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詭憶小區 >第四十章 史大爺
    “什麼感覺?開心不?”

    “開心。”

    “解恨不?”

    “解恨。”

    “爽不?”

    “…不是特別爽。”

    聽到我這答案,蛋蛋一聳肩,沒再繼續問,我想,蛋蛋理解我的意思,而且他跟我的感覺是一樣的。

    視頻裏的王總很狼狽,是我前所未見的狼狽,而且光看這視頻我也能猜到,他的下場會很慘。

    嫖娼這種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足夠毀掉一個人了…也不能說是‘毀’,該說是罪有應得。

    我不知道警察方面會怎麼判他,但被他老婆抓包這種事,他原本引以爲傲的事業肯定完蛋了。

    以前我時不時就聽樂樂提起過,王總能有今天的事業,他老婆功不可沒。

    前期的啓動資金,人脈等等,都是他那個老婆家裏幫他搞的,勉強算是個鳳凰男。

    而且不知是樂樂的有意詆譭,還是王總就是那麼跟樂樂說的,在樂樂嘴裏,王總老婆這人相當不咋地,蠻橫不講理,潑辣又混蛋,而且兩口子早就沒感情了,他老婆一直盼着能找個由頭跟他離婚。

    婚內嫖娼被抓,要是因爲這離婚的話,按法律來說,王總是不是得淨身出戶?

    而且在警察那兒落下這樣的案底的話,以後他想找個正經工作都難了吧?

    往後咋辦?找不到工作了,推個三輪車帶工具去街上修bb機大哥大去?

    唉,這麼慘,真是想想都開心。

    最主要的是,真混成這樣的話,像樂樂這種女孩,就不可能再被他忽悠,跟他鬼混了吧?

    從這些方面來說,我是覺得很爽的,但有一點確實讓我不爽,那就是…沒能親自打丫一頓,沒能親手出出氣。

    而且看這意思,往後估計也沒這機會了。

    畢竟讓我去路邊親手揍一個靠修bb機維生的無依無靠的禿頂老頭子,我是真有點下不去手。

    話說回來,這王總可是能把樂樂騙到手的人,這是吃了多少假頭孢喝了多少假酒才能幹出這事兒?

    他嫖的這位大媽,論體型能頂四個樂樂,論長相和他老婆像雙胞胎似的,論年紀給他當媽那都算是老人家晚婚晚育,圖啥啊?真就圖她醜,圖她老,圖她不洗澡?

    還是說這種渣男真的會有審美疲勞?看多了樂樂那樣的年輕美女,就會喜歡上跟樂樂堪稱反義詞的這種大媽?

    唉,也就是樂樂不在現場,她要是看到這畫面,看到她王總的品味,估計會覺得屈辱。

    看視頻的同時,我時不時會掃一眼彈幕,好多彈幕的內容跟我想的一樣,都覺得這事兒很滑稽,從王總的品味,到掃黃現場的狀況,都透着一股讓人一看就想幸災樂禍的滑稽。

    視頻裏那些圍觀的路人,臉上也都笑呵呵的,像是在看猴戲一樣。

    看看這些路人,看看王總,又一次在視頻角落看見金錯時,我莫名也覺得,這應該就是他之前答應給我的‘交代’。

    “這…算是個什麼路數呢?這事兒是金錯弄出來的?”

    我看着視頻嘟囔了一句。

    蛋蛋說道:“他都出鏡了,肯定是啊,就是不知道他是怎麼操作的,這人…有點兒東西啊。”

    我說:“是啊,讓警察碰巧抓個現行不算太難,掐準時間報警就行,讓他老婆碰巧抓到,這就有點難度了。”

    蛋蛋順着我的話頭說道:“是啊,先得能聯繫上他老婆,還得能取得他老婆的信任,還要把時間卡的這麼準…除了這些,能讓王總爬上這大媽的牀,我覺得那纔是難度最大的…這怎麼看也下不去手啊,金錯這是拿人家祖墳當人質逼着人家就範的嗎?太狠了…”

    我搖搖頭說:“你還小,你不懂,這種事兒他越逼着越不好就範…生理不允許啊,肯定是別的辦法。”

    蛋蛋鄙夷的“切”了一聲說:“跟你懂似的,沒喫過豬肉老子還沒見過豬跑?這種事兒,用點藥不就解決了?”

    “親孃嘞…”我說道:“你纔多大歲數怎麼就對這種藥這麼有研究?蛋兒哥,你不會是天生就…”

    “我弄死你信不信?”蛋蛋說着就要動手,我趕忙一陣求饒。

    嘻嘻哈哈中,我又看了一會兒這段視頻,接着上下劃拉了幾下,沒什麼收穫,乾脆衝蛋蛋問道:“蛋兒,就…就只有這一段視頻嗎?沒有別的了?”

    蛋蛋白了我一眼說:“知道你想問誰,真出息…沒有,反正我沒看到,不瞞你說,這段還是我上午等你時無意間刷到的,這兩天光操心你蹲監獄的事了,我是真沒空關心咱樂姐,她現在到底啥情況,我完全不知道…也沒興趣。”

    蛋蛋說的肯定是真話,而他的話也讓我忽然又有些小感動,趁着屋裏沒人,我使了使勁,說道:“哎,蛋兒,正經的,這次,謝了哈,要沒你,我這事兒指不定會怎麼着呢。”

    蛋蛋不屑的說:“矯情…在裏面沒受人欺負吧?沒喫好吧?趕緊補補吧。”

    我“嘿嘿”一笑,把手機還給蛋蛋,拿起筷子隨便夾了口菜。

    其實這會兒纔剛下午三點來鍾,今天中午我也沒少喫,要說餓是真不太餓。

    但這一桌子菜確實聞着就挺香,跟留置室那種不放鹽的飯菜相比,絕對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在把第一口菜放進嘴裏前,其實我還有點擔心,因爲以前老聽一些野生專家說,經常喫清淡的食物,再一喫不清淡的,就會受不了,會覺得鹹,味道重,不好喫。

    但一筷子菜剛入口,我就覺得,這專家真是個合格的專家,說話果然跟放屁一樣,一點都不靠譜。

    這裏的菜確實比留置室的鹹,但一點都不難喫,而且堪稱美味,好喫到我越喫越覺得,留置室那種菜簡直就是豬食。

    一邊想着一邊喫着,一邊喫着一邊聊着,在蛋蛋的好奇下,從那天被警察從醫院帶走後,一直到今天被蛋蛋帶出來,這中間的全過程,我都跟蛋蛋說了一遍。

    也是太久沒跟好兄弟說話了,我說的要多詳細就有多瑣碎。

    在我說的過程中,蛋蛋一直在專心聽着,偶爾跟我碰下杯,喝上一口,但幾乎沒怎麼動過這一桌子菜,像是怕不夠我一個人喫似的。

    而在聽的過程中,蛋蛋的表情時不時這樣一下,那樣一下,配合的很好,直到‘於小舟’這名字出現,蛋蛋先是驚訝了一下,接着就皺起眉頭,到我講完,這表情再沒變過。

    “雖然那隊長說的跟真的似的,但只要有耳朵的肯定聽的出來,要不是你爸跟你爸找的於小舟一起幫我說情的話,我這會兒肯定還在裏面關着呢,啥也不說了,蛋兒哥,來,再走一個,全在酒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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