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昏天黑地地狂飲,貢獻了數不清的魔族段子,迦娜和她的部下共計四十三匹,被白沙酋長的兒子希夫用每匹一瓶酒的價格換走。

    各位酋長對美酒依依不捨,只恨自己手裏的人馬不夠多,畢竟人馬族早就給打怕了,像迦娜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傻瓜實在太少。

    希夫怎麼會看不出這一點,但是他只是表示美酒有的是,只要和濱海領地做生意,以後還能買到更多酒。

    要美酒,找金鷹,這句話在草原上不脛而走,與其相對的,“紅色旋風”在草原上的傳奇結束了。

    更大的世界就在眼前,可是迦娜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原來那個恨不得遠離的故鄉變得格外親切起來。

    可是,這次她們徹底沒有選擇了,她的結局是斯卡瓦人對人馬族的敲打,所有的親族都默認了這種結局,並告誡其他年輕的人馬,讓她們不要再對外面的世界再有非分之想。

    儘管經歷了噩夢般的生活,可是迦娜對此並不後悔,她所悔恨的只是自己不夠強大,是弱小絆住了自己飛奔的馬蹄,讓她無法靠自己到達地平線的遠方。

    也許這樣想的人不光是她,不過,脖子上特製的項圈讓大家都老實了,只能聽從希夫的命令,麻木地在草原上向南走去。

    每次看到希夫那副幸災樂禍的臉,迦娜在心裏都忍不住要揍他一頓,而表面還要裝出一副恭順聽話的樣子。

    要不是自己救他的命,多年以前這傢伙就會被人宰掉了。

    再說,要不是他給自己描繪了那麼多外面世界的美好,自己怎麼會腦子一熱就離羣索居,落得如今這種悲涼的下場。

    現在這個酋長的兒子居然爲了討好魔族,要拿自己當做玩具去取悅領主,這簡直是赤裸裸的恩將仇報。

    自己不光是強大的戰士,對付騎兵可以以一當十,容貌在斯卡瓦人看來也是英武颯爽,結果才賣了1瓶酒的價錢!

    一瓶酒,怎麼說也太少了……

    “這次我們兩不相欠了。”上船以後,希夫對滿身傷痕的迦娜說,“看得出你覺得我的出價太低了。”

    “我怎麼也不應該只值三十個金幣吧?”迦娜強壓着用蹄子將他踹下去的衝動,儘量客氣地說,“我搶過的金幣都上萬,結果只被賣了三十個……”

    “是領主大人告誡我的,不要把你的身價擡得太高,要是大家不放人就麻煩了。”希夫露出難得一見的認真神情回答,“我從未輕視你,但是買東西自己擡價的不是大傻瓜嗎?”

    “再怎麼說,這也太少了,一瓶酒而已,”迦娜還是耿耿於懷,“以後所有人都會說我只值一瓶酒。”

    “草原上還不缺那點金幣,可是沒有這樣的美酒,物以稀爲貴,我費了那麼多口水,讓大家認爲用酒換你們還是賺了,”希夫白了她一眼道,“看來這麼多年,你光長了肌肉,一點智慧都沒長,不然怎麼會不感激我?”

    在草原上,肌肉比腦子更重要吧?迦娜打心裏不認同希夫的想法,不過她還是到這個時候才隱隱意識到,希夫可能真是在救自己。

    “我都傷成這個樣子了,魔族的王子還會感興趣?”迦娜看着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自嘲道,“連神選者都滿足不了他的變態愛好,我又能幹什麼呢?”

    希夫笑而不語,這讓迦娜感到更惱火,也更擔心了。

    那可是個在希夫嘴裏,從身體都靈魂都能徹底玩弄,而且身爲匠神的使徒,最擅長製作各種下流道具的超級變態領主啊!

    也許人馬的身體結構和其他種族有很大不同,不過也經不住這種魔族折騰。

    不光是迦娜有這樣的擔心,其他的人馬姐妹也是惴惴不安,還有的人在船上就精神崩潰,不顧項圈的懲罰墜入海中自我了斷的。

    和姐妹們不同,迦娜總是慢慢嚼着乾糧,臥在甲板上曬太陽,望着藍色的海洋,將其想象成綠色的草原。

    經過大約半個月的漂泊,幾艘濱海商隊的海船沿着大路南方海岸航行,有驚無險地到達了濱海領地最大的港口信風港。

    也許信風港在整個大陸上的港口中根本排不上號,可是仍讓人馬們眼花繚亂,當然,她們奇異的身形也引起了碼頭上所有人的注意。

    希夫不辱使命,不僅爲領地和斯卡瓦的酋長們建立了關係,還帶回了文森翹首以盼的騎兵。

    見到希夫背後那位比他高大了半個身子,梳着滿頭赤紅色小辮子的人馬女戰士,人們都不由得爲她身上散發出的狂野氣質而感到驚歎。

    “歡迎來領地,我是領主文森,你們好。”

    一名俊朗的年輕領主親自接待了迦娜,他的人馬族語言不知是惡補出來的,還是用了什麼魔法輔助,聽起來十分奇怪。

    這種半吊子的歡迎,只是讓帶着項圈的迦娜更加擔憂。

    雖然身份就是奴隸,但是迦娜在姐妹們面前還是強作鎮定,並儘量表現出一絲高傲。

    這其實並不容易,她第一次見到魔族,雖然從人族的審美來看他英俊帥氣,可是這可是希夫說過的變態領主啊!

    “好多的傷,真是可憐,這可是人馬中的汗血寶馬吧?”當時文森望着迦娜堅實的腹肌和健碩的馬腿,憐惜地問希夫,“黃金分割般的身段,真是令人驚歎。”

    迦娜可聽不懂什麼叫汗血寶馬,她一見到魔族對自己全身不懷好意的打量,就忍不住一陣惡寒。

    “她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受到懲罰也在情理之中,”希夫沒有說任何袒護的話,只是如實回答,“海船條件很差,不適合養傷,可是我很難帶着她們走陸上。”

    “我的朋友,你做得對。”

    領主點點頭,他知道雖然人馬比起大陸上很多光怪陸離的生物更奇怪,但是想從希羅德人的土地上順利到達領地,肯定是不可能的。

    斯卡瓦人在他們眼裏都是馬賊,而人馬在斯卡瓦人的眼裏同樣也一樣,希羅德人能放這麼一羣傢伙過去才奇怪。

    “我不太會說她們的話,所以還要麻煩你了。”文森拍了拍希夫的肩膀,又笑着望向迦娜,“漂亮是毋庸置疑的,但我要知道她的身體有多強壯,能不能滿足我的需要。”

    希夫愣了一下,隨即露出爲難的神情。

    “如果我沒記錯,迦娜今年二十歲,在人馬裏也不算年輕了……所以,您要不要選擇一頭年輕的小馬?”

    領主當時大概沒有第一時間搞清楚希夫的意思,他圍着迦娜打轉,不時讚歎幾聲,幾次想伸手去觸碰都忍住了,這還讓身邊的金髮女騎士拉長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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