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也跟他約好了,我先找一圈工作,萬一確實找不着稱心的,他那兒永遠有我一個位置。
其實我沒跟蛋蛋說的是,在自己哥們手底下打工,無論是什麼工種,這感覺都相當不自在。
掛斷電話,我從郵箱裏找出許久未見的電子簡歷,給‘工作經驗’那一欄又加了點內容,接着便打開幾個求職網站。
瀏覽這些工作的過程中,蛋蛋給我發過好幾條信息,他一會兒給我一個駕校的聯繫方式,讓我去考個駕照,出來以後專職給他開車;一會兒又給我發來個技校的地址,讓我去學點廚藝,出來以後專職給他做飯。
眼看蛋蛋越說越扯,我直接給他拉黑了事,自己繼續默默的找工作。
一直找到夜幕再次降臨,看着手機上一個比一個描述的更誇張抽象的職位,我在臨睡前決定…明天去好久沒去過的人才市場看看,還是那裏比較直觀。
第二天起牀後,洗漱完畢,我一邊哼着‘將頭髮梳成大人模樣’,一邊換上了許久沒穿過的正裝。
出發。
快走到公交站時,我遠遠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昨天那個襯衣女,她正在公交站那兒發傳單。
隨着越走越近,我漸漸發現,這襯衣女好像跟昨天不太一樣。
眼睛周圍兩圈濃重的黑眼圈,眼珠滿布血絲,哈欠連天。
等我走到近前,她衝我遞出一張傳單說道:“先生您好,請了解一下…”
我沒接傳單,而是在她面前揮了揮手說:“喂,喂,咋了這是?失憶了?昨天不是剛見過嘛,咋這就不記得我了?”
我笑道:“呵呵,真客氣,上次咱見面我也沒光着膀子啊…你這是咋了?熬夜通宵了?你那個小夥伴呢?咋沒跟你一起?”
襯衣女又打了個哈欠才說道:“嗐,別提了,不知道抽什麼風,昨天半夜大吵大鬧的,非說自己撞邪見鬼了,折騰一宿,早上發燒暈過去送醫院了,他是暈了,這一宿把我累的…”
我問道:“啊?你跟他同居了啊?”
要是這樣的話,那襯衣男可夠渣男的,昨天他暢想未來時,惦記的竟然是其他姑娘。
襯衣女甜蜜一笑否認道:“沒有啦,我們是集體宿舍,好多同事一起住的,暫時不止我們倆。”
我點點頭又問道:“那他怎麼見鬼了?鬼長啥樣?你看見沒?”
襯衣女很斬釘截鐵的說:“沒有的事啦,肯定就是工作壓力太大出現幻覺啦,世上哪有鬼啊,你不知道,他這人可有上進心了,心裏只有事業…”
恰在此時,一輛公交緩緩駛了過來,我打斷襯衣女道:“我也要去忙事業了,告辭…”
坐上公交車,我不由得心想,襯衣男半夜見鬼,會不會跟顧大姐有關?
顧大姐其實不只是在放狠話,而是在用她的方式處理這件事?
可是見鬼這種事…竟然是可以人爲製造或者控制的嗎?襯衣男到底看見啥了?
倒車再倒車,終於到站了。
下車後,我還沒走到人才市場正門口,就看到一個人正在哭笑不得的看着我…是熊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