景家,將會是萬劫不復,在九江城內的,景家子弟,怕是慘遭羞辱與殺戮。”
“我會盡快與長老們商議的,這件事畢竟事關重大,關係到我們景家人未來的命運……”
“好,那麼我就回去等消息。”景春說完就離開了。
景離看着景春的背影,嘆了口氣,景春所說的,他聽到心裏去了,對於現在的景家而言,不得不說,這目前能想到的唯一,一個出路,但是曾經景家在楚地的東部,不可一世,如今伏首稱臣,他在心裏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景春離開後,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景春大司馬,不知,你與你家的族長,商議的如何了?”在景春的面前,是留着一個山羊鬍的中年男子。
他是投靠於騰格里的司馬達,被柴新安排到楚地,來做遊說,諜報工作,在柴新的遊說和勸說下,景春接受了柴新的建議,回楚地,遊說家族,向騰格里低頭。
而司馬達則是柴新安排給他的幫手,讓司馬達竭盡全力的幫助,景春遊說他的家族,同時柴新也交付於了司馬達,楚地黑衣侍的指揮權。
景春擺了擺手說道:“我早已經不是是大司馬了,如果兄臺看得起我的話,就叫我一聲景老三,或者以弟弟來稱呼與我……”
所謂的景老三,則是因爲景春是他父親的第三個兒子,在他還未揚名之前,人們都稱呼他爲景老三。
“好,我就以景弟來稱呼你吧。”
“不知,你這個遊說的工作如何了?”司馬達看着景春說道。
他其實心裏也是很着急,柴新需要景春公佈自己臣服於騰格里了,柴新才能名正言順的入楚地,保護他。
如果景春不接受柴新的建議,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景家是楚王的家臣……
洛家打着楚王的名義,你與洛家的爭鬥,那就是楚王對於自己旗下的臣子平叛,他柴新理論上,是不能插手的。
如果景家歸順於騰格里,那麼他就不是楚地的家臣了,那就是帝國的臣子了……楚王還要對他下手,那就是謀害朝廷重臣。
從而柴新也站在了大義上,到時候,再給楚王羅列出來一大堆罪狀,理所當然的伐楚……
按理來講江東戰事,剛結束沒有多少時間,江東還需要治理,平定,柴新也要整頓軍備。
但是柴新怕錯過這個機會,就很難名正言順的入楚了……
如果出兵,不站在大義的角度上,那麼出兵,名不正,言不順,會讓楚地的執政者,抓住把柄,從而能更好的動員楚地的民衆,從而激烈的抵抗柴新。
所以現在的柴新,用兵,都在追求一個名正言順。
司馬達看着景春說道:“九江城現在的形勢,並不是很好!”
“楚王太后已經以楚王的名義,對這裏進行用兵,洛斌也已經集結了兵馬。”
“到達楚地,平叛這些中等,小世家也就最多三個月的時間……”
“而在這個過程中,誰也無法保證,洛斌會不會出手九江城,一旦出手,以你們景家現在的這個狀況,沒有一點勝算。”
“我這麼說,也許傷人,但這都是實話,你仔細的掂量掂量。”
司馬達的話,讓景春沉默不言,因爲司馬達的話,的確都是現實,時間不等人,如果這個時候,不抓住這個機會,他們景家很有可能就此消亡……
“景離他們,也許是顧及顏面,不願意對我騰格里稱臣,但是顏面和性命,和裏子,比起來,顏面又算個什麼呢?”
“話已經說到這裏了,這景離他們的遊說,你還是要上上心……”
“我也不希望,這景家就此這麼消亡。”司馬達此時露出一臉惋惜的樣子,彷彿真的爲景家的處境而擔憂一樣。
景春被司馬達的話給說進了心裏去,他看着司馬達說道:“明天,我會再去找景離,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說服他。”
司馬達看着景離的樣子,他笑着點了點頭,隨後就抱拳作輯道:“我也不在這裏多留了,如果你找我的話,你吩咐下人,知會我一聲就可以,這些日子,我不會離開這九江城的。”
司馬達說完就離開了……
景春看着司馬達,心裏有些自責,像騰格里稱臣,其實他的內心,也是不想的,但是現在的景家在生死存亡的時候,他不希望,因爲他們的原因,導致了景家就此滅亡,從而成爲景家的罪人。
因爲江東的全面戰敗,景家的家底都空了,從而導致下面的勢力,一個接一個的作亂,不給景家稅收,各自爲營,更是相互征伐,蠶食景家之前所積累的財富。
這些小勢力們,之前都是以景家爲首,一直把自己領地的稅收,拿出來一部分交給景家,供養着景家,之所以這麼做,一部分是小勢力,需要靠山來庇護,還有一部分,是中等世家,他們頗有景家的強大與威懾,不得不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