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斌翻進院子裏,低聲叫喚了幾聲,但都沒有得到迴應。
最後,他翻開角落裏作掩蓋的雜物,才發現郝連山已經昏過去了。
“他好像在發燒。”宋軟說道。
“嗯。”楊斌神色凝重地看着郝連山滲出血的衣服,“應該是傷口的原因。”
那次他雖然幫郝連山取出了子彈,也將宋軟給的還魂丹喂他吃了,爲他保下了一命,但到底是沒有條件休養,槍口的外傷沒有辦法癒合。
“那現在怎麼……”
宋軟話纔剛說一半,靜謐的院子裏忽然傳來啪嗒啪嗒的腳步聲。
宋軟趕緊止住聲音,楊斌也是謹慎地留意接下來的動靜。
“我就說沒有聲音?是不是你聽錯了?”
“找一找,萬一是院子裏進人了,那不就壞了!”
一男一女的對話聲傳來,這兩人應該是屋子的主人。
現在全城戒備,要是被屋子的主人發現了,高呼一聲,說不定就會引來人。
“我就說院子裏不要堆放太多的東西,你看看,堆這些東西在這裏,萬一有壞人藏在裏面可怎麼是好!”男主人一邊整理雜物,一邊責怪道。
這說話的聲音和動靜,跟他們越來越近了,變得只有一物之隔,只要他們再翻下去,下一刻就能發現他們。
宋軟看向楊斌,眼神示意,見楊斌點頭,她趕緊將手帕往郝連山緊閉的眼睛一蓋,然後三人消失在了原地。
“你看看,這哪裏有人?”女主人跟着整理了一通,終於理直氣壯地反問道。
“小心點總是沒錯的。”男主人嘟囔了句,然後兩人才離開。
此時的宋軟三人已經在空間裏了。
雖然郝連山昏迷着,但是爲了保險起見,楊斌不但將他的眼睛矇住,還將他綁了起來。
郝連山是被劇痛痛醒的。
“我操!哪個王八羔子在暗算你爺!”
痛醒的郝連山發現眼睛被矇住了,身體也動彈不得,當即大罵。
“你可別叨叨了,留點力氣,你這傷口再不處理就廢了。”
這冷淡的聲線讓郝連山一喜,“斌哥?”
楊斌沒搭理他,繼續手上的動作,將他傷口的腐肉捥去。
“嘶——”郝連山倒吸了一口冷氣,咬緊了牙根。
玉泉水一淋上去,傷口的血就止住了。
郝連山的感受最明顯,就好像鑽心的痛被冰凍住了一樣,變得清清涼涼的,緩解了身體神經的劇烈痛感。
這會,郝連山纔有多餘的精力問出他一直想問的問題,“斌哥,你爲什麼要綁着我啊?”
“不綁着你,你剛剛不就痛得一蹦三尺高了,命還要不要了?”
聽着楊斌這打趣的揶揄,郝連山倒也沒辯解,繼續問道:“那爲啥要矇眼睛啊?我眼睛總不能一蹦三尺高吧……”
郝連山的語氣中透露着迷茫。
楊斌揉了揉額角,好一會才幹巴巴地回了句,“因爲我們現在被追捕,見不得光。”
郝連山:“???”
“斌哥,你剛剛……是在說冷笑話嗎?”
宋軟捂住嘴,不讓自己笑出來。
“你難道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緊張的時候嗎?別出聲了,好好藏在這裏。”楊斌搪塞道。
這搪塞的話,卻是將郝連山唬住了,立刻抿住嘴脣不敢出聲。
等到將郝連山的傷口處理好之後,楊斌還把他的耳朵也堵上了,才放心將他留在空間裏。
現在全城都不安全,郝連山身上的槍傷又是惹人懷疑的,所以肯定不能帶他去賭石會,只能將他藏在空間裏了。
好在,現在的郝連山身體極度虛弱,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昏睡,關在空間兩天倒也不成問題。
外面不太平,將郝連山處理好了之後,他們也沒出空間,直接在空間裏做飯、喫飯、休息。
等到第二天一早,兩人才打扮好,穿上瓦迪貴族的衣衫帽子,到達了賭石會現場。
宋軟恢復了女性的裝扮,打扮成瓦迪富婆的形象。
她以前打扮成男性,是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現在恢復女性打扮,則是爲了避免不必要的盤查,因爲現在軍方搜捕的對象都是男人。
楊斌則是裝扮成宋軟身邊的隨從保鏢。
另外,楊斌還臨時教給宋軟幾句能用到的瓦迪話,兩人就這樣以一主一僕的瓦迪貴人的形象,出現在了賭石會。
只不過,進去之後,宋軟才發現他們的排場跟真正的土豪相比,實在是有些寒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