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快去給老爺請個大夫來好好瞧瞧吧,老爺昨晚受了些涼,咳嗽不止啊!”

    趕馬車的小廝一見到武二爺,滿面焦急的道。

    “哎呀呀,知府大人該不會是……是染了病了吧?”吳通忽然道。

    “住口!”吳通話落,便接到了吳通判的一記瞪眼,“胡說什麼呢,沒聽人家說只是着涼了嘛~”

    “武二爺都說了,武知府的身子那是好的很,怎麼會染病呢!”

    吳通登時被他爹訓斥的垂下了頭來。

    吳通判輕咳了一聲,恭敬的朝馬車作了個揖,“下官永臨通判吳百萬,見過知府大人!縣令大人和縣丞大人都染了病,不能親自來迎接知府大人,還請見諒!”

    “咳咳咳……咳咳咳……”

    武知府重重的咳着,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手掀開了馬車簾子,望了吳通判一眼便道:“本官不過是回家省親罷了,咳咳……路上不幸……咳咳……染了風寒,今日就先回武家了!”

    “大伯,你沒事吧?”武皓林擔憂的問了一句。

    這大伯的這症狀,似乎跟那些染了病的人一模一樣啊!

    “咳咳咳……沒,沒事!”

    說着,武知府便放下了車簾。

    武二爺擰着眉小聲的對邊上的武皓林道:“讓人去將仁和堂的李大夫請來給你大伯看看病,另外你再親自去調查調查劉縣丞的下落!看看那劉縣丞是不是真的染病了!”

    武皓林心中一凜,“爹,你難道懷疑……”

    “快去!”

    “是!”武皓林點了點頭,帶着幾個人迅速的離開了!

    武知府一到武家之後,這病就更重了,不僅咳嗽不止還上吐下泄的,這讓武二爺揪心不已。

    請大哥回來可是回來幫忙的,可別到時候將他給摺進去。

    “李大夫,我大哥這是什麼病症?該不會真的是染病了吧?”

    李大夫剛給武知府把完脈,便被武二爺緊緊的拽住了手,焦急的問道。

    “武二爺放心吧,武知府只是昨晚上着了涼,開幾幅藥喝下就沒事了!不過那疫病最容易感染那些體弱的,可千萬別讓知府大人去接觸那些染病的人!”

    “好,好,好!那就好!”

    武二爺聽到這話這才鬆了口氣。

    畢竟他們這些人可是提前喫過那解藥的,怎麼會真的染病呢!是着涼就好,着涼就好!

    “李大夫,您儘管開藥便是!”

    “是!”李大夫點了點頭,開了副藥便道:“拿着這藥方子去抓藥吧,不過小人的藥鋪都已經被封了,大人拿藥還得去回春堂纔是!”

    “被封了?”武二爺一驚,“什麼時候的事?爲何會被封?”

    “就昨日的事,哎……說是有人向官府舉報,我們這些醫館兜售假藥!”李大夫說着便嘆息了一聲。

    是不是兜售假藥,他心裏門兒清。

    他們這些醫館不過就是在中間當了一回夾心餅乾罷了!

    不過身爲醫者,卻在遇到這麼大的病情時退縮了,這是他的失職!

    官府想要拿走那些藥材就拿走吧!

    就當作是盡一點綿薄之力了!

    開了藥方後,李大夫便離開了!

    可武二爺面上的憤怒卻是半點都沒消散!

    沒想到向來以端方君子著稱的蕭敬玄竟也會做出這樣無恥的事來!

    “來人啊,去回春堂取藥!”

    “是!”

    下人拿着藥方匆匆的離開,沒一會兒的功夫武皓林便火急火燎的趕了回來。

    “爹,不好了!不好了!”

    “什麼不好了?”武二爺一聽到這話,眼皮子就是一跳,“出了何事?”

    “劉縣丞不見了!”武皓林道。

    “不見了?什麼叫不見了?”武二爺有些不淡定了,“你去過他家了?”

    “屬下去善堂那邊打聽了,劉縣丞確確實實是染了病,這幾日一直都在善堂裏待着,可昨晚他便忽然失去了消息,他的家中我也去看過了,劉夫人說沒回去!”

    “那衙門了?”

    “劉夫人親自上衙門去找了,沒人!”武皓林道。

    “沒人?怎麼會沒人呢?還有那劉縣丞染病是真是假?”

    “爹,是真的!”武皓林抿了抿脣,繼續道:“而且,善堂的那些災民和城內染了病的那些百姓吃了回春堂的藥,現如今都已經開始好轉了!”

    “好轉?怎麼會好轉?”

    武二爺眸光猩紅,“你前兩日不還說死了人,有人在回春堂鬧事嗎?”

    “我……”

    武皓林一噎。

    此刻,他嚴重懷疑他們是中計了!

    “混賬!”

    武二爺一巴掌甩在了武皓林的臉上,“派人給我去找那徐二,另外好好找找劉縣丞!”

    “是!”

    武皓林沉聲應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

    武二爺在屋內着急的走來走去,走來走去,不過半日的時間過去,這嘴角邊便長了好幾個燎泡。

    縣衙。

    蕭敬轍從新宅那邊回來,便見到吳通判剛從蕭敬玄的書房出來。

    兩人相互點了下頭之後,便擦肩而過。

    蕭敬玄聽到蕭敬轍的車軲轆聲,笑呵呵的走了出來,道:“魚兒上鉤了!”

    “上鉤的是小魚兒,背後的大魚可不一定這麼快上鉤!”蕭敬轍面色嚴肅的道。

    蕭敬玄心裏咯噔了一聲,“可是問到了什麼?”

    “張彪說,南疆確實培養了不少的細作!這些細作安插在各個地方,不排除是某些地方官員!”

    “南疆細作從小便開始培養的,想要調查很難!”

    蕭敬玄推着他入了書房,問道:“那幾人同樣是細作,可知這細作與細作之間,是否有相互聯繫之法?”

    蕭敬轍搖頭。

    “他們各自單獨行動,每一個聯繫他們的人,方式方法都不一樣,細作之間也都相互不認識!”

    “不過那根銀針,那個叫趙虎的卻是認識的!那是南疆三皇子身邊的第一大護衛的暗器!此人擅武、擅蠱!”

    “齊鳴?”

    “不,或許這齊鳴只是他們推出來的一個小小的誘餌!”

    聞言,蕭敬玄陷入了沉思當中,手指屈膝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在桌面上,發出了一陣有節奏的聲音。

    良久,他才緩聲說了一句,“就怕此人一計不成,再生一計!”

    “不錯!這也是我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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