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方捧着她的臉動彈不得,她眸底的戾氣無邊無際的蔓延開來。
霍琰打破所有的理智和忍耐。
他吻上她了,在少女不同意下。
真卑劣!
嘴脣相貼的一刻,他的心裏涌出一股滿足。
無數次的夢裏,他就是這樣做的。
他渾身都被點燃了,長久以來壓抑的慾望升騰而起,催促着他,讓他做出更過分的舉動。
他想要撬開她柔軟的雙脣。
這種感覺好美妙,這是現實裏從未有過體驗,近乎讓霍琰失控。
霍琰呼吸變得醋重,心跳劇烈。
鼻尖縈繞的盡是少女身上的淡雅冷冽的馨香和她灼熱慌亂的鼻息,霍琰就好像貪得無厭的獵人,不斷地侵佔和索取着身下獵物的一切祕密。
霍琰橫在她後背的手臂順勢用力,右手精準地扣住她的後頸,迫使她微微揚起頭,嘴脣自然而然分開了一道縫隙。
“霍琰,我要....”殺了你!
下一刻,霍琰的吻再次鋪天蓋地地落了下來。
他就像是被本能支配的怪物,這幾年壓抑的戾氣完全衝破理智,徹底失控。
僅是長驅直/入尚且不夠緩解,他用力地吮吸着、噬咬着少女的脣。
脣齒交融,口裏難受的攪合着,喘不過氣的窒息感逼陸千尋清醒。
她面色氣得漲紅,氣得頭皮發麻!
她咬住對方的舌頭,鐵鏽般的血腥味兒溢滿口腔。
霍琰喫痛,二人脣瓣分開。
脖頸上的桎梏移開了,空氣爭先恐後涌入胸腔。
陸千尋額頭猛地再次砸向他。
霍琰像是掌握了少女的進攻方式,右手直接抵住對方的額頭。
陸千尋美眸戾氣勃發,黑色陰雲扭曲成風暴,憤怒從她胸腔裏爆發,氣憤怒吼。
“啊——!霍琰,我要殺了你!”
“我要扒了你皮!”
肅殺之氣從陸千尋身上釋放而出,臥室裏氣氛凝固到了冰點。
暖洋洋的燈光照耀着陸千尋寒意涌動、怒意洶涌的臉龐上。
而在男人的視線裏,容顏姣好的少女近在咫尺,雪白的臉上散落着幾縷凌亂的髮絲,臉上充斥着滔天的怒意。
房間外。
霍音音聽着裏面幾乎破音的怒罵聲,明明要了對方命這種話。
可是能讓對方說出這些話,先生肯定對那女孩做了什麼。
男女獨處一室,還有男人熱烈的愛意...
意識到這一點,霍音音如墜冰窖,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住。
她眼角緋紅,瞳眸裏涌出的酸澀痛苦的情緒,能把人溺斃!
手心遍佈掐青的血紅指痕,緊咬着脣,疼痛使脣瓣愈發紅豔。
六年前,16歲且身爲孤兒的她被拐賣到緬甸時,霍琰解救了她。
被拐賣一直都是她這些年無法忘記的噩夢。
回憶與虛幻現實交叉縱橫,那一天,她從學校回福利院的路上遇到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奶奶,被利用善心與同情心拐走的。
從大陸Y省被帶到緬北,一路低低抽噎乞求對方可以放了她,但是都是無用功。
她還被一個老婆子檢查過身子,她涉世未深,只知道這是很可怕羞恥的事。
且在那個地方她見識到了什麼叫危險、殺戮、黑暗!
當時也有幾個其餘的小姐妹,她跟着她們一般哭泣懇求那些壞人放過她。
她就被霍琰用一沓美金和兩柄價值不菲的手槍換了出來。
被解救後,霍琰打算派人送她回大陸,但她執意留在了他身邊。
如果沒有霍琰,她可能已經淪爲金三角腹地某個紅燈區的骯髒不堪的妓女。
一想到這,她驚恐萬分,渾身顫抖不已。
對於她來說,他是她的神明,甚至是她的...白馬王子。
她對霍琰的情感摻雜了對保護者的依賴、對成熟者的欽慕、對強者的崇拜,以及最爲純粹的,女人對男人的愛慕之情。
先生於她而言是命運般的存在。
——可是霍音音不會知道的事,霍琰解救她的原因之一,只是因爲她的聲音像陸千尋。
霍琰從來都不是什麼善人!
他是黑暗中的阿修羅!
她跟在先生身邊將近兩年而已。
當時她跟着先生在緬甸一段時間後就被送到了悉尼的霍家生活,她在悉尼被安排重新上了學。
霍家人這些年待她也極好。
她努力學習,努力去配得上他。
可是無論她如何努力,她好像都配不上他。
先生回來後,她做了他的女傭。
照顧先生生活起居時,她發現他幾乎都是冷冰冰的樣子。
可是在半個小時前,她第一次在先生臉上看到了溫柔。
那眼神柔情似水,柔進了她心裏。
原來他也不止冷冰冰,也是可以溫柔的。
她嫉妒,好嫉妒裏面的那個女孩,嫉妒得發瘋!
明明是互爲仇敵,她不理解,先生去陸家的那五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會喜歡一個仇人?
一個人怎麼可能喜歡上仇人?!
房間裏。
陸千尋一口咬住他的手,直接咬出了血。
霍琰喫痛地扼住少女的腮幫子,手脫離她的嘴巴。
霍琰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牙口,目光又移到少女臉上,纖長的睫羽顫動,嘴脣水潤鮮紅。
陸千尋此時脣齒間滿是血腥氣,怒意並未平息,胸腔劇烈起伏着。
“那個傢伙吻你的時候,你也是這樣嗎?”霍琰啞着嗓子問。
他的話語中聽出幾近露骨的佔有慾。
陸千尋自然知道霍琰說的那傢伙是誰,喉嚨有些喊啞了,只是死死地睨着他,並未回答他。
良久的沉默後。
霍琰見少女不說話,繼續開口,“他在大廈裏強吻你時,我明明看到你也很生氣的。”
陸千尋咬着牙,滿臉狠厲,“霍琰,你沒資格和他比!你個骯髒齷齪的傢伙,你讓我噁心!”
聞言,霍琰瞳孔一震,呢喃道:“噁心嗎?”
霍琰嫉妒,嫉妒那個男人。
“那個傢伙比我好不到哪去,比我更骯髒齷齪、更噁心!”
那傢伙從十三年前就對女孩動了心,做的一切不過都是爲了得到女孩罷了。
他們沒什麼不同!
他只恨爲什麼當時只是簡單教訓他一頓而已,而不是直接做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