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位公子打扮得人模狗樣,氣質在讀書人當中也算得上上佳,身旁那位絕色少女也不像是窮人,怎麼就摳到了這般田地,好歹也點個天香級美人侍奉一番呀……”

    在紫煙閣中,姑娘的品級分爲,花魁,傾國,傾城,國色,天香五個品級,在臺上吹拉彈唱免費表演才藝的姑娘大多數皆是天香級姑娘,比起她這種專門負責領路的不入品侍女,地位也高不了太多。

    最讓小丫感到絕望的是,讓葉麟感興趣的那位撫琴少女周圍看客極少,她的衣裙非常樸素,頭髮有些凌亂,氣質平平,容貌雖然還算得上極美,但這裏可是紫煙閣,哪怕是不入品的領路侍女,容貌用絕佳來形容也絲毫不爲過。

    都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特別是對於女性而言,精緻的梳妝打扮絕對能爲自己的容貌氣質加分,而若是一副邋遢樣子哪怕是生得再美,男人也很難多瞧幾眼。

    小丫有些懷疑此女上臺前要麼是被閣中的管事懲罰過,要麼就是很久沒洗過臉了……

    最離譜的是,此女撫琴絲毫沒有靈性可言,給人的感覺便是中規中矩,不出彩,也算不上難聽……

    但紫煙閣可是以才藝著名的,哪怕是小丫這種不入品的領路侍女也完全有信心在琴技上吊打她。

    在小丫看來,此女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應該是身材了,畢竟身材這種東西,如果太過出色,再不善於打扮也藏不住。

    葉麟饒有興致的盯着舞臺上如同行屍走肉,眼神晦暗似乎已經陷入絕望的撫琴少女,小白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後好奇張望。

    葉麟和小白找了個空座坐下對着領路侍女微笑道。

    “給我點一壺西嶽靈茶……”

    所謂西嶽靈茶乃是西嶽山上產出,在大秦仙朝算得上中等靈茶,但放在秦都這種寸土寸靈石,達官顯貴滿地走的地方差不多就是最低劣的靈茶之一了。

    小丫是徹底死心了,心裏將葉麟標記爲徹頭徹尾的鐵公雞一隻,關鍵是按照紫煙閣的規矩,即便是葉麟點了姑娘侍奉,她也得守在房間門口隨時聽從吩咐不得擅自離開。

    今夜想要賺小費的夢想註定泡湯了……

    不多時,一壺熱騰騰的靈茶端上桌來,小丫保持着堅硬微笑爲葉麟和小白沏茶。

    舞臺上,琴音依舊,葉麟似乎心情頗爲不錯,手指頭在桌上輕輕敲擊……似乎從這平平無奇的琴聲中聽出來不爲人知的韻味。

    在撫琴少女的舞臺走位總共坐着十多位觀衆,絕大部分皆是前來獵奇的江湖修士。

    畢竟紫煙閣已經隱隱有了秦都第一風月場所的地位,卻出現了這樣一個“不拘一格”的姑娘,着實非常稀罕,大部分修士聽了一會兒琴,確定這位少女沒啥出彩的地方後便搖頭掃興離去,畢竟其他舞臺上的風光可比這裏好得多了。

    “嘖嘖,這位撫琴姑娘,是不是整個紫煙閣中所有姑娘裏面,要價最低的,而且生意還最差?”

    “哈哈,兄臺有所不知,此女可不是天香級姑娘,而是實實在在的傾城級,侍奉一夜的價格在傾城級姑娘中還排行前列,也正因爲如此,她根本沒生意……聽說在一樓撫琴多日,也沒人願意花錢點她一次……”.

    “就她這一副邋遢模樣,琴技還不咋的,花好十塊上品靈石點她怕是腦子有包了……也就身材還稍微夠勁兒,其他姑娘也不差啊,搞不懂爲何此女能列入傾國級。”

    “聽小道消息說,此女乃是來自於教坊司,在沒有進入教坊司之前,她家老爹似乎是戶部四品大官,可惜啊,貪墨了數百仙元石,東窗事發之後,咔嚓斬掉了腦袋。全家女眷皆是充入教坊司。”

    “原來如此……若是有這一層身份的話,倒是說得過去了,畢竟……嘿嘿,四品大員家的千金小姐,那可不是一般人隨便花點錢就能玩到的,不過還是太貴了……等到她降爲國色級,大爺我倒不是不可以考慮一番……”

    “當今陛下真是英明神武,就該嚴懲那些貪官污吏,支持!”

    在葉麟左邊有一桌坐着一位打扮頗爲文雅的俊美書生,修爲不過築基期,他望着臺上的撫琴少女,眼神有些癡迷又有些憂愁……

    一曲之後,俊美書生長長的嘆息了一聲,不經意間望見葉麟亦是目不轉睛的打量着舞臺上的少女,頓時眼睛一亮,不請自來的坐到了葉麟身旁。

    這位書生明顯有些自來熟,他小聲道:“公子好眼力,應該也是看出此女故意隱藏了足以禍國殃民的氣質,若是正常情況下,此女列入傾國級毫無問題,甚至還有機會爭一爭花魁之位,花幾十塊中品靈石便可以讓她侍奉一夜可是撿了大便宜……”

    “可惜啊,咱們都不太富裕,來到這紫煙閣中,只能點這樣一壺最爲低劣的靈茶白嫖的才藝,想撿個漏都難。”

    按照那些觀衆所言,點撫琴少女一夜需要花費十塊上品靈石,哪怕是一般的結丹強者也不敢如此破費,更何況只是個窮酸築基期書生,對於他而言,十塊上品靈石無疑是天文數字。

    葉麟有些好奇問道。

    “這位仁兄是如何看出此女有禍國殃民之資的?”

    書生嘿嘿一笑。

    “此女的修爲可是達到了結丹期,進樓的諸多修爲高深的修爲都沒看出來,在下自然也沒那本事……只不過,當年在下她爹曾今邀請秦都讀書人到他府上做客,在下有些詩才有幸成爲座上賓,在那夜的宴會中曾驚鴻一瞥,見過她一面。”

    “當時便覺得驚爲天人,回去之後魂不守舍,對她癡迷至極。”

    “後來聽說她爹貪墨大量仙元石被抄家,她入了教坊司……本以爲即便不能與這等絕色佳人一夜春風至少也能在紫煙閣中看到她比較開放的姿態,可惜啊……至今未能如願。”

    “此女性子如此剛烈,在教坊司和紫煙閣中,應該是受盡折磨,吃了不知多少苦頭。”

    俊朗書生一副與葉麟惺惺相惜的模樣,目光卻是多落在氣質絕塵的小白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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