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詭憶小區 >第一百五十七章 迎接開庭
    面對金錯突如其來的口頭承諾,我不知道該怎麼迴應,於是只好衝他露出個儘量不尷尬的微笑,啥也沒說。

    老實說,我沒太把金錯的話當回事,因爲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如果金錯真的這麼這麼一身正氣的話,那當他還叫‘金崇衛’時,怎麼會因爲那麼齷齪的原因而淪落入獄呢?

    金錯滿嘴‘公平’,姓孟的老雜碎也滿嘴‘公平’;姓孟的平時裝的跟個人似的,金錯猛一看也跟個正常人似的;姓孟的不幹人事整天糟蹋禍害欺負人,金錯也因爲那種原因入過獄…

    金錯跟老孟,不會是同一種人吧?

    不會不會,肯定不會,嗯…必須肯定不會,不然我特麼也太倒黴了,整天遇見的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我今晚上天台來的本意,就是想散散心,舒緩一下一肚子的煩躁情緒。

    通過一通閒聊,說不清具體是因爲哪句,我的心情確實迴轉了一些,眼看金錯這姿態跟蛋蛋上班時似的,我也不太好意思過多打擾,所以就跟他告別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蛋蛋一通電話把我吵醒後,他告訴我,他已經在小區外面等我了。

    不過光從電話裏的語氣就聽得出來,蛋蛋的情緒也不咋地。

    洗漱下樓,坐進蛋蛋車裏,我一邊喫着蛋蛋給我買的早飯,一邊聽蛋蛋講起了他們昨晚開會的結果。

    通過蛋蛋的描述,我越發覺得,今天這場開庭…於我們會是一場必敗之戰。

    對方的證據太充足了,人證,物證,車禍現場視頻,當地警方第一時間給的官方判定,甚至連當事人自己,也就是王慶魁媳婦本人,都沒否認自己是蓄意撞人。

    這種情況下,除非託關係走後門給王慶魁媳婦整個證件,證明她是個精神病人,除此之外,從法律角度來說,一點回旋餘地都沒有。

    但孟廠長那邊也動用了不少關係,我們想把王慶魁媳婦定性成精神病,幾乎不可能。

    而且根據蛋蛋對他嬸子的瞭解,他嬸子也肯定不屑於這麼做。

    按法務部那幫專業人士的意思,現在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儘量爭取庭外和解,用賠償代替坐牢。

    可要是賠償的話,先不說王慶魁媳婦會不會同意,光說孟廠長的胃口,那就是個無底洞,賠多少他才能滿意?我們能滿足他嗎?

    反正憑我的資產肯定滿足不了,就是把我房東的房子賣了也滿足不了。

    除了這場註定會敗的官司外,蛋蛋還給我帶來了另一個壞消息。

    昨晚他跟法務部開會時,捎帶着用‘我有一個朋友’作爲開頭,諮詢了一下陶行霞三人的事。

    蛋蛋詳細描述完細節後,法務部給出的結論仍舊很喪。

    簡而言之,想通過法律途徑給陶行霞三人申冤,並指望法律能因爲這起案子而制裁孟廠長的話,幾乎不可能。

    沒有證據,我們什麼證據都沒有。

    就算當初打開那個廠房夾層,發現了三具模樣慘烈的屍體,也無法據此就判定,曾經身爲廠長的孟國良有罪。

    而現在,雖然三個女人還活着,如果把她們的精神狀況穩定住了,能讓她們去起訴孟廠長了,但只憑一身傷,只憑一生苦,仍舊無法定孟廠長的罪。

    我們還是沒有證據,從法律角度來說,這麼空口硬告,告了也是白告。

    法律,似乎完全沒有站在我們這邊。

    我現在算是切實明白了,爲什麼總聽到有人說,法律不講人情,甚至還經常跟人情民心相沖突。

    蛋蛋說,這不是法律不公,是壞人太壞,太會利用法律漏洞。

    但不管是不是漏洞,既然利用成功了,那也是一種勝利。

    既然有人勝利,就一定有人失敗,這一次失敗的,應該就是我們了…

    蛋蛋沒直接把車開到法院,而是先回了王慶魁那邊。

    雖然王慶魁一直在跟史大爺擡槓,昨晚也真把史大爺氣的夠嗆,氣的史大爺到現在都沒給王慶魁好臉色,但史大爺還是準時讓司機開車把他送到了王慶魁門口。

    而王慶魁即使再嘴硬,最終還是在史大爺的罵聲中,乖乖上了車,大家組團去法院。

    不知道是基於什麼邏輯,史大爺,王慶魁,還有蛋蛋,這三個人今天穿的都是黑西裝。

    不得不說,這三個平均身高都不低於一米九,而且體型不是勻稱就是壯碩的男人,太適合西裝了,怎麼看怎麼帥。

    再看我,雖然衣服顏色也是黑的,但上身黑色兜帽衫胸前的皮卡丘是黃的呀,而且黃了一大片;下身的燈籠褲雖然也是黑的,但我鞋是紅的呀,而且血紅血紅的。

    就我這身造型跟這仨一米九的西裝男坐在一起,我深刻懷疑…會有人把他們仨當成我的保鏢。

    爲了低調,所以我們碰頭之後,史大爺整了一輛大商務車,把我們所有人都放進了這一輛車裏。

    說是所有人,其實一共也沒幾個,王慶魁,我,蛋蛋,史大爺,開車的司機,沒了。

    在車上,史大爺一直在和蛋蛋商量等會兒開庭的事,父子倆偶爾還會問一問王慶魁的意見。

    但王慶魁一直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裝的跟在閉目養神似的,對史大爺一直愛搭不理的。

    到後來,史大爺脾氣也上來了,不光不再問王慶魁了,還不停的陰陽怪氣的懟着王慶魁。

    看着這倆人如同小孩兒鬥氣一般的場景,我多少有點想笑,但想到兩人的身份年齡,再加上我們要去做的事,我最終還是把笑聲憋了回去。

    商務車沒直接開去法院,而是先回了健民集團。

    王慶魁和司機留在車上,我和蛋蛋父子倆一起回了公司。

    在和法務部進行過一些交涉後,我們仨纔再次回到車裏。

    汽車發動,直奔法院。

    汽車平穩的行駛了一陣,安靜的車廂裏忽然響起了一陣手機鈴聲,史大爺接起來“喂”了一聲,聽了沒幾句就有些不耐煩的說:“又不是見不得人,幹嘛還躲躲藏藏的?就從正門進!哪兒那麼些廢話?怎麼?還怕有人在法院門口劫殺我們一車人不成?要什麼保鏢?說幾遍了,這是我個人的家務事,不涉及健民集團,家務事我個人低調處理就行了,你們該幹嘛幹嘛去…”

    史大爺掛掉電話,就抱着膀子一臉的不爽,彷彿生起了悶氣。

    王慶魁的眼睛偷偷睜開一條縫隙,嘴角微微動了動,像是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重新閉上眼,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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