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社團委託,再是家庭住址,看來我們緣分真不是一般的高。”

    秋牧把全部紙箱搬了進去,隨即把外面放着的食材也給帶了進來,然後便半開玩笑的與雪之下這個新隔壁住戶打着招呼。

    “是啊,確實不是一般的高,這就是所謂的孽緣吧,不知道的話,我還以爲你是在故意跟蹤我呢。”

    雪之下想起了小時候發生的事,如果沒有這所謂的孽緣,恐怕雪之下並不會認識秋牧,也就沒有接下來的後續了吧?

    雪之下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秋牧,隨即長舒了一口氣,然後面帶一絲微笑,不過話語卻依舊用毒舌來回應。

    “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跟蹤雪之下你啊。”

    秋牧撓了撓頭,此刻感覺自己十分鬱悶。

    “諒你也沒這個膽子,不過從今天起,我們就是鄰居了。”

    雪之下淡漠的臉上久違的露出一絲淡然的微笑。

    “確實,如果讓學校的人知道這件事,估計那些人又要炸鍋了。”

    “你口中‘學校裏的那些人’,其中包括霞之丘嗎?哦對了,你那個所謂表姐現在還住在你家裏嗎?”

    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照片,雪之下話鋒突然一轉,語氣冰冷冷的質問道。

    秋牧聽到雪之下提起霞之丘,不由得微微一愣,隨即尷尬的撓了撓頭。

    尷尬想開口解釋便被雪之下打斷了。

    “其實……今天其實是我失禮了,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惱火。”

    雪之下停頓了一下,秋牧預想中的咄咄逼問並沒有到來。

    “畢竟你和別人發生了什麼事,其實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不是嗎?畢竟我們只是社員的關係,連朋友都算不上,不是嗎?”

    “額……”

    雪之下說的這句話其實沒錯,但秋牧卻是越聽越彆扭。

    就像是受了氣的媳婦一樣?

    等等?自己爲什麼會有這種想法,秋牧晃了晃頭,把這種荒唐的想法從腦袋中甩出。

    “你不要這麼妄自菲薄,如果都不算朋友,那我幹嘛來過來幫你,而且你看。”

    說罷秋牧晃了晃手中拎着的食材,而依靠在門框邊的雪之下則順着話語,看向了自己手中的食材。

    秋牧沒料到雪之下這種特別反常的舉動,不過直覺告訴自己,如果這個時候不去哄好雪之下,那迎接自己的就是非常不好的結局。

    等等?爲什麼自己要用哄這個詞,秋牧揉了揉眉心,自己這是怎麼了?

    “所以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秋牧對於雪之下這種明知故問的話,感到十分的無語,隨即看向雪之下身後敞開的大門。

    一大推的紙箱擺放在一起,這應該是搬家公司的弄得。

    要知道搬家公司只負責搬運傢俱擺放到大概的位置,你如果還想調整就需要自己親自動手,更何況還有一堆紙箱子和塑封袋要拆散拿出裏面的東西進行整理。

    這種工作還是很消耗體力的,如果就雪之下一個人來進行的話,操作起來肯定會非常喫力。

    似乎是注意到了秋牧的視線,雪之下回頭看了看那一大堆的紙箱。

    “需要我幫忙嗎?”

    秋牧試探着問道。

    雪之下微微皺了皺眉,隨即話也不說的朝着裏面走去。

    對於這種情況,秋牧真是哭笑不得,這時候自己只能硬着頭皮了。

    “這種事還是交給我男生去做吧!”

    秋牧揮了揮拳頭,跟着雪之下走入了她的新家。

    “需要我幹什麼?”

    秋牧拍了拍手,儘量讓自己不去注意二人那微妙的氣氛。

    畢竟這種與雪之下單獨相處在家中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看着堆滿箱子和七扭八歪的傢俱,秋牧知道今天下午大概有自己要忙活的了。

    “能幫忙把沙發和茶桌擺到正確的位置嗎?”

    雪之下顯得有些拘束,眼神飄忽了半天才說出口。

    這還是她第一次和男生在自己的家裏一同獨處。

    “交給我吧。”

    聽雪之下指示把傢俱正確的擺放位置後,秋牧立刻行動起來。

    雪之下同樣沒有閒着,開始用壁紙刀開始割裂堆疊起來的紙箱子用來封閉開口的一圈圈膠帶。

    除去一些大紙箱子和塑封袋裝着許多生活用品。

    秋牧看雪之下打開那些小紙箱,裏面存放的都是一摞摞的書本。

    有便於攜帶的文庫本,也有存放起來在家閱讀的精裝本。

    更主要的是每本書在紙箱裏擺放的整整齊齊,還特意用牛皮紙包裹,生怕折損書籍的角落。

    沒看出來雪之下還是文藝少女?

    “雪之下你好像很多書的樣子,很喜歡讀書嗎?”

    剛挪動完茶桌,秋牧喘了口氣抹抹額頭上的汗珠,面露意外的向雪乃問道。

    “真要較真,也算不上太喜歡。”

    雪之下撫摸着書本,將它們一次次整齊的排放到書架上。

    “只是平時在學校裏也沒有什麼事做,空餘時間只能一個人埋頭讀書,算是一種消磨時間的方法吧。”

    嗯……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我的朋友很少?

    閱讀書籍屬於一種被動的愛好,因爲平時沒有人會找雪之下聊天交談,所以無所事事的空閒時間便只能用來閱讀書籍。

    “雪之下沒想過交點朋友嗎?”

    “朋友?我也不清楚自己有沒有朋友,首先你對朋友這個詞究竟是怎麼定義的?不知道朋友的定義,又如何去交朋友?”

    雪之下一邊繼續整理着書籍和生活用品,一邊背對着秋牧的位置問道。

    秋牧語塞了,和雪之下聊天原來是這麼累的事情嗎?

    “朋友應該是興趣相投,而且是能在危難時刻救你一命的人吧?”

    秋牧把自己理解的朋友的意思和雪之下闡述了一遍。

    眼看着雪之下要繼續說下去,秋牧便制止了這種行爲。

    要是再說下去的話,就變成了以朋友這個命題爲開端的學術討論,秋牧可以百分百確定,如果不制止,事情就會發生到這種地步。

    兩個偏理性的人交流,如果話題朝着定義、假設、辯論的方向發展,那就會一發不可收拾,除非兩人其中一個不談了。

    “差不多快到喫晚飯的時候了,我先借用你家廚房了。”

    秋牧一邊說着一邊拎着食材朝着雪之下家中的廚房走去。

    而聽到秋牧的話,雪之下本來並不怎麼餓的肚子,忽然感覺有些飢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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